15.第15章 洛水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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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府内灯火通明，姜石年、陆吾、刑天他们一行从栒状山回来，夜幕已经降临，此刻，他们正在首领府内谈论着今日杀瘟神蜚的事：

“刑天，你怎么知道我们受到瘟疫侵害，又如何得知是瘟神蜚作祟呢？”陆吾疑惑地问。

姜石年坐在堂上眯着眼睛看着刑天。

“嗨，说来话长，首领令我带人去找姬轩辕他们，我兵分三路，一路直接前往有熊氏；一路从太华山出发，沿岳山、天台山陆路上寻找；一路沿姜水、洛水逆流而上，由水路上寻找。我带十个人沿洛水而上，走了半个多月，还真探听到了他们的踪迹，他们在洛水边上一个小渔村里栖息，我们赶到时，姬轩辕他们正商量着准备离开前往何处。”

“姬轩辕要去哪？”陆吾插话问。

“让我慢慢说啊，急什么？当初，他们还真不是要逃走的。侯冈颉告诉我，他和姬轩辕研究《本草经》始终不得法，也研究不出什么头绪来。有一天夜里，侯冈颉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仙姿佚貌的女神，从洛水中走出来，手里托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龟壳，龟壳上飞出很多奇形怪状的图形，那女神对着侯冈颉嫣然含笑，款款地向他走来……侯冈颉兴奋不已，一下子惊醒了。次日，他就把这个梦告诉了姬轩辕，姬轩辕觉得很奇怪，两人一商量，便决定去洛水走一趟，看能不能真的遇到这位女神。”

“遇到了吗？”一向厚道的田祖也忍不住问道。

刑天停下话头，望着田祖一笑：“田祖兄，也想美女啊。”

“别逗他了，后来怎么样了？”陆吾催促说。

姜石年一副神色自若的笑容，眯缝着眼睛瞧着他们。

陈城夜晚静寂无声，经过瘟神蜚这番闹腾，大家都有些心疲力乏，早早睡了，只有首领府内还是灯火明亮。

刑天继续说：“姬轩辕、侯冈颉带着两名家佣走到洛水边上的一个渔村时，天已经黑了，几个人准备到渔村借宿一晚，明天再往前赶路。他们打发家佣前去渔村借宿，自己坐在洛水边两块相隔不远的石头上，一边休息，一边交谈。突然，洛水水面上“嘭”的一声响，一道光亮挟着一条水柱冲上半空，水柱旋踵像绽放的一朵水芙蓉般，水芙蓉的“花蕊”中走出一位美仑美奂的女神，一袭洁白的长裙，一头青丝飘逸，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满脸笑意如春风风人心神。姬轩辕、侯冈颉两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位女神正如侯冈颉梦中一般，左手夺一块金光闪闪的巨大龟壳，盈盈笑着踏浪而行，飘然来到侯冈颉面前，将那块巨大的龟壳递给他，右手在他头顶上轻轻拍了拍，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消逝在洛水之中。

姬轩辕和侯冈颉感觉身在如梦如幻之境中，整个过程也就半盏茶功夫，侯冈颉从梦境般的虚幻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明明女神给了我一块巨大的龟壳的，怎么就没有了呢？侯冈颉想着便在身上地下四处寻找，也没找到。便问姬轩辕：“轩辕兄，刚才女神给了我一块龟壳，怎么一下子又没有了呢？”

“我只看到女神抬手拍了拍你的头啊。”姬轩辕答。

侯冈颉听姬轩辕这话，便敛目收神。忽然间，他感觉头脑中有一块巨大的龟壳，光芒四射，龟壳上纵横交错的线条，不断地扭动，变换着，组成各种奇异的图形，不停地在眼前闪现。侯冈颉紧忙拿起一根枝条在洛水边的沙滩上，将脑子中的图形逐个画在沙滩上，一共一百六十个。”

这一百六十个图形就是汉语言的母文字，后来的文字都是根据这一百六十个母文字不断发展创造出来的，当然这是后话。

“侯冈颉小子太幸福啊，有这么美的奇遇，妒死人啊！”田祖羡慕不已。

“女神是否告诉侯冈颉，这些图形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啦。侯冈颉说，这些图形有好多与《本草经》上面的图形一样，叫文字，一个图形代表一种意思，比如树、兽、草、人，就有相对应的图形代表它们，只要认识这些图形，就知道它们是树、兽、草、人，懂得它的意思，以后大家就可以画图形交流，就算是千里以外，只要画出图形送达，对方就会明白你想说的意思了。”

“嗯，这图形真神奇，我也要学。”陆吾羡慕地说。

刑天看了陆吾一眼，说：“侯冈颉说回来后，就教大家识字、画图。”

“侯冈颉怎么没回呢？”

“还不是该死的广成子，他收姬轩辕为弟子，要带他回九仙山桃源洞，我要姬轩辕交出《本草经》，姬轩辕有些不舍，结果那个广成子就要侯冈颉抄写一份，我不同意。广成子说用一个天机交换，这个天机是关乎我们首领生死的。我就答应了。”刑天一副无奈的表情说。

“什么天机啊？”

“广成子说，我们首领正遭受瘟疫劫难，正命悬一线。还说了一句偈语：度过劫难无为道，半分天下半分医。”

“度过劫难无为道，半分天下半分医。什么意思？”陆吾眉头紧蹙地问。

刑天摇了摇头，说：“我问过广成子这偈语是什么意思？还问了我们首领能王天下多少年，可广成子说这是天机不能泄露。只问我，要不要你们首领度过这一劫难，保住生命。我没办法，选择了救首领度过劫难。”

“哦，是广成子告诉你，害首领的是瘟神蜚。”

“嗯，广成子叫我火速赶回来救首领，留下侯冈颉在那里抄写《本草经》。”刑天苦涩一笑说。

“都是那个姬轩辕，那一天逮住他，非杀了他不可。”陆吾气愤地说。

刑天听陆吾这话，抬头看了姜石年一眼。姜石年表情非常复杂，一脸的凝重。刑天选择了沉默不语。

“这些天，你们也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等侯冈颉回来再商议。”姜石年微微端正了下身体说。

大家听首领这样说，便相继告辞离去。当刑天正要行告辞礼时，姜石年抬手制止住，说：“刑天，你留下一会儿，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刑天收住行礼的动作，默然站到一旁，静候姜石年问话。

姜石年等属下全部出了首领府，命人关上大门，然后转头对刑天说：

“坐。”

“谢首领。”刑天侧身坐在姜石年不远处一把座位上。

“刑天，我问你，你知道广成子为什么要收姬轩辕为弟子吗？”姜石年盯着刑天问。

“属下该死，属下真的没弄清楚，广成子为何要收姬轩辕当弟子。”

“哦。”姜石年很失望地轻哦一声，目光投向首领府的屋顶上。

“首领，我去杀了他。”

“刑天，他是我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啊，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这……”刑天一时语塞。

“你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送走刑天，姜石年仍坐在首领府中咀嚼着那句偈语：“度过劫难无为道，半分天下半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