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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织从迷糊中醒来,眼前是漆黑的夜空。
后背传来冰冷的触感。
若是人类这样寒气入体,恐怕已经感染风寒。
带着这样没来由的庆幸。
朱织摸了摸自己身体。
衣装俱在,四肢也完好无损。
甚至能感受到跃动的心跳声。
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的同时。
还莫名有点遗憾。
啪叽,啪叽...
头顶传来咂吧嘴的声音。
拍了拍脑袋。
她翻了个身,用手支撑着自己。
抬头看去。
只有一颗方正的脑袋。
漩涡紫眸,额头还有个“王”字。
正是纯阳道人麾下的灵兽。
“好像叫狱阎王?”
朱织脑袋一歪,勉强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和道人一起来到山丘山庄察看。
然后遇见血魔会会首司空燕。
为了不拖累纯阳道人施展法术。
同时也知道其拥有还阳的手段的前提下。
自己选择了自尽。
狱阎王瞟了眼陷入深思的朱织。
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便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这样吗?也就是道人成功了!”
朱织自言自语道。
“不愧是纯阳道人啊,我又欠您一条命呢。”
居然能把击败那个辟府境的司空燕。
她四处张望着,想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既然狱阎王在此处,说明方鸣应该也在附近才对。
这里仍是之前与司空燕碰面的庭院。
不远处,那个六角亭下正点着微弱的烛火。
让朱织心动的男人就在那里。
背对着她,正看着桌上的什么东西。
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朱织站起身来。
拍了拍身上方才沾染的灰尘。
碎步走到亭边。
轻轻唤了一声。
“道人。”
这声音音调,朱织自己听着都害怕。
“醒了吗?应该没有不适的感觉吧?”
方鸣转过头来,笑问道。
“嗯,托您的福。”
朱织躬身行了个礼。
她表面镇定。
明明是妖族的肉体,心脏却怦怦直跳。
刚与方鸣对上视线便移开。
低头看着自己皂靴的脚尖,不敢与恩公对视。
她想起自己自杀时候的感觉。
很奇妙,没有什么对死亡的恐惧。
现在想来真是胆大。
她为什么就这么笃信方鸣一定会赢呢?
没有细想,就直接废掉一身修为。
就因为相信吗?
同样是隔着半空对视。
那时竟有种心有灵犀的兴奋感。
自己似乎就是乘着这股兴奋感做下去的。
事已至此,朱织也决定了。
即使被道人拒绝。
说大龄是“苟延残喘又不肯认输的样子”。
等到合适的时候,她也要去夜袭。
对,就用妖族的方法!
看上了就去袭击。
让他成为自己孩子的父亲。
在那之前...
“怎么了?果然还是不舒服吗?”
见朱织脸色一变,方鸣暗道奇怪。
狱阎王应该是能完全恢复的啊?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还有内伤的情况。
值得重视啊。
只听见眼前的朱织轻嗯一声。
就将细腻如玉的手臂伸到他面前。
随后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
拉着方鸣的手放在上面。
似乎是让他用触诊的方式察看。
“你这白花花的,我都能看见其中的青色血管了,没有伤啊,难道是内伤?”
方鸣不觉得自己经过查克拉强化过的视力会看漏什么。
这手臂匀称而富有美感。
前臂纤细,上臂却又并非皮包骨。
而是带有微微肉感。
玉臂上没有半分瑕疵。
真是完美的艺术品。
白皙手腕,掌心温热,手指修长。
看得出平时也有保养。
方鸣翻来覆去,仔细端详。
再用查克拉感受了一遍。
实在找不出受伤的痕迹。
无奈叹了口气。
看着脸上古井无波的朱织说道。
“好吧,我也不是什么名医,还是回去让医师诊断吧。”
虽然有查克拉手术刀的忍术。
但现在他连病因都不知道,也是无用。
出乎方鸣意料,朱织又将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停在他的面前。
直直盯着方鸣,无言中带有暗示。
方鸣顿时了然,深呼一口气。
“你这妖族,玩我是吧?”
咚!
无视捂着脑瓜喊疼的朱织。
方鸣继续把玩着桌上的战利品。
“已经要,忍不住了...”
在方鸣没注意的时候。
努了努嘴,朱织一瞬间露出小女人一样的表情。
随后又恢复成扑克脸。
好奇问道。
“您在看什么呢?”
她眼前的木桌上,除了用绳子捆着两坨散发出异香的肥肉。
还有一装着绿色溶液的小瓶子,旁边有枚戒指。
以及方鸣正把玩的,奇怪装饰的八角木盒。
那肥肉想必是两只凶兽,应该是像卫丘那样被封印了。
剩下两个就不认识了。
“这瓶子是司空燕所言中能将人族完美妖化的药。”
方鸣拇指食指夹住那瓶溶液,在半空中晃了晃。
“你死得比较早,就没听见后面的。”
他放下瓶子,端起八角木盒。
“这盒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司空燕死去,大多数物品都被放在纳戒中。”
“我没有神识,自然也打不开,只有这两个东西是他随身携带的。”
话是这么说,方鸣其实大概能猜到这是什么东西。
应该和司空燕那空间转移的能力有关。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用。
等他回去研究研究。
“原来如此。”
朱织点了点头。
暗中叹息方鸣还是蛮可怜的。
因机缘失去了全部修为。
现在连纳戒都打开不了。
还好其本人心胸豁达。
换做是她,即使获得了新的力量。
但要是像现在御空不得,神识不能。
她只会没有安全感。
思忖间,朱织对方鸣的敬佩更上一层。
“对了,这宅子里面好像还有个人类,去看看。”
方鸣一挥手,将所有东西收进爱徒青青特制的乾坤袋中。
这些东西不知道归属。
他就先笑纳了。
“哎哟。”
他刚想走出亭去,却见朱织扶着额头。
一声叫唤,浑身瘫软,就向他倒来。
“你没事吧?狱阎王难道偷工减料让内脏少了一块吗?”
赶忙接住朱织,方鸣眉头紧皱。
这看着不像是之前的戏耍。
真是前所未见的事态。
看她样子,明显没完全恢复。
狱阎王居然会偷懒了!
得思考对策才行。
方鸣将朱织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步步向庭院外走去。
全然未见朱织另一边脸上嘴角快扬到耳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