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心底狂躁
楚雁声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查监控,会吗?”
楚雁声赶紧点头:“会……会的……会的……”
此时的厉卿川情绪明显是不对的,楚雁声能明显感觉到他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问:“哥……你,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特别重要的,可一时半会又总想不起来来。
越想,头越疼。
但他不能就这样把这个事给略过。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去查,到处去查。
“哥,疼的厉害吗,我还是给赵清歌打个电话,让她赶紧去去老宅吧。”
楚雁声担心,厉卿川这样继续下去,还会发病。
厉卿川摇头。
“不用。”
他不想每次都要依靠外在的手段,这种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感觉,太过恼火了。
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厉卿川,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厉卿川不再说话,闭上眼,手中慢慢转动檀木佛珠,他心中反反复复一遍遍念着心经。
试图压下心头的狂躁嗜血。
菩提寺的主持云通大师说,厉卿川心中有猛兽,如果压制不住,他就会被猛兽吞噬。
如果只是依靠外力去抗衡,这不是长久之计,他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楚雁声一直在观察厉卿川。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越来越差。
楚雁声心中担忧极了,这么下去,可怎么行。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偷偷给赵清歌发个微信时。
厉卿川叫了他的名字:“雁声……”
“我在呢,哥,什么事,你说!”
“去查查,贺兰初雪这个女人。”
“好!”
……
赵清歌客客气气的将厉卿川留下来的两个保镖送出门。
她给的理由是,她需要安静的施针,受不得半点打扰,希望他们能在外面帮她守着。
保镖对赵清歌救下厉卿川都心存感激,自然不疑有他。
出去后,还体贴的给她关上门,并跟她保证,他们绝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赵清歌。
病房里,只剩下赵清歌和裴修年两个人。
她并没有立刻将裴修年弄醒。
而是坐在他床边,静静看着他。
如果不是她阻止,现在,厉卿川估计已经见到那个和宋锦书一模一样的女人了。
她就不明白了,师兄的脑子为什么就这么轴。
让厉卿川忘记宋锦书,然后更好的接受她,不行吗?
宋锦书都已经是一个死去那么旧的人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取代她?
就算宋锦书她没有死。
她故意失踪这么多年,故意折磨厉卿川,她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他。
赵清歌紧紧咬着下唇。
裴修年太固执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才能打消他的念头。
赵清歌的心情此刻极其复杂。
她心里仿佛有两方势力在拔河。
一边在说,算啦吧,师兄就是这样的人,随它去他。
另一边说,不行,决不能让厉卿川知道那个女人,不管她是真的宋锦书,还是相似,对厉卿川而言,都不是好事。
如果她是真的宋锦书,她四年前不接受厉卿川,四年后就会接受了?她只会给他带来痛苦。
如果不是宋锦书,那厉卿川也只是将她当做替身,并不能完全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只有自己,才能帮助厉卿川。
第二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完全将第一种声音压过去,她心中的挣扎,也终于彻底倾斜。
赵清歌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渴望想要得到一个人,除了厉卿川,她再也不会爱第二个男人了。
为了厉卿川,她做任何事都值得。
赵清歌咬紧牙关,看着裴修年慢慢开口。
“师兄……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太爱他了,我不能没有他,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手颤抖的从口袋里摸出私藏的忘川。
这药如果直接入口,剂量合适,能直接摧毁大脑,破坏脑神经,造成记忆混乱,更严重,可能会将人变成傻子。
再严重,会死……
她神色慌乱,自言自语。
“师兄,我会控制剂量的,我不想让你死,我只是想让你,忘记那个女人的事,不要告诉厉卿川!”
“是你……是你不帮我,我才会这样做,不能怪我,不能怪我的……”
赵清歌不停的自我催眠,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邪恶的私心。
可就在她马上就要将忘川喂进裴修年口中之时,裴修年睫毛颤了两下,眼皮动了动,仿佛要醒。
赵清歌吓得赶紧塞回去,口中呼喊:“师兄,师兄……你醒醒啊……”
她声音颤抖,透着心虚和不安。
裴修年还真的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迷茫。
大概是一时间没搞明白,自己怎么了。
赵清歌心中后悔,怪自己太磨叽,就应该当机立断的,现在错过了时机。
裴修年醒了,不能给他喂进去了。
“师兄,你现在怎么样,师兄……”
她一脸关切,方才那个,试图让裴修年大脑记忆混乱的的人,仿佛根本不是她。
裴修年双手撑着床想要做起来。
赵清歌赶紧扶他:“师兄,你现在还好吗?”
裴修年晃了晃头,他觉得现在头昏昏沉沉的。
“我怎么了?”
“你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没有休息好,太疲惫了,所以昏了过去,师兄,你应该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我觉得你气血不太够。”
赵清歌恍若无事发生,认真的回答裴修年的话。
裴修年皱眉:“不对……我的身体我很了解,气血的确是有点虚,但完全没有到会晕倒的地步。”
他努力回想自己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当时内心挣扎,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厉卿川,宋锦书还活着的事实。
好像在他下定决心,想说的时候,师妹走了过来。
然后……
裴修年的脸上慢慢散去疑惑不解的目光,眼底眸色逐渐暗沉,他抬起头看向给自己端来水的赵清歌。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后颈挨过针的地方,微微有些酸疼,很沉,仿佛没有力气抬起头来。
“我怎么觉得,我好想是被你弄晕的,你当时应该在我后颈扎了一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