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他说,“以前梅乾带我来看过,日出的时候,这里很美。”
江昼问:“你还和他,看过日出?”
“对啊,”季云琅偏过头看他,笑,“我长这么大,在仙洲交了很多朋友,各行各业各地都能找到我认识的人,江昼,你醋不醋?”
当然醋,江昼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季云琅叹了口气,“没办法,幸好我还有朋友,不然就凭你的交际圈,我们成亲的时候酒都摆不开,这样岂不是很凄惨?”
江昼下意识回道:“嗯。”
他停了停,又说:“我以为你说成亲,只有我们。”
“江仙师,你又不是没成过亲,成亲有很多人,洞房才只有我们。”
“所以我们成亲,你也要,请很多人?”
“对啊,”季云琅捏捏他的手,跟他强调,“我成亲就是为了这个,我就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我要跟你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江昼:“你就不怕……”
“什么?”
“你请来的那些朋友,过不了多久,全死掉。”
“为什么,”季云琅问,“因为世事无常?”
江昼不说,回:“你知道。”
季云琅当然知道,这也是他一直在意的一点,他偏过头来看江昼,“人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祝福我们,你不要说那种话来诅咒人。”
江昼:“没有。”
季云琅盯着他看,准备问江昼,是不是因为爹娘死了,才要拉整个仙洲给他们陪葬。
爹娘会乐意他这么做?
他得问问江昼,反正从半夜开始,他一提爹娘,江昼就冷脸,什么也不愿意跟他多说,只会吵架。
吵都吵了,季云琅想,趁着热乎劲还没过,一下子吵完得了。
不等他说,江昼先开口,“云琅,我之前就想问,你和五大派,还有什么联系?”
季云琅问:“要说实话?”
“你要是骗我,我会生气。”
“我不骗你。”季云琅指尖微亮,把残留下的灵光字铺展在他面前,“看得清吗?”
“嗯。”
他给江昼看五大派的信,同样没藏自己的回信,江昼读完,让他侧过身,拿屁股对准自己。
季云琅不,“你还想打我?”
江昼:“就一下,打完,我就消气。”
“你气什么?气我人缘好,五大派上赶着找我?”
江昼催他,“快点。”
季云琅不愿意,脑袋凑过来跟他商量,“我不想老在外面被打屁股,等你病好了,拿别的地方打我,行不行?”
他这么一说,江昼就想到刚才他往自己身上坐,臀肉压着磨蹭,很带劲。
他心里想着那些,面上却不显,抬起手往季云琅脑袋上敲,“你才多大,就这么浪荡。”
季云琅问:“你不喜欢?”
“喜欢。”
“这不就行了。”
天微微亮,太阳冒出个头,季云琅躺好,眯起眼看,“五大派说,让我从八方域里召集一拨人,来跟另一拨人对抗,事成之后,可以奖励他们离开八方域,住在仙洲。你怎么看?”
江昼闭眼,“他们害怕。”
“谁怕,五大派?”
“嗯。”
“看不出怕,”季云琅回道,“我看他们倒是狂得很,动动嘴皮子一分力也不出,就想让我替他们白干活。”
“他们会许你好处,”江昼说,“等你们,面议的时候。”
他“面议”两个字咬音颇重,显然是看到季云琅的回信,在意了。
季云琅偏头看他,去牵他的手,“他们邀我过去,我答应。你生气了?”
“嗯。”
“气什么,我又没瞒你。”
“你如果不告诉我,我会,把你绑起来。”
两个躺椅挨着,季云琅笑,侧过身来,一只手臂横抱住他,嗓音轻轻,“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再说,我要是不告诉你,你根本不会知道,哪来的理由绑我?”
江昼不跟他绕,硬邦邦道:“不许去。”
听他这语气,季云琅问:“你在命令我?”
“嗯。”
“那你不如求求我,江昼。你求我,我才会听话。”
江昼才不求他,他就想让徒弟直接听话。
两人无声对视。
片刻,江昼:“求你。”
季云琅笑笑,不说话了。
让求就求,江昼,真没骨气。
他这个态度,江昼直接沉了脸,“你骗我。”
“嗯,”季云琅双手都伸到他面前,“我天天骗你,你绑我吧,我要蝴蝶结。”
江昼不绑他,抓住那两只送到自己面前的手腕,把他拽到了身上。
这下两人就同时上了一个躺椅,季云琅猝不及防扑到他身上,被他搂着腰按进了怀里。
两张脸挨得很近,天际泛白,视线也变亮,季云琅扭头,发现身后太阳又升起了一些。
“日出了,江昼。”他在江昼身上趴着,跟他脸对着脸,“我这样挡到你看了。”
“我不看。”
“为什么?”这个姿势扭头看太困难,季云琅把脑袋搭到他肩头,也不看了,自顾自分析道,“因为八方域没有太阳,所以你这个八方域人并没有看日出的习惯,再加上你这个人没什么品味,自然欣赏不了清晨阳光下梅庐的景色……唔……”
江昼手顺着他的背移到臀上,重重抓了一把。
他痛呼一声,疼了就要躲,腰一扭,江昼手臂就收紧,牢牢把他按在怀里。
江昼手还抓着不放,季云琅挣了两下,不动了,看着他问:“天刚亮,你就来耍流氓?”
江昼扣着他的后颈按到自己嘴边,拨开他的头发说:“偏头。”
要咬他。
季云琅搭在旁边的手紧了紧。
不久前的牙印还在,现在又要咬。
好在这次换了个边,没在同一处。
他偏了头,江昼找好位置,先去吻,又探出舌来轻舔,季云琅痒,怕他突然上牙咬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在被他又吻又舔期间,身体紧绷,心一直提着。
贴得这么近,江昼很轻易就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问:“你害怕?”
“嗯,你咬人太疼。”
“你不惹我生气,我不会咬你。”
“你脾气好些不生气,自然不会被我惹到。”
江昼不满,问:“我脾气,不好?”
季云琅还好意思说别人?
季云琅不出声了,等着他咬,江昼最终也没咬他,只是吻得重,留下了痕迹。
江昼不松开他,说:“今天去催神医,让他尽快治病,然后,你跟我离开。”
“嗯。”季云琅小声嘀咕,“要我跟你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就因为我喜欢你,江昼。”
江昼本来不高兴,一听到他说喜欢,神色和缓些了,揉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