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季云琅烦躁得想杀人,把他们全部赶回了八方域,勒令他们不准踏足仙洲一步。
他和江昼住在仙洲,这群人活该待在暗无天日的蛮荒。
最开始是季云琅不满足于被困在这个地方,所以打通了出去的路。
可通道打开了就关不上,总有八方域人跃跃欲试想出去。
这群人会毁了仙洲,仙洲一旦没了,他和江昼还怎么生活?
季云琅找到棵秃枝的树,跳上去看天边血红的满月,心里想,江昼真是个混蛋。
这些年他既要时常盯着八方域,又要往返仙洲去找江昼。
他这么累,江昼窝在家里就只会吃饭睡大觉,然后惹他生气,惹完哄,哄完再惹。
混蛋,就这样还给人当媳妇儿,一点好话都不会说,嘴还没有琥生一个小孩子甜。
但是混蛋的江昼离开了,嘴甜的琥生也在刚刚被他吓哭了。
季云琅坐到秃枝树上,指尖灵光一现,在半空铺展开一封信件。
落款是仙洲五大派。
江昼刚走,季云琅烧了那座宅子没几天,他们的信就到了,仿佛仙洲各处都有他们的眼睛。
信上说他们愿举五大派之力寻遍仙洲,把江昼送回他身边。
只要他继续守住八方域到仙洲的这条通道,别放任何一个八方域人出来。
五大派似乎把江昼当成了制约他的一个筹码,仿佛只要江昼在仙洲,季云琅就会一直守着八方域,不让里面的人有机会踏出一步。
凭什么?
当他江昼是什么舍生取义大爱无疆的人吗?
江昼会跟他走,是因为他恐吓威胁,江昼为了活命别无选择。
所以他才跟江昼说,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弄死。
而不是“把他们弄死”。
江昼贪生怕死没脸没皮,救自己都困难,才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放在以前,季云琅收到五大派的信都是直接烧掉。
他守八方域确实是为了江昼,但那是他自愿,他想跟江昼在仙洲好好生活。
五大派总上赶着往前凑什么?
江昼从来不会因为“怕他毁了仙洲”而来求他,江昼求他,只会是因为饿了,冷了,或者疼了。
所以季云琅想留住他,只能从他本人下手,锁住他的灵力,弄软他的身子,把他变得柔弱、听话,偶尔给些好处,跟他甜蜜,让他舒坦。
现在没留住人,锁灵链断了,江昼走了,季云琅束手无策。
他没什么别的能威胁江昼。
他要恨死江昼了。
他把五大派的信收起来,第一次没烧。
谁去找都无所谓,得找到江昼,问问他为什么要走,到底哪里不满意,以后能不能不走。
大不了以后不绑他了,不咬他了,不让他趴窗户了,不逼他自己动了,也不在外面了。
江昼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第9章善心
八个域主里,季云琅跟八域主楼沙最熟。
楼沙还不是八域主的时候,曾经被人深埋进沙子里,只露个脑袋出来透气。
也不知道埋了多久,那张脸被磨砺得粗糙,干硬,饱经风霜。
万幸碰到季云琅路过,季云琅本来没善心,结果楼沙一口带着沙子的唾沫吐到他脚上,强行唤起了他的善心。
他把楼沙薅出来,本来准备倒插进土里,没想到楼沙嘴里还含着第二口沙子,混了唾沫,湿湿黏黏,直朝他脸上来。
季云琅差点被他恶心死,把他两只手臂反着一拧扔到地上,提剑就要捅穿他。
没想到脚底会突然一陷,小腿没了半截进黑沙,剑没抓稳,被楼沙反身一脚踢上手腕飞出去老远。
楼沙在他旁边,整个人呈“太”字形仰躺到沙子上哈哈大笑,双臂扑腾两脚乱蹬,带起无数沙土飞扬。
季云琅边咳嗽边拔出自己的第二把剑,不偏不倚,把楼沙从“太”字扎成了“大”字。
“啊——!!!”
只记得那天的血月格外亮,耳边的哀鸣也格外动听,季云琅不紧不慢把自己的脚从沙子里拔出来,看着他胯间流出的血,恶心得几乎不想要自己的剑了。
他的剑还在上面扎着,剑身嵌进土里,楼沙早就从哈哈大笑变成了尖利而持续的长鸣,季云琅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剑,站在一边做足了心理建设,出手要拔,楼沙突然在长鸣的间隙暴喝一声:“别拔!”
季云琅说:“我就拔。”手已经握上了剑柄。
“你别动!”楼沙疼得两脚乱蹬,越蹬越疼,嗓音粗犷喊道,“我乃八方域掌管交/配的神!你敢砍掉神的宝器,就不怕神降罪于你?”
“哦?”季云琅握着剑柄,往上提了提,“你要怎么降罪于我?”
“神让你硬不起来!设不出来!衣服都没脱完你先累,伴侣还没开嗓你先软,永远做床上的懦夫!雄性的耻辱!!!”
季云琅面色凝重松开手,“听起来很严重。”
楼沙:“是吧?”
楼沙:“你轻轻的,扶着神的宝器,慢慢抽走你的剑,不要让它断掉。这样神才会保佑你。”
季云琅没听懂,猛地把自己的剑抽出来,“这样?”
“啊——!!!”
这样了都没断,神的宝器大难不死,必有艳福。
季云琅停在八域主的沙洞外,洞内传来不堪入耳的嬉闹声,一人压低着嗓音,“宝贝儿们,慢点儿舔,神的宝器还没有准备好。”
季云琅止步,在门口跟守门的睡眼朦胧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少年终于看清他了,一个激灵醒过来,慌忙朝他跪拜,大喊一声“领主!”提醒洞里人。
洞里发出一声长鸣,“哦哦哦哦哦,宝贝儿们,别怕,别咬,神的宝器可经受不住。”
季云琅在外面默数了十个数,听里面安静了,启步踏入。
沙洞中央摆着一张铺满兽皮的长榻,拥有一头茂密棕色卷发的男人正坦露着胸膛倚在上面,而他前方不远处的兽皮地毯上,多出了诡异隆起的几团人形。
楼沙又把他当瞎子,季云琅皱了皱眉,坐到石桌边,朝地毯上那几团说,“都滚。”
地毯被猛然掀开,光着屁股的年轻男人蹿得一个比一个快,季云琅余光只见几团白花花的肉从他身边掠过,忍无可忍,捡起个石块儿狠狠掷向神的宝器,“你恶不恶心?”
楼沙慌忙躲开,把石块儿踢下去,拍着自己健硕的胸口道:“你差点伤了神的宝器。那些都是神的宝贝儿,哪里恶心?”
说着,他的手掌就捏上了自己的胸,惊奇道:“神的胸肌变得越发庞大了!你要不要来摸摸?”
季云琅嫌弃地偏过头,“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下一瞬,楼沙一身兽皮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