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众勋爵世家的管事妈妈和大丫鬟,都在讨论,刚才离开的寒酸的丫鬟,到底是哪家的。
在有人认出是镇北侯府三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时,不由的想到了永安伯爵府。
苛责庶女的头衔,又像一个回旋镖,打在黎氏的脸面上。
苏馨雅因为痛失女儿,儿子也因为天花一病,本来会走的小孩儿。
也不会走了,到哪里都是病恹恹的,苏馨雅心疼的不行。
连连的打击,也让保养得当的苏馨雅皮肤暗黄,人也消瘦了三分。
本就不是很胖的苏馨雅,瘦的脱像,太子叮嘱过好几遍之后,渐渐的来惜鸾院的次数也少了。
苏馨雅没有精力注意到,只有章嬷嬷和四个丫鬟很是着急。
听着外面对太子妃的夸奖,司画三人很是焦急:“章嬷嬷,要不然,您再劝劝苏侧妃,小皇孙年纪还小,还需要太子的关注,太子已经有两日没有到我们惜鸾院来了,奴婢刚才去大厨房拿点新鲜的食材,还见到了太子妃身边的灵巧,不但拿走了苏侧妃常吃的金丝燕窝,就是给小皇孙炖煮的的鲜鱼,也被她拿走了,还讽刺我们苏侧妃,长此以往下来,咱们做奴婢的被骂几句没有关系,但是事关苏侧妃和小皇孙,奴婢是万万不能忍的。”
“是的,章嬷嬷,您快劝劝苏侧妃,现在外面很多人也都在说……”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司棋赶紧转了一个口风,继续说道:“太子,也因为太子妃的善举,备受皇上褒奖,听闻今早太子妃从皇后的中宫回来,得了好些封赏,在城外养着的大郡主,皇后也送了好些吃食衣物过去,我们苏侧妃这边,自从乐陵郡主病危的时候,皇后派人过来询问过情况,从那之后,便没有了,嬷嬷,我们主子……”
司棋也说出来了,自己的担忧。
同时对章嬷嬷也是毫无保留,在她们的心目中,章嬷嬷有的时候,比大夫人还要重要。
尤其到了太子府的一年多。
司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满脸的忧虑,章嬷嬷哪里看不明白。
夏雪虽然到太子府的时间短,但是,对于自家主子在太子府的声望,也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得宠和不得宠,完全是两个待遇。
“章嬷嬷,你看,要不要让大夫人过来劝诫一下苏侧妃?”终究刚从黎氏身边过来,在夏雪的心中,黎氏的地位还是放在首位。
章嬷嬷看了夏雪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们在外面好好守着,不要让外人进来,我进去看看。”
“是!”四个丫头一致开心的应道。
夏雪也没有认为章嬷嬷的神色,有任何问题。
毕竟在她的心中,章嬷嬷终究和她们一样,都不过是大姑娘的下人。
顶多就是章嬷嬷跟着大姑娘的时间最长,说话有分量。
景宣十八年,大厉朝年底宴会史无前例的少,大摆宫宴更是不可能。
一是因为乐陵郡主的薨逝,二是奉水县的地动。
大量的灾民集聚在京城内,很多富贵人家夫人姑娘,也很少出门采购物品。
能让下人出去的,便让下人出去,实在不行,就让掌柜直接带着新出的样式上门。
相对于米粮铺子的生意平平,甚至还是亏本的状态。
陈掌柜的锦绣坊,则是生意好了不少,苏馨晴坐着马车到门口,便看到陈掌柜带着小福子,准备出门。
简单寒暄了几句,让半月放下新年的打赏,便让山清驾着马车到米粮铺子看看情况。
因为灾民的关系,知道吴掌柜也弄了一个小粥铺。
每天只能供给百人的白米粥。
住的暖阁,则是的不存在的,吴掌柜看着一些人可怜,便把三家人安顿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吴掌柜,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今晚能买几斤猪肉,让我们尝尝荤腥吗?你看人家太子府的粥棚,还有袁大学士府,宋家的粥棚,都说了今晚有肉粥,你今晚也让的吴婶子,给我们煮肉粥呗,我们这都到京城一个多月了,您看看俺家孙子,都瘦的皮包骨头了,你就行行好,今晚就用东家的钱,给我们做肉粥,反正东家又不在,到时候就随便报个什么丢了,不就行了吗?你看在其他家暖阁里住的人,都比我们吃的好,不是你自己的钱,你就不要抠抠搜搜了。”一个老妇人,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补丁摞补丁。
不过,还算收拾的干净,坐在的苏馨晴的米粮铺子外面的台阶上,大声的说话。
身边还坐着一个男孩,还有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很明显就是一家四口。
小男孩则是满脸不高兴,盯着斜对面包子铺的肉包子,在流口水。
老妇人怎是死死的攥着小男孩的手,唯恐一个放松,小孙子就冲到对面的包子铺了。
“石婆子,你说什么胡话呢,吴掌柜收留我们,给我们一口吃的,你咋能,还让吴掌柜偷挪东家的钱呢,这不是的让吴掌柜做人不讲信用吗!”从铺子里出来一个妇人,见到石婆子一家人坐在店铺的门口,忍不住提醒道:“石婆子你带着他们,能到后院坐着吗?你坐在这里不是当着吴掌柜的生意吗?让来来往往的邻居看到多不好,还怎么进来买东西!你们这不是挡人财路吗?”
本来因为最近其他人,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家只有白米粥咸菜吃,心里就不是很高兴。
现在又听到有人指责自己和儿子一家,直接站了起来:“曹寡妇,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咋了?你这架势,想要当着这个铺子的老板娘啊,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你跟你儿子,如果不是我们村里可怜你,带上你们娘俩,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现在巴结上的吴掌柜了,就想踩着我们一家老小的尸骨上位,当你的垫脚石,想做吴掌柜的妾室啊,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呸!”
曹寡妇,此时手里拿着木柴,动作一掷,想要跨步出去,装作没有听到对方难听的话语。
只是,此时石婆子的心里正是不顺的时候,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