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高楼顶端装饰的影子斜在窗户上,有鸟儿落在装饰的头顶,它的影子在窗户里面的地面晃动。
柔和的冬日阳光,洒在又有了薄薄积雪的大道上,一地雪白。白雪看起来澄澈、干净,使冬天这个时节也变得纯粹与动人。
“这个方案的计算方式,和他给出的公式不符啊,是不是有问题?”白石泽秀反转圆珠笔,用笔帽在其中一个方案上画了一个圈,看向仓持樱怜,问道。
“啊?是吗?我不知道诶,你独立放在一边吧,我等下再去问一下。”仓持樱怜抬起头,接过来看了下文件,随后又递了回去,脸上有点迷茫的回答。
“好。”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仓持樱怜马上更换了最开始的淡漠语气,回应道。
“仓持小姐,我给你带了青森特产的一些零食,你要不要吃吃看?”
从门口走进来了两位看起来也很年轻,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走在前面的男生提着一袋东西,看向白石泽秀的位置,问道。
随后和抬头的白石泽秀对视,白石泽秀满脸无辜,伸手打了个招呼。
“你是?仓持小姐呢?”年轻人满脸诧异的问道。
“这里。”白石泽秀指了指仓持樱怜的位置,无辜的说道。
“你放在这里吧,谢谢了,没事了就出去吧。”仓持樱怜看见来人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便且冷淡的说道。
“好,冒昧的问一句,请问他是......”走在前面的男生讪讪的进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走之前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我男朋友,知道了就可以出去了,以后不是工作也别来烦我了。”仓持樱怜回答的时候简单的扫了一下白石泽秀。
“啊?啊!嗯,对,我是,你好,我叫白石泽秀。”一秒钟人的情绪也可以多变,一秒钟后白石泽秀点点头,起身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哦,你好,我叫鹿人甲甲。”对方立马伸出手和白石泽秀握手,并没有烂俗剧情里的表示不屑。
“后面这位是鹿人乙乙吗,或者隆涛甲甲?”白石泽秀问道。
“您好,我是流见首马。”对方上前自我介绍,两人也握手。
“您真的是仓持小姐的男朋友吗?”鹿人甲甲不死心,最后离开时,还是问了出来。
“当然是了,樱怜的身子我都看遍了,是吧,樱怜。”白石泽秀带着淡然自若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到来而改变,转头问道,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啊?什么嘛!是的,但能不能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啊?”一秒钟人的情绪还可以从看好戏到气急败坏,仓持樱怜咬牙切齿的瞪着白石泽秀,对方却泰然自若,甚至笑盈盈的看回来。
流见首马将手中的又一小叠文件放到了仓持樱怜面前,随后说道:“这是仓持董事让我交给您的,她希望您能在明天下午两点之前看完交给她。”
“知道了。”仓持樱怜点点头,平静的说。
随后流见首马带着死心的鹿人甲甲离开了房间。
仓持樱怜瞬间泄气,趴在了身前的文件上,没有空间而蜷曲的秀发,凑到了她淡粉色的樱唇面前,仓持樱怜赌气一般的用力吹着它们。
头发先是匍匐于地面,等强劲的‘大风’结束后,又复原到了原来的位置,因为惯性,发尖扎在了少女娇嫩的肌肤上,这让人更气了。
“啊——!怎么会这样,母亲大人她没有心!”将头发全都从桌子上抓下来,仓持樱怜毫无斗志的说道,随后恶狠狠的瞪向白石泽秀,只不过以她的脸庞和五官,很难有威慑力:
“还有,白石君你为什么要说多余的话!?”
唉,这就是善于迁怒的女人吗?
