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在书房中等着八贝勒,他虽然在董鄂妙伊面前表现的很淡然,但是九阿哥心底明白自己有多恨,恨意几乎蒙蔽了他的眼睛……
此时八贝勒进来,见到九阿哥,笑道:“九弟怎么来了?”
此时,九阿哥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并且毫不忌讳的对八贝勒道:“怎么把太子拉下来。”九阿哥神情冷漠,俊美的容颜上只有严肃和阴邪,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饶是八贝勒也是这样,九阿哥能够将生意做的这么大,除了有皇室撑腰,也是因为九阿哥的能力外加阴狠,九阿哥不是慈善人,他若是说句米涨两厘,整个江南米市都要震一震,不要说有多少农民因此而受苦……
只是这些,九阿哥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八贝勒不知道九阿哥是藏拙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影响有多大。
九阿哥见八贝勒愣神,勾了勾嘴角,道:“别说八哥怕了,若是怕了弟弟就先告辞了。”
八贝勒回过神来,道:“这种话九弟切勿外传,好在我这里都是可信之人,不知道弟弟这是……怎么了?”
九阿哥不耐烦的道:“八哥若是再这样装模作样就没有意思了,八哥只回答弟弟一句话,有没有办法拉他下马。”
八贝勒见九阿哥是认真的样子,心中权衡了一下,他主要是没有想到九阿哥会这样直接,而且九阿哥只是说怎么将太子拉下马,并没有说辅佐,但是看九阿哥现在不耐烦的样子,只能暂且稳住……
八贝勒笑道:“坐下先喝杯茶,听哥哥慢慢说。”说着亲手给九阿哥倒了杯茶。
九阿哥牛饮一饮而尽,然后只看着八贝勒。
八贝勒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正是拉拢九阿哥的好时候,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因此,八贝勒道:“若是想把他……”说着比划了一个“拉”的动作,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把他最主要的臂膀卸了,九弟也知道,一蹴而成怕是难了,要徐徐图之。”
九阿哥眉头一皱,道:“最主要的臂膀?”莫非是说……
八贝勒伸手比划了个四,这是在说四爷。
九阿哥道:“他们不是已经疏远了么?”
八贝勒笑着摇摇头道:“不过是面子上看起来没有关系了。”
九阿哥不明所以道:“又和四哥有什么牵连?就算卸下来又如何?”
八贝勒听出九阿哥言语中对四爷的维护,看来这两人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八贝勒暂且放下这个想法,只道:“四哥对于太子算是起到一个劝诫的作用,若是没有四哥,太子早就……因此,只能先让四哥远离太子,届时太子就很容易露出马脚了。”
九阿哥慢慢的点了点头,他的精力大多数都放在了生意上,对于太子的行为,他也只是知道一点,没有八贝勒知道的清楚,看样子,太子早就有什么把柄捏在八贝勒手中,只是找不到机会罢了。
九阿哥便又问道:“该如何做?四哥可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你且看户部就知道了。”
八贝勒笑道:“你放心,我可不会害你四哥的,只要在太子那边动手脚就成。”只要太子不相信四爷了,就成,而这些,让九阿哥最合适,市井流言可比什么都传的快。
而且九阿哥面上也与四爷有嫌隙,别人也不会疑到八贝勒身上。
最主要的是,九阿哥之前从来都不搀和朝政。
九阿哥踌躇了下,也觉的太子不配当四哥的主子,也算是救四哥一场,便道:“我需要怎样做?”
八贝勒笑笑,在九阿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那边,八福晋则想办法探听四爷、九阿哥、高竹这三人的关系,她之前说的简单,其实不过是在八贝勒面前装的而已,免得八贝勒当她没有手腕。
不过,八福晋也确实没有把这个当回事,但是没有想到董鄂继伊嘴如此硬,无论八福晋怎么旁敲侧击,董鄂妙伊就是说不说,甚至,八福晋都出言威胁了,若是不说出什么来,她就给高竹送小妾。
女人,怕的不就是这个么?
