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霍辞才餍足地抱着刚被哄好的小宝从卧室出来。
虞卿累得手指尖都不想抬一下。
偏偏心情大好的男人非要带着她来挑礼物。
霍辞抱着人洗过澡,吹了头发,又给人换上了月白色缎面睡衣裤。
还不忘给人套了棉质的袜子。
他的小宝可不能受了寒。
承州送来的礼物足足几大箱,实在是不好抬进卧室。
霍辞只好让人都抬进来摆在一楼的客厅,带着小宝下楼挑选。
主楼的佣人不算多,都是长期近身侍奉的亲信。
这会儿看见大帅托抱着未来夫人下楼来。
都很自觉地靠边站着,敛目垂首,不敢乱看。
霍辞抱着人直接走到沙发坐下了。
睨了一眼旁边待命的陈叔。
陈叔领会到,上前将几只古朴典雅的檀木箱子一一打开。
“小宝,看看喜欢什么。”
说是挑几件给霍老夫人送去,剩下的都归小宝。
实际上说完他就反悔了。
好的东西当然是先给他的小宝来挑选了。
小宝若是挑不出来,他就都留下。
寿礼那边,他再安排人去买几件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礼物都是承州那边送来的。
那是小宝的家乡。
她经历了家破人亡,又背井离乡漂泊多年。
想来要是收到来自承州的物件儿定是开心极了。
陈叔在一旁低着头腹诽,自家大帅这心简直偏得都没边儿了!
虽然从前大帅和老夫人的关系就不亲厚。
但是家里毕竟也就这一位女眷,送来的礼物什么的,几乎都是原样抬进了老宅。
如今可好,人家送来的贺寿礼都让他扣下给夫人先挑了。
小檀是霍辞专门挑出来贴身伺候虞卿的,从前也是跟着上过战场的,身手了得,也略通医术。
最重要的是人比较机灵,心思也细腻。
这样的人在小宝身边伺候着,他才能稍稍安心。
小檀顺着虞卿的目光,从箱子里取了一只八宝盒双手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虞卿有些好奇,想打开看看,又有些犯懒。
霍辞哪里不了解自家小宝,微微抬了下颌,示意小檀将盒子打开。
小檀将八宝盒打开,又拿到虞卿面前,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里面是一条祖母绿翡翠嵌钻石项链。
中间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翡翠,周围一圈净透的钻石与翡翠相间环绕。
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感交织着,交相辉映,毫无违和感。
虞卿从前也生于繁荣富贵之家,自是能看出这项链的非同寻常的价格。
霍辞看着怀里小宝惊喜的表情,心里满满的。
还好他先拿来给小宝了。
这些好东西,合该归他的小宝!
虞卿又让小檀将箱子里那些古典木盒一一打开来看。
雪色珍珠镶粉钻蝴蝶耳环。
天然玻璃种翡翠耳环手镯套组。
古董金镶玉珐琅项链。
……
甚至还有几套明显是古董级别的嵌着珍珠和红宝石的金累丝凤凰头面。
这会儿不光是虞卿吃惊了。
霍辞也有些讶异,这宋珩怎么给他母亲送了这么多贺寿礼?
虽说从前也有些往来,但他们的交情可远远没到送这么重的礼。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虞卿也想到了。
两人默契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猜测。
霍辞这下更开心了。
他的小宝真是和他心意相通!
他们就该是这世间最最般配的一对!
低头用力亲了亲她的侧脸。
声音响亮,旁边的陈叔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额角跳了跳。
小檀站得更近些,这会儿低着头,羞红了脸。
虞卿哪里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小粉拳用力捶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膛。
霍辞非但不恼,还捏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责备道:“当心伤了你的手。”
陈叔:……
小檀:……
没救了。
虞卿正在思索这些个贺礼该怎么处理。
小奶糖突然出声了。
【阿离宿主,贺礼里有宋珩的密信。】
【在哪个盒子里?】
虞卿从霍辞的腿上下来,状似无意的翻看着箱中的珠宝。
实则顺着小奶糖的指示摸索着暗藏密信的宝盒。
暗藏密信的盒子里装着一条天然珍珠钻石镶红宝石水滴吊坠项链。
虞卿端在手里端详着。
霍辞以为她钟意这一条。
走到她身后环住盈盈一握的腰肢。
“小宝只喜欢这条吗?”
虞卿被他呼出的热气痒到了,想躲。
霍辞却不让她离开自己分毫。
两人推闹着,宝盒脱手掉落了。
空气一瞬间凝结了。
几声吸气声同时响起。
好在帅府所有的木质地板上都被霍辞铺了手工羊毛地毯。
没办法,他家小宝总是光着脚就在地上跑。
虞卿自知闯祸,有些怯怯地看了眼霍辞。
谁知霍辞第一反应就是弯下身将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大掌不由分说地捏起她细白的脚腕,紧张地查看着。
“伤到没有?嗯?”
虞卿:“?”
霍辞语气有些急,“怎么不说话?可是砸伤了?”
一双玉足被他握在掌心反反复复检查。
确定一点都没有伤到,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小姑娘有些心虚的表情,想要责备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大帅!盒子里——”
小檀在旁边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霍辞有些不悦,当初选小檀就是看中她稳重机敏。
怎么如今这般一惊一乍的?
两人顺着小檀的手指,也看到了地上的盒子和项链旁,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信纸。
霍辞当即意识到什么。
敛眉正色道:“陈叔和小檀将这些珠宝整理好放到夫人的衣帽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来书房。”
两人领命后便不再多言,默默干活去了。
霍辞弯腰捡起那张纸条放回兜里。
转身抱起还在发呆的小姑娘,带着她一起进了书房。
***
书房里。
虞卿坐在霍辞的怀里。
霍辞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夹着雪茄,却没有点燃。
桌子上摊着宋珩送来的密信。
信里详细列出了林子成近年来的种种丧心病狂的罪状,洋洋洒洒,罄竹难书。
后面又说了些自己掌握的军事机密,以表达想要和霍辞合作的诚意。
一直以来,霍辞对待南方两方势力的缠斗,都是持坐山观虎斗的态度。
他只顾守着自己一方百姓的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