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的院子住的好好的,换院子做什么,再说婆母喜好安静,有丫鬟婆子伺候就行了,哪里需要你一个正房夫人,让人看了笑话。”袁氏几句话反驳了回去。
张氏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继续哭诉了起来。
苏馨晴坐在下面,吃吃喝喝,顺便再听听几人之间的纷争,似乎觉得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苏馨晴的这副样子落在袁氏的眼里,就是在赤裸裸的嘲弄。
温柔端庄的脸上,本来因为四房的纠缠,便烦躁不已,顿时来了火气:“三儿媳,你说挽香堂的走水,和你无关,为何贼人死在你的院子,却是四房走水了?总不是贼人点错了院子吧?”
“哦,这件事,我也想过,可能是四房的丫鬟没有封好灶,走了水,照亮周边,引来了贼人,说起来这件事,我应该找四婶婶赔偿,如果不是四婶婶的丫鬟的失误,照亮我的院子,哪里会引来贼人,我明明已经安排好演一出空城计,结果却因为四婶婶的失误,害的我差点被贼人杀了,婆母,你说,我是不是,还要找四房赔偿,毕竟打碎了六个花瓶,弄坏了三张椅子,一面屏风……”
听着苏馨晴一个个报出的名字,张氏只感觉天旋地转。
从来没有见过厚颜无耻之人,挂在脸上的泪水,也直接卡住,大骂道:“小贱人,你胡说什么,说不准,那伙贼人就是冲着你去的,害的我们侯府受累。”
“四婶婶,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要不然我去京兆府衙门去告你,造谣生事,罔顾人命,我一个家庭妇人,可不能受你的冤枉气,你不顾忌我的名声让我去死,那我就拼了这条命,都要拖着你们全家去死,我还想说那伙的贼人认准了四婶婶的院子故意去烧的,估计见我院子里的丫鬟看到了他们的作案,想要杀人灭口呢,四婶婶张口闭口知道那伙贼人的意图,莫不是跟贼人有什么联系?还是四婶婶拿了自己的嫁妆钱雇凶烧自己的院子,然后栽赃给我和楚巍,想要盘算我夫君名下的财产?”
说到这里,就苏馨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向着门边倾斜。
受惊的看着在坐的人,像是这些人都是和四房同谋。
计划算计他们夫妻两人的财产。
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馨晴直接快步到了屋子外面,大喊道:“婆母,四婶婶,五婶婶,大嫂搜,弟妹,我是不受宠的庶女,就是嫁妆都不足百两,没有钱的,你们如果实在想要,我现在就去前院找夫君,让夫君把他的私库里面的财物拿出来,给你们……你们不要再污蔑我了……无呜呜……”
半月和山岚,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也是一溜烟便跟着跑走了。
袁氏:“……”
张氏:“……”
蒋氏:“……”
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馨晴已经带着人,出了青竹园。
很快,连丫鬟的呼喊声,也听的不真切了。
袁氏想过,多少种的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还被那个小贱人,这样嚷嚷的出了青竹园,即使她做了当家主母这么多年,她也不能保证刚才院子里的话,不被传到外面去。
更何况小贱人的声音不算小,估计不出三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她这个侯府主母和婶娘盘算新媳妇的嫁妆,和庶子的私产。
想到这里,袁氏的脸已经不能再黑了。
“大嫂……”蒋氏看着袁氏的脸,可以黑的滴墨了,赶紧吩咐宫嬷嬷去外面封口。
张氏也才缓过来,恨恨的骂道:“这个小贱人,居然倒打一耙,大嫂,这样的儿媳妇你哪里找来的,一纸休书把人休了,这哪里是儿媳妇,这就是讨债鬼,真是没有天理了……呜呜……我的院子,嫁妆……就这样没有了,呜呜……”
“好了,不要再哭了,四弟妹,你也不要再这里跟我装样子,你的嫁妆和你儿媳的嫁妆,究竟有没有损失?或者损失了多少的?怎么没有的?还需要我给你把人找出来,一一对质吗?”袁氏冷着声音,毫无情面的指责道。
张氏瞬间哑声,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袁氏。
片刻之后,便听到袁氏继续说道:“挽香堂修缮总计一千六百两银子,你们四房出一半,另一半从公中出,不想的修也行,等到婆母一过世,你们两房便搬出去吧,反正你们在外面也有自己的宅院,万万没有再赖在哥哥嫂嫂的家里的说法,更何况二房年后便要搬出去分府别住了。”
良久之后,见两人没有再说话,袁氏便带着沈如烟起身离开。
留下张氏和蒋氏,以及两人的子女儿媳,相互看了一眼。
便各自离开了。
卧房里的老侯夫人,听到下人传过来的话,气的冷哼了一声。
随后又摔了几个杯盏:“真是不孝,这是早就扒着我去死,好没有人压她一头,整个镇北侯府,让她一个人做主呢!哼!”
安嬷嬷在身后给老侯夫人顺着气,摆手让收拾完茶盏的丫鬟,赶紧出去。
见自家主子的气,出的差不多了,便又重新倒了一杯水,递到老侯夫人手里,宽解道:“老夫人,正因为这样,您才需要好好保重身体,要不然四爷五爷,不得被侯夫人给赶出去,最起码有您在,四爷五爷等得您庇佑一天,六姑娘相看人家,也就是在这两年,还需要您多多费心呢,六姑娘嫁的好,将来以后不是还可以照顾娘家多一些,可惜五爷身边还没有嫡子傍身……”
提到这件事情,老侯夫人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
老话说的好,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老侯夫人也不例外。
安嬷嬷也是拿捏住了自家主子的这种心理,才一直把其他几位嬷嬷踩在的脚下。
更是事事都为了大少公子和五老爷身上说,准是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