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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荣只是欺负马韵,可被李元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外加教训,李荣算是跟李元结了怨。
这日李元下课会宿舍碰到了刘庆,刘庆主动向李元问好,二人就聊起天。
刘庆话语中不停显摆自己跟程颐是特别好的朋友,还说自己在东舍人特别受欢迎。
李元无聊的听着刘庆显摆,非常想回去休息。可表面却不时哼哼哈哈表示自己一直在认真听,直到刘庆说起马韵,李元才认真起来。
“马师弟知错已改,刘师弟何必再如此讥讽。”
不知刘庆是不是被捧的太高,公然说马韵是竖子。李元立马开口要维护马韵。
刘庆原本带笑的脸,被李元一说,立刻阴沉了。
“哼!本就是不孝竖子,我还不能说不成!”
“虽说马师弟有错在先,可刘师弟在马师弟认错这般久之后,还如此刻薄,未免没了气量。”
刘庆反唇相讥,“盼李师兄被人辱骂父翁时,还能记得气量,一笑而过才是!”
“还记得当初刘师弟将马师弟打的见血,此后马师弟又当众人面跪地叩谢,即便不宽恕,也不该再口出恶言!”
李元才不跟刘庆吵什么自己遇到了会怎么样,继续提刘庆骂马师弟的事儿。
李元跟刘庆越说越僵,最后以刘庆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为告终。
被剩下的李元,在原地立了一下,这才回去。
金乌越飞越低,原本被照耀的天空也随之越来越暗。
下课之后,李元跟马韵被李荣拦住,袁八郎虽上前给李元助阵,可李荣跟其他孩子又不是为了打架,袁八郎留下并没有什么用。
“几位师弟这是作何?”
“今日老师所讲心有疑惑,请李师兄为我等讲解一二。”
用词恭敬,可口气就显得不太友好和虚伪了,再说李荣怎么可能让李元给他讲课!
“既然你让我讲解,如此不还快快让马师弟与袁师弟离去!”
李荣借口给的假,李元肯定不信,顺着说只是为了看看,李荣这是不是只针对自己,如果是就能让袁八郎跟马韵离开了。
针对三个人李荣,当然不会让袁八郎跟马韵离开。李荣不再说话,只是带着他的几个小伙伴,继续围着李元三人。
被围的越来越急躁的马韵,想要上前跟李荣讲理,却被李元制止了。
在马韵耳边劝说反正一个被围,一个围人都走不了,与其理论,不如养神等着看结果。
李元的话勉强压下了马韵。
此时的袁八郎比马韵有底气的多,所以他此时还有闲心问李元晚上要不要去他那吃饭。
李元把马韵拉进话题,三个人开始讨论如何用新方法吃拔霞供。
“程师兄,刘师兄你们可来了!”
讨论的正开心的李元早瞄到门口外的刘庆等人,可李元却当没看见的继续跟袁八郎他们二人讨论吃的。
李荣的问候声,让袁八郎二人的声音停住了,李元也随着他们二人转头看向刘、程几位东舍的学生。
“袁清,你怎么在此?”
程颐看着颇为高傲,他没有打理热情围着他转悠的李荣,而是惊讶的问袁八郎。
因为程颐的话,李元这才知道袁八郎叫袁清,谁让袁八郎介绍自己的时候,李元没听清楚,等交好时候李元又不好问了,于是李元一直不知道袁八郎的名直到现在。
“我与李师兄交好,又同被李师弟带人拦住,程师兄不知?”
“你怎么能与这等人交好!袁先生可知道否?”
程颐颇为痛心疾首的样子,感觉袁清与李元他们是朋友,是袁清堕落了。
“不劳费心,我翁翁自是知道。程师兄此番所谓何事?我与两位友人还要用飧食,请程师兄莫要耽搁。”
李元听袁清跟程颐说话的语气很僵硬,似乎特别讨厌他,完全与程颐说话时,表现出的二人关系的亲近,是截然相反的。
程颐可能被袁清的态度气着了,不再跟袁清说话,而是质问李元为何跟马韵交好,还与刘庆这个苦主争吵。
瞧着这个高高在上,把自己当成仲裁者的程颐,李元说不出的膈应,但是为了早点回去,李元还是把解释重复了一遍,又把自己跟刘庆的争论说了一遍。
李元说的仔细,可程颐全然不在意,在李元说的时候,居然还跟刘庆耳语,被怠慢的李元,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慢慢的详细的叙述完了。
可李元的详细叙述,只换来了程颐的一声嗯,高高在上的程颐蔑视的看着李元,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问他跟厚颜的不孝子交好,是不是脸皮也变厚了,说话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羞耻。
李元拉住愤怒的马韵跟袁清,强忍着怒火。
“马师弟早已改过,他日老师自有新的论断。不知程师兄只知别人的过错,视而不见别人的改过之心,又辱及他人,莫不是程师兄有意为难?”
“果然与刘师弟说的那般巧舌如簧。我只问你,老师言他不孝,然否?”
