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琅脑袋搭在他肩头,抱怨道:“我都醉了,师尊,你不背我也不抱我,还让我自己走,你说我要做什么?给你个机会关心我。”
“你没醉,”江昼回头,跟他对上眼,“云琅,这么大了,别学小孩子,不然师尊笑话你。”
季云琅笑了,忽然抬手,从他头上摘下那两朵小花,送到他眼前,夸:“师尊,你今天真可爱。”
“……?”
江昼脸霎时沉下来,他问季云琅,“什么时候弄的?”
“白天啊,我忘给你摘了,谁知道你一整天都没发……唔……”
江昼重重捏住了他的屁股。
季云琅疼,只得向他示好,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呼出的热气混着酒气喷洒到他脸上,“我只是忘记了,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师尊。”
江昼不接受他的道歉,一言不发往家走,一路上手掌没松开他的屁股。
季云琅找别的话跟他聊,“我刚才跟他们讲,是你先喜欢我,一直死缠烂打追着我,我才勉强接受你,答应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江昼不理他,季云琅磨他,一下一下撞着他脑袋,“师尊……”
江昼木着脸被他撞脑袋,还沉浸在自己脑袋上顶了一整天小花的尴尬里,不理睬他。
季云琅本来不晕,这么一摇头晃脑,困意反而被晃了上来,见江昼还没反应,他把脑袋搭回去,缓慢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也不安分,还要念叨他。
“真是的,干嘛又不理我……”
“对不起,我跟他们说了假话,分明是我先喜欢你,我先追的你,也是我一直对你死缠烂打……”
“可我不想说实话,我就想让他们觉得是你主动的,是你抓心挠肺想跟我在一起,这样显得你更爱我……江昼,你爱不爱我?”
“你爱不爱我?嗯?爱不爱我?哑巴一路了,你说啊。”
季云琅自己念叨着,就开始闹他,江昼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尴尬里,被他这么一闹,开始烦了,只想赶紧回家收拾他。
又不是醉了,喝点小酒也能找事。
季云琅还在背上滔滔不绝,借着睡意和一丁点酒意,一会儿骂他,一会儿夸他,偶尔还朝他脸上亲几下。
“云琅,”快到家了,江昼开口,“你再不停,一会儿回家,罚你。”
季云琅闻言,闹得更凶,亲他的次数都多了。
江昼又不理他了,到了家,他把季云琅往床上一压,自己跟着覆身下来,先是接了个季云琅意料之内的吻,边亲,边扯掉他的衣服,手掌在他腰和腿上撩拨,没几下季云琅就有了感觉,腿一边勾上他,一边去他怀里摸索,催他换脸。
江昼没说什么,换好脸,没再跟他接吻,去他胸口亲了一阵。
季云琅很喜欢,身子轻颤,抱紧了他。
等季云琅哪哪儿都想要了,江昼松开他,扯过被子给他盖好,起身说:“我还有事,你先睡。”
“?”
季云琅坐起身,“你……”
江昼又把他按回去,“睡。”
季云琅不解:“你不是要罚我?”
江昼不理他了,走到桌前,自顾自地拿起自己没整理完的名册,继续干活,至于剩下的,让他自己品。
后来季云琅想通了,趴在床边叫他:“那你别罚我了,师尊,来奖励奖励我。”
江昼拒绝他,“你真烦,云琅。”
“你再不过来我就自己弄了。”
江昼闻言看了他一眼,本来侧身对着他,现在直接拿起册子和笔,正对着他,说:“弄。”
师尊干活也很无聊,正好给师尊助助兴。
“……”
季云琅才不自己弄,他在床上挑喜服,当着江昼的面换上,接着下床朝他走来。
江昼又把自己转了回去,笔在册子上批注,目不斜视,冷淡道:“师尊在罚你,谁让你下床的?”
“你又没说不能下。”
桌上还有没点燃的喜烛,季云琅在他对面坐下,顺手就点上,脚在桌下踩他的腿,一寸一寸向上。
“师尊,”他把红烛摆到眼前,借火光盯着江昼,“你忙什么呢,我衣服换好了你都不看。”
江昼垂眼,先看了看那只越踩越不正经的脚。
季云琅见他看,更卖力,朝他笑:“硌到了,师尊。”
江昼握住他脚腕,猛地拽了一下,季云琅差点被他抓下椅子,堪堪扶住桌沿,“你……”
江昼一手拽着他的脚腕,另一手在桌上,把册子推给他,说:
“还剩两个没杀,让五大派的先去找,我们不用等。明天开始安排人,往仙洲运尸体。”
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脚心处越来越烫,季云琅笑了笑,“好,把他们全送回家,之后呢?他们的家人,你杀不杀?”
他语气平常,隔着喜烛看向江昼的眼神却含情脉脉,仿佛不管江昼怎么回答,他都支持。
江昼垂眼,指腹跟着一起抵他的脚心,用力按了按,说:“不杀。”
季云琅被他按得从脚心向上,全身都麻,呼吸急了急,说:“好。你在给我按摩吗,师尊?”
江昼闻言松开他,让他接着踩,说:“这些人做过的事,他们的家人会知道,仇人也会知道。”
“我懂,有仇报仇。”
季云琅把册子推过去,收回脚,走到江昼身边,指着那些名字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你不光要安排人把棺材送到他们家门口,还要留人讲故事,咱们的人嘴笨,讲了人家还不一定信,想让他们的事在仙洲曝光,只靠我们,并不可行。”
江昼有自己的考虑,不喜欢听人安排,季云琅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只知道自己眼前现在一片红,季云琅本来就爱穿红的,江昼喜欢,现在换上婚服,江昼更喜欢,只觉得他怎么穿都好看。
“……他们的家人看到尸体,第一反应只会是愤怒,到时候气全撒到送尸体的人身上,咱们的人要是挨了骂挨了打,一急,沉不住气,可能当场发飙……!”
季云琅还在给江昼分析利弊,突然被拦腰一带,坐到了江昼腿上。
“你……”江昼手在解他衣带,季云琅笑了,“你真讨厌,刚才不要,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跟你聊正事,你又想了?”
“嗯。”
洞穴很静,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烛火轻微颤动。
雨一直很小,他们住的洞穴幽深,风也不可能拐了弯刮进来,可喜烛的火光实在太活泼,伴着雨声,无风自动,轻颤变作激颤,快灭时又变回轻颤,周而复始,几番轮转,蜡油克制不住地向下流淌。
忽而,洞外雷雨大作,似乎是受到雷雨的冲击,红烛的火苗狠狠颤动,雷声越大,它颤得越快,雨声越凶,蜡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