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景心咯噔了一下,知道这帝夜冥不好糊弄,立马解释:“就是给我母亲和姨母解封印。”
他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那个,帝尊,您……您也希望见一见您的岳母大人吧?”
岳母……大人?
帝夜冥眸色幽幽地转回到暮云初的面颊上。
“你确定?”他问了一句。
暮云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虚。
因为她的母亲,好像说还给她找了未婚夫来着????
暮云初点头。
她瞄了一眼魔景。
此时此刻的魔景很显然也想到了姨母说的……给表姐找未婚夫。
所以此时此刻,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顾不得这二人之间的腻歪,他急急忙忙就跑了。
暮云初看着人竟然跑了。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魔景!
她真是错看了他!
帝夜冥的目光依旧锁在她的脸上,大概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不过暮云初对这种小场面丝毫不慌的。
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你先回玄尊大陆,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追上你。”
帝夜冥眸光微动,却没有动静。
暮云初不断眨眼,似乎是在疯狂暗示。
她可真的是费力了。
对视良久,他缓缓站直身体。
神色间,不似刚刚的肃穆。
他微微颔首,认真地回答她,“好,我回去。如果明天你还不出现,我会再来。”
说罢,他松开了她,走了。
暮云初摸了摸额际。
刚刚在幻境里经历了生离死别,她其实舍不得他走的……
可是此时,她只能目送男人离开。
……
万魔山。
狂风作响,暮云初站在山巅上,红衣猎猎。
魔景跟在她身后,因为风很大,他拔高了音量说:“表姐,我们什么时候去开封印?”
暮云初握紧了手里的双剑。
捏了两下。
她将手掌打开,给他看。
掌心里,剑已经变了模样!
魔景盯着这剑身,哑然。
因为这剑,已经变成了钥匙的模样。
他很意外,甚至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
“走吧,日落之时,这两把剑变成钥匙就可以开启。”
原来如此!
只需要等待日落十分,就是打开这道封印之门的时机!
暮云初手中捏了捏钥匙,却没有马上解封。
血魔:“陛下?怎么了?”
“这股血味……”她皱眉。
之前没有这两把钥匙时,连同着血味也嗅不出,大概是因为封印的缘故,将血味封闭在内。
可此时,捏着钥匙在手心里,那一道门之隔,里面有三人的血味扑鼻而来。
其中两位,是她的母亲和魔景的母亲无疑。
她虽然对母亲了解不深,记忆也被抽取过,但对母亲的血味,存在血性的记忆。
但第三人……身上的血味……
不算熟悉,但是却是龙皇族人的血味。
龙皇族人的血味,虽然味道各式各样,但他们的血味有一种特殊,便是嗅到会觉沁人的凉。
这种凉意,很容易分辨。
血魔也鼻尖耸动了一下,当即惊呼:“那个第三人,是龙皇族人?”
艾玛。
那不是跟帝尊有关系吗?
暮云初突然看向魔景,“这里面是虚道对吧?”
魔景略显诧异地点点头。
他甚至还挠了挠头。
表姐真厉害,怎么知道这里面是虚道的?他都没有跟暮云初解释过,她竟然丝毫不慌地猜测出来了。
可……
总觉得表姐此时的表情……好像是要放弃解封了??
“表姐,你快啊,日落时间要过了,再不抓紧,就要等明天了。”
“虚道……”暮云初低喃,“我不会解封。”
“啊?”
听见暮云初的话,魔景崩溃了,他都想哭了。
这是咋回事啊?
眼看胜利都在眼前了,表姐竟然打退堂鼓?
“走吧。”暮云初转身,果断走了。
魔景:!!!
要不要这么草率?他几乎要吐血。
僵站在原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的石门,又愁又郁闷。
那抹绯衣轻轻飘荡,青丝飞扬。
红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
魔景伸出手,想叫住人,不过表姐这样的人物,肯定不会理会他的……
走出万魔山的暮云初,眸光看了一眼逐渐要下山的火红落日。
血魔忍不住好奇问道:“陛下,你是因为那里面的龙皇族人,所以不肯解封?”
“嗯,万一放了个敌人出来,对我毫无好处。”
不止对她毫无好处,对帝夜冥也毫无好处。
血魔咦了一声。
“那不解封印了吗?”血魔更好奇的是,这封印要是不解开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那两个女人竟是被封印在虚道里,这可真的荒谬。
暮云初拧了拧眉,“等我考虑考虑。”
刚要走,突然……
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无形中阻挡了她的去路。
她再往前迈一步,都仿佛被微电击中,麻了。
她后退一步。
血色的瞳眸半眯,冷冽的视线迅速扫向四周。
很快,就看见了两道魔灵飘荡在她面前,故意阻拦她的去路。
而两道魔灵的背后,突然冒出了一名满脸胡须的老头儿。
老头儿同样飘荡在空中。
他的身形虚无缥缈,仿佛透明,背后的所有景色都能透过他的身体瞧见。
这三儿,如同魂魄飘荡。
血魔看不见。
暮云初以瞳术世界才可见。
老头有模有样地捋着自己的胡须,笑呵呵地望着暮云初的方向:“小姑娘,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解开封印再走?”
“关你何事?”
暮云初干脆抱臂环胸,视线扫向另外两位魔灵。
眸光微闪。
这三儿,刚刚一定是虚道里飘荡出来的。
虚道封印口,其实只封印了魔瑶和魔雯以及另一名男人罢了。
而眼前这些飘荡的魂魄,或者魔灵,都是一直滞留在虚道里无法进入轮回的罢了。
如今,它们趁着落日之际,虚道和这魔界之间出现了重合缝隙,他们飘了出来。
“你若不解这封印,你那母亲,可就与我一样,最后没有身体,只余下一缕幽魂在这虚道里飘荡。吼吼,你满意不?”
老头笑得很高兴,嘴一张,门牙掉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