谁知道董鄂继伊依然是冷笑,只回道,高竹是看不上这些的。
堵的八福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八福晋指恨的牙痒痒,好在,八贝勒似乎也不着急知道这些,那天说过后,便从来没有问过八福晋。
可是,八贝勒越这样,八福晋心中越害怕,好似自己完全没有用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八福晋急的晚上睡不着觉,只想着董鄂继伊,想起董鄂继伊在说到董鄂妙伊时眼中带的恨意,这恨意中似乎还带着些酸意,又想起董鄂继伊说高竹看不上这些时的神情,感觉好像倒是有些苦涩。
八福晋猛然想到了什么……
第二日便请来董鄂继伊。
八福晋向来是个痛快的人,尤其对下面的人,更不需有什么遮掩,只笑着问道:“我实在好奇,如高夫人这般聪明的女人怎么就下嫁高竹了?而且高竹似乎也不是很喜欢高夫人吧。”
董鄂继伊神色安静,只是道:“这不管福晋的事。”
八福晋挑了下眉道:“我只是难为高夫人一片情深,偏偏高竹对我九弟妹有心思……”话没说完,就见董鄂继伊表情有些扭曲,看来,她猜对了。
董鄂继伊依然面无表情的道:“福晋想多了。”
八福晋无奈摇摇头,若真是她想多了,董鄂继伊说了这些话就应该是生气的,万万不可能是这样平静,掩饰的痕迹太重了。
只是,这些又和四爷有什么关系呢?
八福晋道:“罢了,罢了,是我想多了,只是我也是想告诉高夫人,你现在是我的人,你若是受委屈了便是我受委屈了,我自会给你出头,你无需忍耐。”
八福晋的意图很明显,只是董鄂继伊讨厌八福晋眼中的同情,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只是,高竹的事除了自家人,别人都不知道,董鄂继伊闷在心里也很长时间了,有人突然安慰几句,董鄂继伊只觉得眼睛湿湿的。
八福晋只当自己成功制服董鄂继伊,便又了些开解的话。
董鄂继伊只是听着,心中倒是后悔自己不该选择八福晋的,八福晋此人成不了大事的,她若是一介百姓,或许就被八福晋所说的收买,但是她是董鄂家出来的,她很清楚,她可以和董鄂妙伊置气,但是她们从来都不会伤筋骨的,她们都是董鄂氏的闺女。
董鄂继伊只得先安抚一下八福晋,便告辞,心中只慢慢想办法远离八福晋。
八福晋自是将这些打听出来的一股脑都告诉了八贝勒。
八贝勒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场情事,想留下,问道:“可是这和四爷有什么关系。”
八福晋一愣,她并没有想到四爷,只是,现在她话已经说出口了,便只能先糊弄一下了,道:“想来是九弟知道这事了,故意让高竹为弘晖医治吧。”
八贝勒没说话,这也说不通,那九阿哥为何又让高竹坐他的商船去了西洋?
八福晋也是想到这个了,又接着道:“没准就是九弟妹求情吧,总归是姐夫,也不能真弄死吧。”
八贝勒想了下,勉强算是说的通,人遇到感情总会便傻的,反正他也不强求知道的细节,只要知道四爷和九阿哥有过节就好。
八贝勒倒是想到董鄂继伊出身不低,相貌出众,手腕更是高超,只可惜被高竹给抢先了,皱了下眉头,道:“若是能收高夫人为己用最好,她能赚钱,手上的那些大掌柜一个也比不上她,而且说不好也知道一些关于高竹在太医院的事,更是知道一些九阿哥府的事,真真是个能人。”
八福晋见八贝勒不夸赞她,反而说董鄂继伊的好话,不高兴的道:“爷若是喜欢,便收了。”
说完就见八贝勒眼神亮了下,八福晋心也跟着跳下,道:“爷……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她是有夫之妇。”
八贝勒看八福晋紧张的样子,笑道:“看你吓坏了的模样,我心中只有你,其他女人算什么东西呢?”话是这么说,但是八贝勒也没有说不纳人。
八福晋心里突突的,让人很担心。
八贝勒无心哄八福晋,只露着八福晋入睡,他心中还在计较董鄂继伊这个人怎么用才能用的最好。
可见一个女人,太厉害了也是不行的。
八福晋却在琢磨着怎么讲董鄂继伊除掉,也可以顺手给董鄂妙伊一个教训,想到这,八福晋露出一个美艳的笑容,只要让董鄂妙伊不开心,她心里就痛快。
八福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对董鄂妙伊的恨意这么强了。
远在九阿哥府的董鄂妙伊睡梦中打了个寒颤,九阿哥伸手紧紧搂住董鄂妙伊,免得董鄂妙伊冻到。
很快就到了康熙四十六年,这四十六年,对谁都不好过,每个人都不知不觉的深陷在别人设的局里,不知道最后谁胜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