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津虽然说离开时间没准,但是和九阿哥敲定了一些行商细节,便匆匆离开了,而没几日,九阿哥也才得到达林太那边的消息,原来是仓津劫了那批货……
也就是说九阿哥被仓津给忽悠了。
九阿哥心中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向好处想,毕竟如果以后是仓津运货的话,最少不会被人抢。
九阿哥将怒火都发到了经商上面,一口气开了三个铺子,只是并没有涉及到酒楼,酒楼这块,只要直郡王还开这食粹府,他就不会再开酒楼了。
而大福晋和三福晋一起办的文会最终定在了九月。
六月和硕温宪公主下嫁舜安颜,难得的盛景,各种准备各种礼仪,温宪公主是在太后膝下长大的,太后年纪大了,所有准备都交给温宪公主的生母德妃,德妃忙不过来,就叫上了四福晋还有大福晋忙帮,因此,自是没有时间弄这小小的文会。
七月十二阿哥胤祹娶福晋,胤祹生母万琉哈氏身份低微,被苏麻喇姑抚养长大,他的福晋富察氏,就是当初给董鄂妙伊添妆的富察素心,是苏麻喇姑亲自选的,至于婚礼的细节问题,苏麻喇姑也交给了大福晋,可见大福晋在诸人心中的低微。
正好,七月也是董鄂继伊出嫁的日子。
董鄂妙伊虽然没有亲自去,但是也给了赏赐,本来这样也就过去了,结果,九阿哥居然亲自去了……
高竹是孤儿,参加婚礼的都是朋友,这其中有太医院的,也有曾经医治好的病人,甚至还有几个传教士,虽然没有亲人,但是人不少,相当的热闹。
因此九阿哥的到来让众人有些手忙脚乱。
九阿哥很是不自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添乱了,受了这些人的礼后,只笑道:“诸位继续继续,爷也算是高院判的半个亲人,便过来讨一杯喜酒,希望诸位不要介意。”
谁敢介意他?本来热闹的场面瞬间便的安静无比。
九阿哥倒是自在,自饮自酌,有人敬酒就喝,没人过来就吃花生仁,害的高家的管家亲自跑出去多买了二斤花生,就怕这位爷在自己家里吃坏肚子。
高竹并不介意,大大方方的朝九阿哥行礼,然后又陪着九阿哥饮了一杯,便进洞房掀盖头喝交杯酒,令人吃惊的是,九阿哥也跟着进去了。
有看热闹的也跟着进去了,反正闹洞房也有新郎朋友在这一说,到也说的过去。
有好热闹的就也跟在九阿哥身后,这浩浩荡荡的,还都不出声,就有些诡异的感觉了,吓的媒婆等人都说不出话了。
高竹只道:“这些都是在下的朋友,开始行礼吧。”
媒婆连连电脑,口中说着颠三倒四的吉祥话,终于,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媒婆满头的汗,总觉得这礼成的有几分……壮烈。
董鄂继伊之前也觉得奇怪,待掀开盖头后看见九阿哥就明白了,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倒是比媒婆还大方。
九阿哥倒是打量一番董鄂继伊,模样比董鄂妙伊差点,气度和董鄂妙伊差不多,相当端庄,看起来倒是个有心计的,若不是出身差点,说不得也是个福晋命,应该能辖制住高竹,他还是相信董鄂家女儿的。
这礼也行完了,按理说,新郎朋友说些吉祥话大家乐呵乐呵,一起出去喝酒去就行了,但是九阿哥往这一站,他不说话没人敢说,他不走也没人走。
高竹道:“多谢各位捧场,今日一定好好陪大家喝一杯。”这算是给大家个台阶了,大家只等着九阿哥说句话了。
总觉得九阿哥不像是过来祝贺的,倒好像有点监督的感觉。
九阿哥笑道:“恭喜高院判了。”
高竹拱手道:“客气。”
九阿哥挑了下眉,道:“以后可不要辜负二格格一片痴情。”他当然看得出来董鄂继伊眼中的痴情和高竹眼中的无情,至于高竹为何娶董鄂继伊,他更是猜的出来,说实在的,他身在皇室,各种合理不合理的事都遇见过,这两人的猫腻并不稀奇。
高竹道:“她是我的妻子,自然不会辜负。”
董鄂继伊眼中很是感动,这个时候她有些感谢九阿哥来了。
九阿哥点点头,又看了眼董鄂继伊,道:“希望两位百年好合,鹣鲽情深。”
高竹道:“多谢。”
说完九阿哥转身离开,众人也跟着离开,总觉得九阿哥是过来放狠话的……
到了门口九阿哥想走,却被高竹拦住,高竹道:“九阿哥既然来一趟,怎么就能这么走呢,不如与高某喝几杯吧。”
九阿哥一听,这小子不知死活,敢找他拼酒,自是应下,两人又好像好友般拼了一回酒,好在九阿哥冷静,怕高竹被他灌醉了没有办法同房,道最后,居然变成九阿哥帮着高竹挡酒了。
九阿哥与高竹亲如兄弟的形象就此形成……
九阿哥放松下来,又喝了些酒,大显商人本色,与众人开始胡侃,大家见九阿哥如此亲民、够义气,你一句我两句的,也都交心了,九阿哥一下子交了不少朋友。
这其中有一个姓张的,眼神不大好的算命的,人称张瞎子。
九阿哥眯着眼看张瞎子,这人长的不忒好,贼眉鼠眼,嘴角还有颗长毛的痦子,瘦得跟麻杆似的,若不是九阿哥喝多了,都觉这人有碍观瞻,哪还有心气和他聊天?
