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的店员,听到宋辞的话,赶紧去看宋锦书。
只见宋锦书面无表情,可眼底的寒意,却让人觉得刺骨。
店员嘴唇动了动。
“夫……夫人……”
卧室里,宋辞发出一声叹息,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酸。
“我自己受伤无所谓,可是我不能连累夫人……”
都道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宋锦书。
这让谁听了不敢动。
店员看看宋锦书,无奈的叹口气。
她看宋锦书那一眼,甚至还带着隐隐的责怪。、
她走进卧室。
“经理,你还是先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吧,让你去医院,你也不去,胳膊腿都骨折了,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也不休息……”
“这要不是实在走不了,没办法去店里,你也不肯在家躺着。”
宋辞说的轻描淡写:“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养一养,就好了,我没那么娇贵,就是这下肯定是要耽误工坊建造的进度了。”
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
店员斥责:“你怎么又在画图啊,哎,都跟你说了,这些以后再做,你身体最重要。”
宋辞笑笑:“我没事,右手骨折了,但是左手还能用,虽然进度会慢很多,可是,能做一点是一点。”
“那你也不能要工作不要命啊,这工作对来说,就那么重要啊?”
宋辞立刻回答:“当然重要了,夫人把这件事交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了,我怎么能辜负她的信任。”
宋锦书站在客厅里听着两人的对话。
“可是……可是……经理,你这样下去,会把自己身体拖垮的,而且,打你的那些人,这次只是给你点颜色,下次说不定会要命的。”
宋辞没有说话。
过了会。
宋辞才说:“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是……对方应该只是不想我再接近夫人,可能觉得我……算了,不说了。”
店员哼了一声。
“你不说我说,不就是觉得你长的好看,跟夫人走的近,觉得你想勾引夫人,我看……八成就是夫人身边的人做的。”
她明知道,宋锦书在外面。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这些店员,现如对宋辞都非常信赖。
他受伤,她们都有些迁怒宋锦书。
只是,不敢明着说。
“你瞎说什么,这是你能说的吗?我告诉你,如果夫人来了,你敢对夫人露出任何不满,我不会留你。”
店员惊呼:“经理!我是在为你抱不平啊……”
宋辞厉声道:“我不需要你为我抱什么不平,我也没觉得自己委屈。”
“我们所有人能有这份工作,都亏了夫人,是她给了我们一个工作的机会,让我们能在这个城市活下来,你凭什么抱怨夫人。”
“我……我不是抱怨,我只是……”
宋辞打断她。
“什么都不能有,你如果连最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没有,那我也没有必要留下你。”
宋辞似乎非常生气。
“对不起经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是夫人。”
店员抬头,看向卧室门口。
“夫人……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
宋辞愣了一下,猛地转身,看见宋锦书站在门口,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
他吓得立刻要站起来,可是左腿上打了石膏,刚站齐起,又跌坐了回去。
“夫人……你……你怎么来了?”
宋锦书走进卧室。
卧室很小,勉强容下一张狭窄的单人床,床头放着一个小小的桌子。
桌子上,放着图纸。
宋辞没伤到骨头的左手还握着笔。
他的模样看起来惨极了。
额头上裹着纱布,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尤其是左侧颧骨,擦伤严重,已经结痂。
右臂吊着,左腿打上了石膏。
这一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惨。
宋辞嘴唇发白,满脸慌乱,不敢看宋锦书。
“夫人你……你……”
宋锦书问:“报警了吗?”
她脸上表情淡漠,看不出什么喜怒。
宋辞动了动嘴唇:“您……您都听到了吗?”
宋锦书点头:“嗯……该听见的都个听见了、”
店员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脸,心中愈发不满。
都听见了,还这样冷血?
她咬牙,开口道:
“夫人对不起,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我不是怪您,我就是……就是觉得,经理他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咱们店的发展,可现在……”
宋辞呵斥:“你住口,店里那么忙,谁让你过来的,你赶紧回去。”
店员小声嘀咕:“我……是夫人让我带她过来的……”
“你不要再说了。”
宋辞对宋锦书道:“对不起夫人,怪我,我没有带好下面的员工,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育他们。”
宋锦书对他们两人的对话,好像并不感兴趣。
又问了一遍:“报警了吗?”
宋辞摇头:“没有……我根本就没看清是谁,而且,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事,报警……就算了,太麻烦了。”
宋锦书道:“还是报警吧。”
店员又忍不住开口。
“夫人,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现在报警有什么用啊,何况……您那么厉害,如果您真的想查,用得着报警吗?”
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就是说宋锦书不愿意查,或者干脆就是有一包庇。
所以,才让报警。
宋辞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住口……出去,现在马上回店里去,不然,你现在就被开除了。”
虽然,的确是他授意店内员工在宋锦书去的时候,将她带到这里。
但是,这个店员对宋锦书说的话,让他非常不悦。
什么东西,轮得到她在这大放厥词吗?
店员委屈:“经理,我……我这都是为你……”
“别让我说第二遍。”
店员看一眼宋锦书,气的一跺脚,跑了出去。
宋辞向宋锦书道歉。
“对不起夫人,是我的责任,我明天就去店里,正式开个会,店里也该立下规矩了。”
宋锦书淡淡道:“我还不至于生她的气。”
她的视线落到他腿上。
“伤的重吗?”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看着好像严重一些,其实都还好,对方……动手的时候,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
他这话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可其中的意思,却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