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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猎神,洪荒之中只有冷星飒可谓之猎神。
他不杀仙,只杀神。
传言他的刀天性嗜血,每日必饮血十斗才能停止杀戮,传言他已喂了自己的刀十六位神之血。
冷星飒曾言:若能斩神十七位,从此封刀。
传言终究是传言,无人知冷星飒真实面目,也无人知他真正的实力,因为猎神已经消失近万年。
而这天,风云汇聚的各大惜花楼中纷纷传出一个消息:
猎神冷星飒出山,目标是猎仙榜榜首——温画神君!
无人知道究竟是谁请到了他,也无人知冷星飒为何要接下这趟任务。
但碧落所有人都预知这绝对是一场旷世对决。
甚至有关于温画神君对战猎神冷星飒的豪赌横空出世,赌局遍布碧落大大小小九十九灵境。
天官老儿谢流年在凌霄九殿的天门外碰见了灵宝真君,灵宝真君将他一把拦下,痛心疾首道:“谢天官,近来碧落乱象丛生,那些个猎仙猎神实在无法无天,温画神君是何许人也?千年前戮海之征中力战魔族的战神,她的权威是那些个三教九流说挑战就挑战的么?天官,天帝陛下难道就放任不管?陛下不下些禁令旨意么?”
灵宝真君是个老古板,看不得正统的东西被人冒犯,谢老儿深谙他的想法,所以面对他期待万分的一双眼,捋着拖地的白须,摇摇头道:“仙僚或许要失望了,天帝陛下不曾下过什么旨意。”
谢天官转述了天帝的意思。
此番高手对战,不论输赢对天地洪荒都没有任何影响。
温画有战神之尊,赢了,是应该的,万一她输了,则证明她无能胜任此尊位。
那个位子容不下无能者。
灵宝真君一时唏嘘,感慨万千,心中只盼着没有哪个猎仙猎神来找他的麻烦。
又见谢天官行色匆匆,问道:“天官此是去往何处啊?”
谢老儿手里拿着熨着紫金的帖子,笑呵呵道:“莲洲晴湖世家的老仙君过万岁寿辰,本官正赶去贺寿。”
灵宝真君恍然大悟,十分歆羡:“宋老仙君如今该是十万岁高龄了吧,这可是难得的盛会。”
谢老儿忙道自然自然。
心中却觉得这场寿宴必定会掀起莫大的风浪。
宋老仙君德高望重,却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眼瞧着温画神君正站在个风口浪尖儿的地界儿,还是一张请帖大张旗鼓地送去了温画神君手里,请她务必到场。
这老人家也不想想,万一那猎神冷星飒不识相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要与温画神君决一死战,这场寿宴岂非要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但更关键是素来低调的温画神君,竟然还在风口浪尖儿的当口接了请帖!
谢老儿跃跃欲试,忙驾着云匆忙赶往莲洲,生怕错过了好戏。
*****
莲洲地处二十一重天下的一所仙洲,掌境仙门便是宋老仙君领导的晴湖世家,如今宋老仙君颐养天年,掌境的便是她的孙儿宋翎神君。
莲洲仙乡福地,因老仙君过寿,聚集了许多异境他国的仙者、妖精、异术师......足以见得老仙君是多讲排场,多爱热闹。
莲洲本地的土著仙们都将自家的屋瓦刷的锃光瓦亮,上面用法界布了金光闪闪的大字:祝老仙君福寿齐天。
法界之下,最亮眼的却是土著仙们摆下的一个又一个赌局。赌地自然是战神温画与猎神冷星飒的决战,赌桌从这条街摆到那条街,博口彩从法器到珍宝应有尽有,且不提。
在一个围地水泄不通的木桌边,南铮挤进去给温画押了两个金锞子,他很穷,那是他的全部家当。
项怀瑜看着好玩也给温画押了一个金锞子。
柳铃儿皱着秀气的眉头思来想去,给冷星飒押了三个。自从猎神这个名头出来后,她崇拜的对象便从温画转移到了冷星飒。
旺财鬼鬼祟祟地押了冷星飒十个金锞子。
......
温画一身男装,难得清闲与萧清流一人一捧瓜子在一座戏楼里听戏,戏中唱的是温画千年前在东海血战凶兽穷奇的戏码。
戏台上的小仙演的十分悲情,对着那扮演穷奇的小仙正义凛然道:“我要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数万壮烈牺牲的兄弟们。”
温画转过头认真地对萧清流道:“这段演得不真实,将穷奇挫骨扬灰作甚,它的肉很好吃的。”
萧清流:“......”
这座戏楼是莲洲为接待远客临时搭的,楼前坐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有人模人样却妖气十足的妖,也有仙气凛然的大神小仙。
温画靠在椅子上左右望了望道:“兰大公子先回去与兰氏族人汇合了,也不知到了没有?”
萧清流笑笑道:“听说天墉兰氏快到了,不过就算他们到了,兰大公子应该也不屑来这种地方。”
兰握瑾十分自律,自己有一丝懈怠他都觉得对不起长老会对不起父母,戏楼这样醉生梦死的地方他绝不会踏足的。
“听说合墟洞府和星野宗也到了,莲洲看来会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我们得当心项姑娘和合墟洞府的人碰上。”
萧清流笑道:“兰大公子还真是物尽其用,我们两个倒成了他妹妹的专属保镖了。”
温画捏了一颗葡萄吃了,又道:“大师兄他们为什么不来?他们都在神君之位,宋老仙君的帖子肯定送到了吧。”
萧清流笑得幸灾乐祸:“帖子自然是送到的,不过你有所不知,宋老仙君是个热心又清闲的老神仙,见到尹歌他们个个孤家寡人,肯定要给他们介绍妙龄女仙,他们怕到时候招架不住。”
温画微一掩唇也幸灾乐祸地笑了。
温画正觉得口干,正要去邻桌拿一壶茶过来,另一只手率先将那壶茶拎了过去,那人是名男子,全身都裹着深黑的袍子,衣袍带着黑色的帷帽,模样隐藏在黑纱后叫人看不清,不过袖中伸出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十分好看,他向温画低低道了声:“抱歉。”
温画用目光跟着他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角落里的宽木椅子上缩着一名同样黑衣黑袍的人,那人身形极度瘦小,就像个还未长成的孩子。
男子走过去在杯中倒了一杯水,然后轻柔地将椅中人扶起来,椅子里缩着的看来是个小姑娘,她袖中伸出异常苍白,瘦骨嶙峋的一双手,捧着杯子缩到黑纱里,低头喝水。
温画凝视着那个黑衣羸弱的小姑娘,忽觉带在手腕上的两颗木珠子滚烫地吓人,她心头一紧就要走过去,想看看那两个人究竟是谁?
萧清流在她身后道:“画儿,铃儿出事了,我们去看看。”
温画转身,见项怀瑜抱着旺财跟在萧清流旁边,一脸着急。
项怀瑜说话像个孩子不清不楚,还是旺财把事情捋了一遍。
说是柳铃儿原本正带着项怀瑜逛集市,突然看到一个女人跟她姐姐水悠莲长得一模一样,想都不想就追过去了,南铮怕她出事将项怀瑜送过来后,便去追踪柳铃儿了。
水悠莲已死,这件事不论妖界还是碧落众所周知,那个和水悠莲长得一样的女人是谁,温画心底有数,不过她不怎么担心柳铃儿,柳铃儿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她看起来任性妄为实则极有分寸。
温画回头再向那一对黑衣人看时,那宽木椅子里早已空空如也,那两人不知何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