九阿哥道:“你不是瞎子?”
张瞎子笑道:“以前是,被高院判治好了。”
九阿哥一听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叹。
张瞎子摸了下没有几根毛的胡子,道:“君须悟,勿误疑,有平路,任驱驰,随时变易,件件咸宜。”
九阿哥愣了下,道:“什么意思?”
张瞎子笑道:“应机警应变,始能左右逢源。”
九阿哥眯着眼道:“你是算命的?”
张瞎子道:“您才知道?”
九阿哥点点头,不再理张瞎子,揉着太阳穴,喊道:“小狗子,扶着爷回家,爷头疼。”
张瞎子看着九阿哥离开,笑着摇摇头道:“情生命改,网开一面。”
九阿哥被扶着回去后,董鄂妙伊才知道九阿哥去了高竹家,一时说不出的感觉,原来九阿哥还是在意。
九阿哥满身酒气,见董鄂妙伊愣住,一把拉过来董鄂妙伊,问道:“你怎么了?不高兴?”
九阿哥眯着眼,很是危险的样子,董鄂妙伊想到了之前的那个下午,看来九阿哥喝多了后就这个样,道:“爷喝多了,我当然不高兴。”说着帮着九阿哥换衣服。
九阿哥嘿嘿笑道:“你要是敢因为他不高兴,爷就把他废了。”
董鄂妙伊无奈的摇摇头,不理会九阿哥。
九阿哥衣服也换了,脸也洗了,还喝了醒酒茶,觉得舒服了很多,也不闹了,慢慢睡着了,董鄂妙伊才长出一口气,坐在九阿哥身旁,看着九阿哥柔美的面庞,这个傻子怎么会觉得她会为了其他人不高兴呢?
和上次一样,九阿哥醒了后也就不知道喝醉了的事,董鄂妙伊忍不住问小狗子,九阿哥是不是每次喝醉后就都这样?
小狗子也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事实上九阿哥很少喝多过,就算是喝多了,也会睡觉,没有过什么喝多了说很多奇怪的话的时候。
董鄂妙伊皱着眉头想了下半天,莫非,九阿哥说这些,都是装的……他不好意思当面和她说?
董鄂妙伊并没有想到九阿哥这样我行我素给董鄂继伊带来什么,不过九阿哥倒是和高竹熟悉起来了,认识个太医总是有好处的。
八月二十七,九阿哥生日,是新府的第一个生日,董鄂妙伊便决定好好庆祝庆祝,早早就告诉九阿哥她在后院备了一桌席,请九阿哥过来吃席。
九阿哥自然是满口答应,也准备了一个铺子送给董鄂妙伊,之前他就说让董鄂妙一过过掌柜的瘾,现在终于准备好这铺子,一个小胭脂铺子,就在当年的刘家银楼旁边。
董鄂妙伊这边也准备好了生日礼物,一件靛蓝色中衣,衣领袖口都是她亲手绣的花纹,衣服也是她亲手裁的,亲手缝的,相当用心意。
晚上,九阿哥笑盈盈的来了,压根就没有想到他后院还有两个小格格,其实董鄂妙伊之前也把这两人给忘记了,今早才想到,按说这席面应该是有这两人的,但是心一狠,还是决定继续遗忘这两人,这次毕竟是头一次在府里给九爷过生日,等以后她再做个“好福晋”吧。
董鄂妙伊甜甜蜜蜜的送上中衣,九阿哥高高兴兴换上,还得意的再镜子前照了照,董鄂妙伊也换上早就做好的宝蓝色寝衣,看着似透非透,衬的董鄂妙伊的肌肤滑滑嫩嫩的,董鄂妙伊更有几分妖媚……
九阿哥眼睛都看直了,过了半晌才道:“冷不冷……”
董鄂妙伊一愣,她妆扮半天,九阿哥就说一句冷不冷?董鄂妙伊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九阿哥搂到怀里:“冷了,爷给你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