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奇很生气,很愤怒!
眼圈发红泪水转转的,而且呼哧呼哧的喘的像风箱,看那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乔吾一口。
一直屁事儿没干的李俊峰跟陈欢终于有了表现机会,俩人瞬间就站在乔吾身前把他护在了身后。
那他俩那忠心护主的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麻生奇给干翻在地。
这他喵了个咪的!
乔吾就不理解了,不就说了句你不孝顺么?
怎么就戳着你痛点把你气成这样了?
赶紧上前两步拍了拍麻生奇的肩膀让他消气,店主老陈满脸苦笑的道:“哎,小麻是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不然我也不会一点儿不藏私的把我学来的扬州雕工教给他,你们都误会他了。”
顿了下,老陈继续道:“五年前小麻骑着辆三轮车从琉璃厂买了件大木雕,当时他师父徐大师就坐在三轮车上,结果他们刚转上大街就被汽车给撞了。”
“小麻的腿留下了残疾,徐大师更是直接住院了。因为当时小麻是左拐上的大街,开车那人是右拐撞的他们,所以判定责任在小麻这边。”
“本来嘛,不管左拐右拐,总是要以伤着为重的。可对方是个衙内,得理还不饶人,竟然一分钱医药费不出还让小麻赔车。”
“再后来就闹的难看了,徐大师被气的脑溢血半身不遂,小麻也在京城呆不下去了。”
卧槽!
卧槽啊!
衙内!
马勒戈壁的!
原来都是被衙内害的,怪不得说麻生奇不孝他会那么大的反应!
使劲儿抽了下鼻子,麻生奇红着眼睛道:“如果不是要养着我干爹干娘,我早就一刀捅死那个王八蛋了!”
哎,这是自己不对啊!
乔吾叹了口气,分开李俊峰陈欢两个哼哈二将上前道:“那个,老麻,对不起啊!我错了,我误会你了,你别见怪!”
乔吾的态度很诚恳,老麻红着眼摆摆手示意没事,看样子是没怪乔吾。
这时钱博涵忽然插嘴道:“徐师傅的大名我也听说过,以他老人家的名望地位,什么人感那么欺负人啊?”
老陈苦笑着摊手道:“咱们这些手艺人能有什么地位?在圈儿里谁都给几分面子,可要遇到不讲理的官家人咱们算个什么?”
这话倒是没错,中国自古以来都是官本位社会,说到底还是看背后的官帽子大小的。
众人正唏嘘着呢,就听麻生奇咬牙切齿的道:“那个王八蛋叫高杰,他老子是中宣部的!”
“嘶!”
一听是中宣部的,乔吾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地方上最牛逼的部门是啥?
一个是纪委,纪委上门那就是阎王召见,点谁谁哆嗦,见谁谁倒霉。
另一个就是组织部,组织部上门那就是天官报福,八成是要升官发财了。
可要是到了中央,那组织部就成了摆设了,跟中宣部一比真的不行。
这他喵的!
麻生奇的敌人不但是个真正的高衙内,衙内他爹竟然还是中宣部的。
卧了个槽的,不会是中宣的大佬像高俅一样牛逼的存在吧?
哎?
不对啊,裴东河的大舅蓝伯雄不就是中宣部的大佬么?
蓝老爷子的大儿子蓝伯雄是文化部的老大部长,同时还是中宣部的副部长,那是真正的大佬级人物。
乔吾看向了裴东河,发现钱博涵那家伙也正看着他。
裴东河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挠头道:“你们看我干嘛?”
乔吾撇嘴道:“不会是你大舅手下小弟家的儿子吧?啧啧,丢人呐!”
裴东河一下急了,伸手揪住乔吾的胳膊怒道:“有种你下次当着我大舅的面亲自说!”
咦?
这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啊!
老陈忽然有些迟疑的问道:“这位小哥,问句冒昧的话,你们家里是做什么的?听那位小兄弟的意思,不会也是中宣部的吧?”
裴东河瞅瞅麻生奇仇恨的目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话。
乔吾眼睛一转嘎巴着嘴道:“呐,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是裴公子裴衙内,家里正巧有位长辈也是中宣部的,而且还是位大佬。”
“嘶!”
这,这是碰上京里来的大衙内了啊!
汪老头看向裴东河的目光一下就亮了,老陈跟老卓倒抽口凉气下意识的就后退一步远离了裴东河。
麻生奇看向裴东河的目光更加仇视,看那模样好像把裴东河也当成了他的敌人。
啧,老麻这是要一竿子捅翻一船人的节奏啊!
乔吾嘿嘿坏笑一声,上前问道:“老麻,知不知道那个王八蛋的老子是什么职务?他在部里多大的官儿?”
麻生奇眼睛紧紧盯着裴东河,咬牙道:“他老子叫高国庆,是中宣部机关管理局的一个主任。”
恩?恩?
马勒戈壁啊!
