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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纪桐就接到了*的电话,说是从他刚复合的前女友那儿听说了杭迦白的事情,来关心关心他情况如何。
纪桐茫然反问:“什么情况?”
“你不会不知道吧?!”于是,*把中诚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杭迦白这几天没去上班的事。
纪桐刚开始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渐渐地想起这几天杭迦白似乎格外有空,眉宇间神色随着*的话愈发凝重。
杭迦白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纪桐几乎是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的,杭迦白早就起**了,刚刚晨跑回来,老老实实把这事解释了一遍。
“看你这几天在忙婚礼的事,就想婚礼结束了再说,结果昨天你妈妈找你谈话,所以我只好再晚一些告诉你了。”
对这个理由,纪桐可不买账:“我还以为我对你而言,是可以同甘共苦的那种……可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居然不是第一个告诉我?”
“对不起,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确实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你说……”
“这种事你不和我说,还能和谁说?你为什么总喜欢一个人憋了一肚子的秘密,不肯跟别人倾诉?我碰到什么开心和不开心的,总想着第一个告诉你……王八蛋!!那个陷害你的孙子应该去脑科吧!他脑子绝对有问题!!……”她心情很乱,一开始还在抱怨杭迦白,可没说了几句就开始没完没了地骂那个栽赃陷害杭迦白的15号**病人。
还越说越激动,颇有种冲到医院去把这人揪出来给他一耳光的冲动。
多少年没这么暴脾气了。
杭迦白耐心地听着电话那头纪桐的骂骂咧咧,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觉得她很可爱,又不禁为她那么在意自己而感动。
原来一件事由两人分担,会变得这样容易。
最后他听得耳朵嗡嗡响,无奈地轻叹着,换了个手拿电话,“桐桐,消消气。我先去洗个澡,中午来找你吃饭,好吗?”
“我过会儿要去一趟公司,昨天有点事情还没解决,大概傍晚才能结束。”
杭迦白又不假思索:“那我给你当司机。”
落魄的外科大夫沦为司机谋生活,纪桐想着这个画面,有点心酸,又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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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总算忙完了所有事,纪桐的周末也随之走到了尽头。
杭迦白为表歉意,亲自在家下厨做了一桌家常菜。他总记着她的口味和喜好,爱吃有嚼劲的肉和海鲜,不爱吃黏糊糊的蔬菜。
等开饭的时候,纪桐在书房里上网。杭迦白的电脑桌面很简单,居然还是windows默认的经典桌面,文件夹整理得干干净净,网页书签也只是一些医学网站。实在无聊的时候,她又手欠了去看迅雷下载记录。
前阵子她借了程熙的迅雷账号下电影,结果被离线列表里那一排羞耻的日文字符给惊呆了。可程熙倒好,居然还冠冕堂皇地说,男人的迅雷就像女人的淘宝,里面住满了你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杭迦白没有迅雷会员,下载记录里也只有手术相关的视频资料。很无聊,却也很不怎么真实。
她忽然在想,这漫长的五年时光里,他是否真过得这样孤独而索然。
没有娱乐,没有*,生活就是永无止境的工作。
书架上有本册子格外显眼,纪桐拿过来看,居然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给周卿夫妇的资料。
她仿佛可以想象到杭迦白孤独一人坐在书桌前,一遍一遍仔细阅读着她这些年策划过的婚礼案例。
那么好的人,居然还有人要陷害他。
更过分的是,连她这个做女朋友的都总爱跟他胡闹。
夕阳斜下,淡淡的暖色平铺在书桌的窗台上,仙人球静静享受着最后的天光。杭迦白养了很多仙人球,纪桐问过他原因,他只言简意赅地总结为“好养”。
这一刻纪桐看着那颗绿色的刺球发呆,忽然有点明白了他的心思。
在他柔软的内心深处,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死亡,和离别。
从杭迦白的书房出来,纪桐感慨万千,第一反应就是跑到厨房里把他紧紧抱住说“对不起”。
从前总是爱面子,很少主动向他道歉,可她现在才明白,原来最该道歉的是自己。为了母亲再婚的事情,她可没少对他发脾气。
杭迦白受**若惊,调了小火转过身,讶异地问她怎么了。
她还是闷闷不乐,摇了摇头,说自己从前太任性。说是怕母亲再婚,其实真正害怕的是到时候只剩自己孤独一人。
于是她茫然地跟他请教:“白开水,人类是不是世界上最怕孤独的动物?”
杭迦白想了想,反问她:“听说过‘孤独的乔治’吗?”