“哦,谁让你毫不犹豫就让我当挡箭牌的,甚至都没有提前跟我说。”
白石泽秀走到她身边,翻找着路人甲带进来的零食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吃的,毫不在意对方的瞪视,略显无辜的说道。
“我无依无靠的,被鹿人甲甲抓住折磨了怎么办。我越想越难过,于是决定背刺你一手。”白石泽秀的语气理所当然,不过随后有些好奇。
“这个鹿人甲甲是谁啊,仓持桑你的追求者?新年期间从东京跟来青森,也太感动了吧,要是我的话,我已经一边哭一边把他踹飞了,过年了还来烦人,晦气。”
虚假的哭腔说着到最后完全是冷漠的话语。
将最上面的几个苹果拨开,这几天苹果快要吃腻了,拆开一盒蒜味仙贝,白石泽秀放进嘴里一片。
“感动个什么,晦气倒是真的,也不是东京的,我根本不怎么认识,除了名字,就知道是你们这里议员的儿子,估计被他父亲教唆过来接近我的吧,见多了,谁不想和仓持家蹭关系。”
“完了,还是青森当地的恶霸,白石家这下逃不掉了,彻底完了。”白石泽秀开始咀嚼,咀嚼完之后说:“另外补充一个小细节,不想蹭仓持家关系的人还是有的,比如一位秉承男儿当自强的白石泽秀,他是我最景仰的人。”
“白石君你低俗小说看多了?至少也得同时满足我和你都无依无靠,那个鹿人甲甲是当地恶霸三个条件吧?”
“一个条件都没满足,‘男儿当自强’?!白石君你明明就是一入家的大腿挂件。这是什么啊,味道好怪,给我一片。”
仓持樱怜翻了个白眼,娇小的鼻子努了努,循着味道看着对方手里的仙贝,说道。
“可恶,让我自我陶醉一下有这么难吗?蒜味仙贝,味道不错的,张嘴。”
一小包正好有三片,见仓持樱怜还在半死不活的趴倒状态,白石泽秀拿出一片放到她嘴边,第三片喂给了小鸟游幽子。
“蒜味仙贝?吃起来也很怪,但是不难吃。”仓持樱怜评价。
“没办法,蒜也是我们青森的特产嘛。”白石泽秀伸展了一个懒腰,走到了自己位置上坐着。
“我这里马上就要结束了,仓持桑,你手上那些是要下午继续分了还是怎么说?明天中午就截止日期了。”
“我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再弄吧,这些也要分的话,弄完下午都快要结束了,而且一直麻烦你们也不太好。”思考了一会儿,仓持樱怜回答。
毕竟本来这些就是仓持见花拿来给她学习,增长经验用的。
“没关系的,我和小鸟游是无所谓的,也不是很累。”
“你都能代表幽子了?”
“当然!是吧小鸟游。”白石泽秀自信的扭头,脸上笑容灿烂。
“嗯。”如兔子吃叶子般,小口啃着仙贝的小鸟游幽子抬头,对视后点点头,鼓动的脸颊格外可爱。
“唉,没救了。”仓持樱怜叹气,“幽子去你家的这段时间,她TIKTOK基本上就没有更新了,去年最近的那条更新,评论已经全是催更了,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乐不思蜀。”
坐在仓持樱怜对面的小鸟游幽子伸手轻轻打了一下仓持樱怜,不过没有反驳。
“没办法,这就是个人魅力。我这里全部处理完了,你们那里还有么,分我一点。”
手头的所有文件全部处理完毕,白石泽秀将它们整理起来放在仓持樱怜的桌头,又各从两位少女那边又各取了一半过来。
“你速度好快,我这里还有好多诶,白石君你居然已经全弄完了。”仓持樱怜有些惊讶。
“没办法,这也是个人魅力,文件都不好意思为难我。但是请换成‘效率好高’,‘速度太快’这个形容可不好。”
对方完全没有听懂,白石泽秀朝小鸟游幽子眨巴眨巴眼睛,等到对方害羞的低头后,继续处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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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没有敲门,门直接被旋开。
仓持见花的脑袋探了出来,打量着安静办公的房间,“原来樱怜的男朋友是你啊,白石君,理解了,我就说我女婿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对不起阿姨,刚刚已经分手了,除非那个路人甲再过来一趟,不然不可能复合的。”白石泽秀回答。
同样是一身OL装,仓持见花整个人从气质和样貌上都很适配她的一身,站在那里的惊艳感也就更强。
“了解,不过就一个议员之子还想对樱怜有想法,还是太嫩了。”仓持见花走进来,看清三个人在做的事情之后,轻点了一下仓持樱怜的额头:“啊樱怜,你耍赖呢,叫别人来完成你的任务。”
“我本来跟过来的目的,就是找幽子玩的嘛,谁知道你给我安排这么多的工作。”仓持樱怜缩了缩头,心虚的说。
“因为相信你呀,没看到我现在真的只有你这一个秘书了嘛,这就是平时七葉她的工作量喔。而且你进度这么慢的主要原因,还不是你早上就没有起来嘛!”
