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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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铁匠没有了举动，真的没有了任何举动，他就这样静静的拉着炉灶的火，最后拿出一块烧红了的铁，挥动着有力的铁锤，一次又一次的敲打着。

火光四射，炙热的高温，让铁匠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液，他似乎感到了疲倦，终于那一把烧红了的铁被他锤成了剑型。

“剑，代表着杀戮，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变的道理，如果有一天，你握着手中的剑时，却没有了杀戮，那么你就会失去它。永远的失去。”铁匠很认真的说道。

长歌沉默，他在思考，思考着铁匠说出这番话的意思，同样思考着铁匠这句话的意思，前者与后者听起来很相同，但意思却是不一样。

思考着铁匠说出这番话的意思，主要是长歌不明白铁匠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难道他的谎言之后还有谎言吗？还是他准备这样来打动长歌那颗心？而后者却是长歌在思考着铁匠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剑，代表着杀戮，看起来是这样的，但长歌并不认可，他很不认可这样的话，一把剑是没有意识的，既然没有自己的意识，那么一把剑怎么可能去创造杀戮？这不是矛盾了吗？

剑就是剑，人就是人，这是长歌的思想，他一直认为剑与人之间是有距离的，同样，铁匠所说的剑就是代表着杀戮，他很不认可，如果一个握着长剑的人，而他并没有杀戮之心，那么那把剑在他手上便是一把好的长剑。

如果有一天你握着手中的剑时，却没有了杀戮，那么你就会失去它，永远。

想起这句话，长歌更是笑了，剑与人之间永远是有距离的，人是活着的，而剑则是人创造出来了，即便有一天没有了杀戮，那么剑又能怎么样？

所以长歌停止了思考，他没有去想后者话的意思，而是思考着这名铁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矛盾了吗？

前者与后者在长歌的眼中，在长歌的理解中，便是矛盾了啊！

“你不明白吗？”铁匠似乎有些失望，他在失望长歌的不理解，同样也失望着自己再也没有能力让去理解了，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剑是诞生在人的手中的，同样也是人们心中有剑才会诞生了剑，有时候人与剑之间是没有距离的，就像你要去杀一个人的时候，你拿着长剑，你会在思考要不要用剑去杀吗？

不...你不去思考，相反你会很直接的拔剑了，有了剑，你可以不用手，一剑劈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这就是人与剑之间的距离。

但是这个世界很多人，很多修行者，同样很多用剑的人，每一个人的理解都有可能不一样，铁匠的铁匠也仅仅是他的理解而已，而长歌的理解则是长歌的理解。

既然他们之间的想法不能相同，那么铁匠便知道自己没有说下去的意义了。

两人沉默在这里，都没有说话，朝阳逐渐的升起了，金黄色的光芒从高空倾泻而落，笼罩着整个潍城，同样也照射在铁铺门槛上。

“有太阳真好。”铁匠轻语一句。

“你到底是谁？”长歌开口，目光笔直的看着他。

从一开始铁匠的身份就是一个迷，对于长歌而言，他既看不懂也才不透，于是沉默中，他选择了观察，但愈是观察，他就愈感到了心惊。

是的，他感受到了这名铁匠身上流淌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这种波动很神奇，若隐若现，根本无法捕捉，若不是长歌足够的强大，或许他还感受不到这样的波动。

此前他说自己是阵灵，但因为诸多的谎言出现，所以长歌不相信了，但现在看来，长歌似乎有理由去相信他，尽管他不愿意去承认这样的事实。

铁匠抬起头，静静的看向长歌，那双浑浊的目光没有多余的波动，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他徐徐说道：“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我就是阵灵，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阵灵，真的是阵灵。

长歌神色有些发白，步伐倒退几步，很骇然的看着铁匠。他不能明白，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阵灵这样的说法吗？

为什么？于是长歌回想着诸多传闻，但传闻中似乎没有关于阵灵的说法，但眼前这一幕已经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阵灵这样的说法，原来这是真的。

足足半个时辰后，长歌才平静下来。

事实上他不愿意去相信这名铁匠，就像刚才一样，无论他说什么长歌都会带着深思度去衡量，去猜测，直到把铁匠的谎言掀开，但现在，不是他不愿去相信，也不是他不想去相信，而是他没有选择不相信。

铁匠骗了他一次，所以他不相信铁匠的话，但当铁匠在重复着第二次的时候，他似乎相信了，他不想去相信，但内心却忍不住的去相信。

一种直觉，很莫名其妙的直觉告诉长歌，此时此刻的铁匠并没有说谎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铁匠认真的说道，他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只是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太过神奇，故此长歌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于是他选择了不相信，这才出现质疑这名铁匠的思想。这就是长歌一个判断失误的地方。

铁匠告诉他，他没有说谎，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去说谎，因为他从长歌身上得不到任何东西，那么他何必去说谎？而谎言对于他而言，又有什么用处？

显然是没有的，铁匠守在这里，如果他真的要骗长歌，又或者骗历史上的那一位，那么他早就成功了，一个活了那么久的阵灵，难道他连这点智慧都没有吗？

铁匠说的很认真，认真到长歌在这一刻，开始质疑自己了，他质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还是判断错了，有什么没有思考的吗？

于是长歌一次又一次的回想着自己，最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盯着那名铁匠看。

“你有什么证明？”长歌看向铁匠，很认真的说道。

证明这就是长歌唯一要的答案，此前他没有想到这一点，而现在长歌已经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