即使再生气,李元也还是点头。
“即不孝,又有悔过之心,当退学归家,侍奉父母以赎罪错,更应去刘师弟之家,乞求刘师弟之父宽恕。连这等事情都不去做,你怎敢言他有悔过之心。”
程颐的乍听有理,仔细再想却狗屁不通。
李元不用想,立刻解释马韵的父母早就去刘家谢罪了,刘庆的父亲宽恕了马韵。马韵的父母更希望马韵在学校学圣人之言。
马韵顺从父母的心意,在这个人人鄙视他的学校待着,难道不是有悔过之心,难道不是知道孝顺了吗!
程颐不理会李元的那一套,就抓住马韵不亲自去道歉的错处不放,非说马韵在众人都鄙视的他情况下,还在照常上课,就不亲自去道歉,根本没有羞耻之心,更不可能有悔过之意。
李元一时不察,被刺激的马韵脱口而出他明日就亲自去磕头认错。
被李元尽力维持的局面,这下落进了程颐的节奏,他说果然马韵没有羞耻之心,没有改过之意,不然怎么能在他点明之后,才如此不情愿的去亲自认错。
说李元就是能跟这种无耻之徒混在一起,还屡屡维护,肯定是志趣相投,才会如此交好。
“按程师兄所言,我也与李师兄志趣相投才为友人,岂非我也是如此无耻之人!”
袁清的话,让程颐不敢接,他只能选择不回答,接着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李元跟马韵。
李元迎着程颐的目光,接着袁清的话问程颐,他与袁清还有马韵都是友人,说马韵时无耻之人,与马韵交好的他跟袁清,也是无耻之人不成?
如果不是,那么与不是无耻之人交好的马韵,又算什么无耻之人。
又一次握住了主动权的李元,一直盯着有些慌乱的程颐,催促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庆说话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正因李师兄与袁师兄交好,才能保有羞耻之心。与马师弟相交,才会成巧舌如簧之人。
我依然记得,师兄未与马师弟交好时的木讷,友善!”
李元心说自己现在依旧质朴,不善辞令,要真巧舌如簧,早就朋友遍天下,还轮到你们几个一围就围住了吗!
“我依旧如此,并未改变。莫非听到不实之言,我辩解便是巧舌如簧不成?
此时,我能否说刘师弟,还记刘师弟借砚台时的羞涩,怎么现在如此能言巧辩,莫不是受程师兄所影响?”
刘庆一下子被李元给噎住,闭口不言了。
“圣人之言学多了,自然能明辨是非,遇不平之事也自能辩解了。”
程颐的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这么好的凳子不踩白不踩。
“我也是学习了圣人之言,才能遇污蔑而自辩。不过如此,竟被称巧舌如簧,师弟可不敢当担程师兄的如此定论!”
看着程颐总算从高高在上,现在气瞪人,李元心中的郁气总算出了点。
“马师弟即已许诺,明日自会前去刘师弟家中拜会,此非马师弟终知羞耻,而是应刘师弟之要求。”
见程颐欲言,李元嘴角含笑,“我知程师兄爱护刘师弟之情,这登门谢罪必是平日刘师弟所求。不知我言可对否?”
程颐眯着双目,生硬的点点头,从嘴角蹦出一句话。
“望马师弟言之有信!”
“自当守信。”
马韵回答的轻快,李元又说道。
“马师弟之事,我等友人自会催促,便不劳师兄费心。只盼师兄与刘师弟,日后莫说马师弟无羞耻之心之话。如若再言,休怪我不留情面,告与老师知!”
“认错也改不了,他曾经之错。以刘师弟之心忄生,谁知他日后还会犯何等错误。李师兄还是少于这等人往来才是!”
李元等待已久的机会来了,他立刻将这段在胸中反复无数遍的话,说了出来。
“我信刘师弟必有改正之心,他日决不再犯这等错误。如若他日,刘师弟再犯,我必寻刘师弟,与你跪地认错,从此退避三舍!”
即使被袁清不停拉扯,可李元依旧说完了自己的诺言。
李元的一番话感动的马韵泪眼汪汪,连一直拉扯他的袁清都被震的停了动作。
程颐牙关紧咬,从牙缝挤出,“李师弟最好一直记得自己的诺言!刘师弟我们走。”
李元看到,刘庆临走时对着他的恶毒一瞥,心中知道就刘庆还这么小,就能记仇到,千方百计毁了马韵。他这么踩着刘庆得名声,刘庆一定恨死他。
不过李元一点都不怕,他更期盼着刘庆针对他,这样他才能在木讷的人设下,更加的出名。
不过利用口舌之利出风头,也就这时候好用,毕竟谁能想到木讷的小孩子突然变得能言善辩,只会觉得小孩子这般能说,是真为了好朋友出头。
李元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要木讷,不要再与人争辩。不能自得,依旧要谦虚慎行,急功急利的事情,做这一次就够了,年纪渐长,定不能再做。
日后混官场,木讷比徒争口舌的人更容易得人青眼。一定一定不会用过就扔,马韵依旧要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亲兄弟般的对待。
所以即使把针对马韵的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可往后的日子里,李元对没大用的马韵依旧关怀备至,对他像对亲兄弟那般好,时常惹得袁清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