摇了摇头,她问他那是什么。
“世界上最后一只加拉帕戈象龟。它在公园里待了近40年,曾因对异性缺乏兴趣令公园苦恼不已,被多次促使与类似龟种□□都以失败告终。四年前它去世了,象征着这个物种彻底在地球灭绝,我认为那才叫孤独。”说完,杭迦白又补充道,“人之所以会觉得孤独,是因为各有各的想法。不愿意接受他人的论调,又没办法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于人。这时候,人就会觉得孤独。”
纪桐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可这种孤独对那只什么龟来说,就算不上什么了。”
“是啊。”他回过头继续炒菜,却悄悄侧过目光看到纪桐仍旧回味着的模样,不经意似地说,“桐桐,只要我还活着,这世上就不会没人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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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纪桐又抱起电脑玩起来。
杭迦白洗了碗,在她边上坐了下来,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在看什么?”
“看你的迅雷里有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小电影啊。”她这是明知故问的,只为了看看这呆医生的反应。
而杭迦白只是从容笑道:“没有的,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这话说得……就跟她想看似的。
纪桐立刻放下电脑,急着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想看啊。”
反客为主的杭迦白又淡定地追问:“那你想……?”
“我,我没想干什么。”她被问得憋红了脸。
杭迦白大笑,又把电脑拿过来放在腿上,打开了一个文件夹,正儿八经地告诉她:“你可以看看这里的手术视频,我认为都是少儿不宜级别的。”
想**别人反被**的纪桐被吓得立刻捂住了眼,“别别别!”
他又把电脑放到了一边,揽住了她的腰,把这做了坏事还躲躲藏藏的姑娘拉进怀里,沉声引诱道:“偷翻我电脑,总不能让你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说完,就把她抱到**上,勾了勾嘴角俯视她,欣赏她略带羞涩的窘状。
“有你在,我要那些少儿不宜的干什么?”这话很轻,散在偌大的房间里,也只有纪桐一人能听到。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把自己带进坑里了。
偷看就偷看了,为什么还要明目张胆地**他作死啊……
可杭迦白已不再给她闪躲的机会,果断压下去吻住她的唇,舌尖轻轻挑逗着她的*。
他的吻渐次往下,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纤细的颈间,极尽忍耐而又虔诚。
她被吻得意乱情迷,干脆闭上眼,轻轻抱住他的脑袋,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他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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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躺在杭迦白的怀里,纪桐把电脑重新抱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给你一个超级好玩的游戏,很适合你哦!”
杭迦白平时很少玩游戏,看到游戏界面的时候彻底傻了眼,“这是……医院?”
“主题医院。”纪桐得意地介绍起来,“这是个很老的经营类游戏,你要造门诊造病房赚钱,然后雇佣医生护士和清洁工,提高清洁率降低死亡率,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病人上门。”
“……”杭迦白不可思议地看着古怪的游戏画面,“那……目标呢?”
“目标是把其他医院比下去啊,每期有个排名的。”纪桐说得居然头头是道,还指着屏幕给他看,“喏,你看,这个医生要治病了。”
杭迦白俯下身,跟着凑到屏幕前,看到一个大脑袋的病人走进诊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刀把他的脑袋戳漏气,就跟戳气球似的。戳憋了以后再给脑袋充气到正常大小,这病就治好了。
杭医生简直瞠目结舌:“这这……这什么病啊?”
“这是头部肿胀。”纪桐好整以暇地给边上的外科大夫上课,“还有这个,这个好玩儿。”
另一个长舌头的病人进屋,医生把他的舌头放在机器上,“咔嚓”一下,割成了正常的长度,病又治好了。
“这是舌头松弛症。”纪桐又指着走廊上的一个人说,“像这种头上有倒计时的就是快死的病人,如果不快点医治,他就会死在医院里,对医院的排名不好。”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小人就顺势倒地,渐渐变得透明,顶着光环升天了。
这个简单粗暴的游戏让杭迦白大开眼界,又忍俊不禁:“桐桐,幸好你没学医啊,真的,你救了不少人命。”
她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调侃,却仍乐呵呵地补充道:“你要是再碰到这种无理取闹的病人,心理压力大的话,你就玩这个游戏,可解气了!”
他重新看向屏幕里怪诞的画风,居然还真觉得有点过瘾……
“不过,我怕我天天玩这个会分不清现实和虚拟诶。到时候真给人脑袋戳一下,不就惨了。”
纪桐被杭迦白的假设逗得捧腹大笑,“没事啊,有的人就是欠戳嘛!”
本来的糟心事被她毫无逻辑的三言两语一扫而光,原来身边有她笑着闹着,一切都能变得简单而温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