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人,一头乌发陈枕,映衬的肤白如瓷,绝美隽逸的五官在朦胧烛光下更显得眉目如画,清逸脱尘。
现代娱乐圈帅哥美男无数,舒锦玉也算千帆阅尽,什么鲜肉月饼没见过,可愣是被床上男人惊艳住。
老天爷,这是人还是妖?
舒锦玉下意识转头咽了下喉咙,满屋奢华,说老实话都不及床上人耀眼。
小妻子被他美貌惊呆,到底是好事还是好事呢?
“咳咳咳……”如瓷肤色瞬间变得苍白。
一个‘病秧子’活灵活现。
舒锦玉被咳声拉回神。
目光再次狭路相逢。
男人眉目含情,一副为夫还过得去吧!
老天爷,盯人看被逮住,舒锦玉窘死了,面颊发烫,再次心虚别开眼。
小妻子别开的眼睫毛轻颤,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像羽毛轻触裴墨心口,伸手就想拉人,意识到唐突,修长手指笼到唇边,又是一阵咳。
“咳咳……”嘶心裂肺,好像要死过去一般。
这人是谁,怎么病成这样?如妖孽一般绝色容颜苍白无力,让人心生怜悯,“要不要帮你叫大夫?”舒锦玉同情又无措。
“为……咳……为夫咳……这是老毛病了。”
一句话,咳得断断续续,却像惊雷一般炸醒了舒锦玉,“你……你……是谁?”
原本以为咳嗽能引得小妻子过来帮忙顺顺气,那知她像小呆瓜站着不动,裴墨只好‘挣扎’坐起,喘咳之余,悠悠来了句:“夫人,竟连为夫都不认得了?难道当年偷看我的人不是你,另有其人?”
语气幽幽,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人牙痒。
妖孽男是裴墨?舒锦玉穿越大周朝两年了,裴家村人从没议论过裴墨容颜,春杏也从没对她讲过,甘遂栀子也跟她一起快一年了,也从未吐过只言片字。
为何没人说裴墨长得倾国倾城啊!
为何没人说,还不是裴墨不喜人议论,裴家村人要是敢对他的容貌说长道短,每年祭祖分钱可没份,裴家奴仆要是敢说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发卖。
至于裴三老爷等人,谁会跑到舒锦玉面前说,‘我侄子长得可好看了。’那不是神经病嘛。
拍拍心口,舒锦玉定宝神,妖孽裴差点误了她正事,清清喉,她正色道,“想必你已收到老夫人或是三老爷的家信了。”
“为夫收到很多家信,不知夫人指得是那一封?”他刚咳过一阵,声音虚弱沙哑,倚在床头,像只可怜的萨摩耶,一双丹凤眼澄澈无辜的望向她。
舒锦玉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她又暗骂一声,不仅妖孽,还病娇。
真是见鬼了。
与美色相比,还是自由更可贵。
她再次正色,“就是和离之事,裴老太太已经同意了,只要你在和离书上签个大名,就可以摆脱我这个馒头店之女。”
裴墨轻笑。
“你笑什么?”舒锦玉皱眉。
“咳咳……”他再次咳嗽。
咳得气喘八吁,舒锦玉甚至能听到他胸腔有呼拉声,还真有病?气管炎、痨病?
裴墨咳得满脸涨红,一手拿绢捂嘴,一手扶着床框,咳喘间隙,抬眼:“夫……夫人……过来帮我顺顺气……”
“……”她是来和离的。
“夫人……”男人因咳嗽缩在床头,一双眼可怜弱小……
真是见鬼了!舒锦玉被他看得心口狠跳两下,怀着人道主义精神,走到床前,动作僵硬如任务一般,拍了两下后背。
拍完就后退。
刚退一步,妖孽病娇又是一阵猛咳。
她连忙伸手拍后背,听到他咳得更厉害,意识到手劲太大,连忙改为撸后背,动作温柔了很多。
小妻子的手还真是温柔,裴墨瞬间觉得好受多了,没一会,咳声变小,渐渐止住。
她轻手把他扶好拿了靠枕垫到他后背,好不容易安顿好。
老天爷,搞得她一身是汗,站离几步,用手扇风。
“辛苦夫人了。”裴墨一身雪白中衣,面色不健康的红涨,整个人虚弱不甚。
灯下看他,就如病娇美人。呸呸,萨摩耶可是地地道道的大型犬科,再怎么有病,也是纯爷们。
半夜三更,舒锦玉还真不是来伺候妖孽病娇的,可是他都病成这样了,再说和离之事是不是有点过分。
真是……头疼。
想想算了,那就明天再说,像是听到了舒锦玉所想。
“杜仲——”
“少主——”年轻小厮跨进房间。
“带少夫人去休息。”
她抬眼。她的神情这么明显?
四目相对。
感觉他会读心术,舒锦玉紧惕。
一个纯害无良,灯光下,裴墨眉目如画,实在好看的不真实。
“是,少主。”杜仲道:“少夫人,请跟我来。”
不,他绝对不像表面上这么温良无害,舒锦玉转头:“杜管事是你什么人?”
杜仲恭敬回道:“正是家父。”
在余杭时,杜管事很配合她与莫管事,难道背后正是裴墨?
短短大半时间,从梅林酒林到余杭码头商业圈,舒锦玉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功劳,如果不是裴家管事配合,就算她有再多金手指,要是没人配合实施,那么所有的东西就是纸上谈兵,一纸空文。
跨出门槛时,舒锦玉忍不住转头。
二人目光再次相接。
朦胧灯光下,他朝她微微一笑,像‘狐狸’似的丹凤勾魂眼,仿佛一不留神就能让人失了足,一脚踏入……
舒锦玉猛转头离开。
三年前,小妻子迷他,非她不嫁。
三年后,他的容颜怎么就失了效呢,为何非要和离呢?
杀死父亲的凶死还没有揪出来,小妻子又要和离,裴墨一阵烦燥,刚才咳得浑身都起汗,伸手扯开中衣领子,露出平直锁骨和线条清俊有力的肩膀。
那有一丝病样?
杜仲安排好一行人,“夜深了,还请少夫人歇歇。”
舒锦玉挥挥手,让他离开。
春杏连忙上前,“少夫人,少主同意和离吗?”
她摇摇头:“他生病了。”
春杏不以为然道:“少主每年春天都咳,都是老毛病了。”
“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我以为少夫人你知道呀”
“……”她个半道来的小鬼,知道个屁呀。
每年春天都咳,是慢性支气管炎,还是花粉过敏性气管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