还以为是多大个领导呢,原来是下属单位了一个小头头,真算起来还不知道是处级还是科级呢!
就那么个玩意儿竟然把一位玉雕大师害的那么惨,还害的人家干儿子远遁几千里打工养干爹。
太他妈气人了!
乔吾义愤填膺的道:“老裴啊!你看咱们是不是把这事儿跟咱大舅说道说道?”
咱大舅?
你特么谁啊你?
谁是你大舅啊?
裴东河非常无语,直接就甩给了乔吾俩白眼。
无视了那俩卫生球,乔吾气道:“就特么一个小卒子就害人不浅,他这是在给组织抹黑啊!像那种害群之马一定要踢出公职队伍,不踢了他不足以平民愤,不踢他就不能保持组织的纯洁性啊!”
裴东河都快晕了,赶紧打断乔吾道:“你想干啥?”
没有直接回答裴东河,乔吾反而转向麻生奇问道:“老麻,实话跟你说,我们要是想帮你摆平那姓高的就跟玩儿似的。别的不说,但是你们的遭遇就能看出姓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一收拾他的老账八成能让他蹲进去。你说说,我们要是帮你报了仇,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们?”
恩?
这是有情况啊!
裴东河刚想问问乔吾打算干什么,结果已经看出点儿苗头的裴凤芸赶紧拉了他一把不让他打岔。
麻生奇又喘上了,眼睛变的比刚才还要红,死死盯着乔吾道:“不报仇我师父死不瞑目,我活着也没意思!你要是能帮我报仇的就把命给你!”
呀!
好好的一个手艺人,咋这么偏激呢?
搞玉石翡翠的不该温文尔雅么?
怎么到了老麻这总是一股子玉石俱焚的味儿啊?
乔吾赶紧摆手道:“我要你的命干啥?你死了难道要我去养着你干爹啊?你想的到美!”
一句话把麻生奇噎了个半死,边儿上有好几个人都想上去抽乔吾了。
“老麻呀,其实吧,我是看中你的手艺了!你先跟你干爹学了北派雕工,又跟老陈学了南派扬州雕工,这南北皆通的人才可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人才啊!”
“我呢,以后也想开个玉器店,不如你到时候过来帮我好了!”
开玉器店?
你个小毛孩子要开玉器店?
根本就不知道乔吾这个打算的裴凤芸一帮人懵了,老卓老陈他们同样也懵了。
左右一瞅,乔吾赶紧道:“啊,老陈你别紧张啊!我的玉器店是打算开在京城的,跟你这差了十万八千里,你不要敌视我啊!”
“那个,老麻你也先别急,你就在这等着,等我们啥时候帮你报了仇你再啥时候帮我,要是帮不了你的话你就当我们从来没出现过。”
又是一上午过去了,钱博涵一件翡翠没买,因为他已经完全被乔吾的胡乱出牌给打蒙了。
这他喵的,乔吾都打算开玉器店了,那自己还买别人的干毛啊?
先等等的,问清楚乔吾的打算以后再做决定。
又杀回广州城大搓了一顿,然后小伙伴们再次凑在一起开会了。
瞅着周围一溜儿黑洞洞的眼珠子,乔吾嘎巴嘎巴嘴道:“别这么看着好不好?你们审贼呐?”
裴凤芸咯咯轻笑着问道:“你小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说说,这次又想什么呢?”
什么叫想起一出是一出?
这特么是早就在小爷计划里的好吧?
别人赌石全靠老天爷,自己赌石那可是满地捡满意的。
买那么多好料子又不能现场解开,所以就必须要找个忠实可靠的人干那活儿才行。
麻生奇就很合适,简直是太合适了!
让他偷偷的把自己买回去的料子解开,然后再让他偷偷的雕成精美的玉器,那样才不会在明面上引起轰动。
既然有那么多翡翠,那也不能干放着是吧?
自己开个小店,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外放着,自产自销才是王道啊!
不求啥销量,就是开个店立块招牌,只瞄准那些高端人群就行了。
当然,这事儿不能跟他们说,因为这个涉及到从哪弄来很多翡翠原料的问题。
于是,乔吾就胡诌道:“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改革开放二十年了,马上就要进入新世纪了,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消费能力上来以后势必会找点儿业余爱好。”
“所以嘛,这几年古董热是掀起来了,拍卖公司也越来越多了,比如钱总就是一个早起吃虫的鸟儿。”
“说黄金说古董,怎么能少得了玉石翡翠呢?我国人向来以玉石来比喻品质,清末民国的慈禧老太太和那位宋夫人又特别钟爱翡翠,这就造成了翡翠的高大上潮流深入人心了。”
“我看呐,这玉石翡翠市场势必大大的升温升值,现在开个玉器店抢占市场绝对有的赚!”
恩,有见识,有见地!
说滴很有道理,一帮人听的连连点头。
(上一章章节名字搞错了,其实是一零八章,内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