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就这么被楚鹤辞留在紫宸殿住下了。
任凭各路文官一封又一封的疏奏劝谏,他一律无视不睬。
被逼得紧了就挑个蹦跶得最欢的,将手里握着的密函往人面前一甩,然后也不顾大臣跪地求饶,直接让大理寺彻查。
楚鹤辞手里的影卫组织离鹤宫是他一手建立的,专门负责那些不方便在明面上做的任务。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影卫会称呼他为“主上”而不是“陛下”。
同样的,虞卿在他们眼里是“主上夫人”而不是楚渊的皇后娘娘。
接连收拾了几个死谏的老臣后,朝堂这才终于静了下来。
能站在这金銮殿议政的大臣哪一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彼此之间对那些自以为藏得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多少都有所耳闻。
谁能想到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背地里早就把他们那些个腌臜事儿查了个底儿朝天?
几个被查办的大臣一出事儿,其余人心里跟明镜似的,陛下这是杀鸡儆猴呢!
为了明哲保身,立后和移宫的事情便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楚鹤辞这一招一箭双雕,不仅解决了朝臣对虞卿的种种非议,也对那些个蠢蠢欲动的臣子们好好敲打了一番。
虞卿每日里除了吃饭饭睡觉觉,就是被忙完朝政的楚鹤辞抱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段日子楚鹤辞对着她极尽地珍视疼爱。
她手臂上的伤口被他用各种稀释神药养护得早早就痊愈了,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她手臂处的肌肤都要比脸蛋更加细嫩无瑕。
某天夜里她窝在男人的怀里无意间抱怨了一句。
没想到,第二天楚鹤辞直接将雪肤膏玉肌膏这些稀药换成了大罐装的摆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她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男人直接打开挖了一大块,轻柔地在她的脸上涂抹起来……
虞卿:……
!!!!!
暴殄天物!!!
(°ー°〃)
不仅如此,当晚抱着人沐浴后,楚鹤辞还把药膏涂满了她的身体,说是让她当做护肤的膏脂来用。
虞卿面对男人这些有点离谱的行为已经很淡定了。
只是,她没想到楚鹤辞亲力亲为地,给她涂抹玉脂膏……
而且是里里外外都涂抹了。
(别问,问就是神药内外都能用!)
“别,别涂了,已经好了。”
虞卿咬着牙勉强吐出了这一句,声音又软又媚。
……
……
虞卿听见他这露骨荒唐的话,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
结果这一动,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
楚鹤辞顺势捉住小姑娘细白的脚腕,浮着薄茧的指肚缓缓摩挲着软嫩的肌肤,引得她又一阵颤栗。
“你看,又得重新涂了吧。”
(一切尽在不言中!)
虞卿被他闹得眼尾泛红,纤白的手紧紧攥着旁边的锦被。
……
直到第二天,虞卿才发现,原本满满一罐的玉脂膏,昨天一夜就用了小一半下去……
因为她实在控制不住。
每次药被冲掉后,楚鹤辞都非要再涂一遍。
最后还是楚鹤辞看她抖得脱了力,才终于勉强放过她,洗了手又亲自换了床褥才抱着人就寝。
“狗男人!”
虞卿对着剩下的大半罐玉脂膏暗骂。
她原本还因为男人一直怜惜她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而感动。
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从其他地方加倍讨回来了!
*****
半个月后。
某日夜间。
虞卿正靠在软榻上等楚鹤辞回来。
就听见外面一阵声响,然后福德海的小徒弟全安就来到内殿门口了。
“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这是怎么了?”
往常楚鹤辞有什么事都是派福德海亲自来。
这还是头一次遣了小徒弟来跑腿。
莫非楚鹤辞出了什么事,福德海抽不开身?
果然,全安开口就是:
“禀娘娘,方才陛下与几位大臣议完事回到御书房后就吐血了,福公公在旁边伺候着抽不开身,遣了奴才来请您去看看陛下!”
虞卿心里一惊,瞬间有些慌乱。
她以为已经用了两次药,男人就算没有痊愈,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病发了。
看来还是今夜就给他用了第三次药才行。
来不及整理仪容,虞卿理了理裙衫就往御书房赶去。
她急得连凤辇都没坐,一路小跑着赶到了御书房内殿。
虞卿气喘吁吁地跑进内殿,就看到楚鹤辞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御医先她一步赶到的,正在替楚鹤辞诊脉。
她急忙跑到床边,也不敢打扰御医,只在一旁站着,一双噙满泪水的杏眸直直盯着床上的男人。
楚鹤辞似有所感似的,微微掀开眼皮。
看到小姑娘站在旁边要哭不哭的样子,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没事,小乖别担心。”
虞卿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一阵酸疼。
御医很快诊完脉,楚鹤辞的身体状况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这次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气急攻心了才导致吐血昏迷。
静养一段时日,保持心情舒畅,很快就能恢复了。
虞卿听到这里才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她前两次用药还是有效果的,静养几日就能恢复,这是从前的楚鹤辞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御医退下后,虞卿这才坐到他床边,握住他微凉的手掌。
“还说没事,都吐血了。我现在就给你用药。”
楚鹤辞顿了一瞬,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转念一想,他若总是拖着不治疗,发病了要吓到她,还要她时常为自己担惊受怕,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况且自己早点恢复健康,才能更好地护住小姑娘。
手指摩挲着她手上的肌肤,沉声道:
“若是害怕,就让玄月帮你,后面煮药那些事都让福德海他们去做,你放了血就回去休息,我明日恢复了再来哄你,好不好?”
前两次他不知情,小姑娘也没个经验,拿着匕首在自己手臂上随意划。
伤口浅了血不够,她胆子小又不敢再补刀,都是掐着伤口往外挤。
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那么仔细地养着她的伤口,还是用了这么久才彻底恢复。
这回有他在,他自然是要安排妥帖。
他没有办法改变,只能极尽可能地让她少受点苦。
虞卿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伸手喂给楚鹤辞。
过了一会儿,楚鹤辞的气色渐渐好转,也渐渐失去意识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