仓持樱怜吐了吐舌头,更心虚了。
“早起不是要了我的命嘛~”声音低到听不见。
“我已经想到你和千代一起工作的时候,中午两个人才一起过来的样子,仓持家和一入家未来堪忧啊。”
仓持见花笑着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仓持阿姨,你可以看下这个文件,”白石泽秀将刚刚的异常文件拿出来,递给仓持见花,“这个的计算方式,应该是有问题的,权重他代入有问题,不过它修改前后都不是最优方案,影响倒是不大。”
“是吗?我看看。”仓持见花接过文件,粗略的看了一下,便点点头,“是有问题的,回头我打回给写这个的部门。”
桌子前的文件已经全部完成——这是第三叠了,就是刚刚流见首马送来的那些。见两位少女面前的也已经所剩无几,白石泽秀就坐在位置上玩手机。
看了半分钟浏览器页面之后,白石泽秀抬头,看着笑盈盈,从刚刚就一直打量自己的仓持见花,试探性的问道:
“仓持阿姨,您要坐这个位置吗?”
白石泽秀觉得难顶的人,其一是一入奈绪,其二就是这个性格喜好和一入奈绪很像的仓持见花。
这个性格同辈没有问题,白石泽秀能轻松相处,主要是长辈,白石泽秀拿捏不住。
“不用,白石君你以前接触过这些?还是第一天?”
“好奇,看过一点点,但是也仅限于此。毕竟我可能入赘大家族,然后篡位改姓白石。”对于商务,白石泽秀实话实说,是也只是看过一点点,不过是上辈子。
“好的,关于这点我会通知奈绪让她防着点你的。”仓持见花点头,嘴角依旧挂着笑容,难看出几分真心,不过随即用做了美甲的樱色手指敲击了一下自己如少女般的脸颊,兴奋的说:
“不过说到大家族,你可以试试篡仓持家的位,毕竟我们家目前确实缺少男人,比一入家篡位容易。
而且你也能看出来的,樱怜她比千代好骗,哄几下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改姓白石的几率被一入家大。”
“母亲!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是坏...千代她才好骗,已经给白石君哄傻了!”仓持樱怜抬起头,表示抗议。
“非常心动,但是还是算了,毕竟我连议员之子都不是,我是农民之子,我嫩上加嫩。”
“劳动人民最光荣嘛,农民当然比议员好了,恰到好处。”仓持见花接话说道。
“母亲!”仓持樱怜站起身,将三个人桌子上的文件叠起来,塞到仓持见花怀中,然后将人往外推,“我的任务完成了,包括明天的,你赶紧出去工作,我要准备和幽子白石出去玩了!”
“母亲刚刚才开完会回来,现在无所事事了嘛,跟你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仓持樱怜将白石泽秀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要是无聊你就给仓持家找个男人好了。”
“樱怜说得对喔,白石君,其实我也很好骗的。”仓持见花单手握拳和自己的手掌敲击了一下,她歪着头对白石泽秀说道。
房间了沉默了几秒。
“咳...咳!咳!”吃着仙贝的少年瞬间被呛到。
白石泽秀当场蚌埠住了,小鸟游幽子连忙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别推了樱怜,哎呀我走了,你怎么比妈妈脸还要红,你们玩的开心喔。”房门终于紧闭,仓持樱怜靠在门上,以手掩面。
“见笑了。”她虚弱的说,“母亲她是这样的。”
“笑不动,我是被呛到的。”白石泽秀虚弱的回答,捏着小鸟游幽子放在自己肩头的小手。
“要不,等我妈彻底离开了这一楼我们再出去?”仓持樱怜试探性的问。
“附议!”白石泽秀和小鸟游幽子的回答一致。
这就是来自于仓持见花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