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次元对次元

“见鬼！见鬼！见鬼！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见鬼的能力！”

在身体周围形成无数小的次元异界场，利用时空扭曲自发产生的能量进行攻击和防御。在之前，次元扭转一直是黑发男孩认为只出现在传说中的能力。虽然次元扭转在主动进攻方面略显不足，不过一旦进入其领域范围，东方大陆已知物质还没有发现哪一种分子稳定性可以对抗这种能力的存在。

“除了因时间限制而最后自动终止，否则也许只有从天而降，直径超过一米的陨石可以凭借自身孕带的磅礴能量中和这种一旦激发，就会自动从无序乱流中获得动力的能力场！”

这是夏日在初次得知次元扭转这种能力存在时，所作出的判断。

十年后，黑发男孩亲身体验到了这种原本认为只是存在于文献传说中的能力。

处于次元阵另一侧的九夜皱了皱眉，因为随着两个隐形蜥蜴的逼近，代表博士立足处的能量体已经快速移动远去。

“还有人……布下次元阵的，是他，还是谁？或者几个人都具有次元能力？”

博士的移动速度很快！

当九夜察觉不对，立即停手时，其手中的双刀封印都已四散分离，仅剩最后一丝。

受惯性的影响而继续向前扑击的身体，迎向迅速扩展而来的能力场，令他像是一只扑向熊熊烈焰的飞蛾，两只将全身颜色变得和周围一样毫无破绽、借此隐形的蜥蜴已经悄悄的溜到了他行进的路线上。

离去的博士的嘴角边，已经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好好享受你生命最后的时光吧，愚蠢的爬虫。”

博士说道，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失去九夜的身影，夏日映入眼帘。

博士的微笑凝固！

在与能力场相遇之前，黑发男孩前扑的身体在一瞬间完全停顿，之后，不受任何物理惯性影响的向后急退。在后退的同时，刚刚被瞬移的身子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长剑，向后反斩。

受来时他第一时间布下的机关激发，交织成的钢线罗网竟被黑发男孩一斩而破。

没有丝毫停顿，将身体屈折，随剑而走的黑发男孩已经破网而出。

“糟糕，竟然算错了他，他的完全静止能力还可以作用于自身。”博士暗暗咋舌。

拥有近乎完美的次元扭转能力以来，博士最擅长的战法便是以静制动。果断放弃两名得力手下，探查并叫破黑发男孩的能力，果然令黑发男孩主动采取近身攻势。

二百三十根钢丝线限制住对方的行动，在加上自己那攻防一体的次元扭转，他有信心将黑发男孩纳入罗网。

但现在黑发男孩却变成了一条吃掉诱饵便转身破网逃去的鱼。

“怎能让你如愿！”

将能力场开至最大，博士紧随黑发男孩的身形，一切阻挡于身前的物体全部崩解消散。

黑发男孩因后退而速度受限，而自己却是全速向前，按照博士的计算，十秒钟后，彼此的距离就会缩短到一米。

十秒钟后，博士和黑发黑发男孩的距离已拉开到十米。

“这…这小子竟能用瞬间移动转移展开超限级能力场的我！？”

“别以为只有你才有瞬移的能力！能力发动！”

夏日身侧的一跟腐朽原木从原地消失不见，取代的是博士的身影，身影甫一现身，便化为一道灰蒙蒙的混沌暗影，在黑发男孩的视线中完全消失不见。

黑发男孩微吃了一惊，把注意力转移，在看了地上的影子之后，微微一笑，向左侧纵身避过。

当从虚无转化而出的混沌暗影现出博士的身形之时，黑发黑眼的黑发男孩已经把警戒的距离拉开到五米。

两人相互对视。

“好危险！好危险！”以手抚胸，黑发男孩长出了一口大气，然后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珠，“虽然知道你会有底牌，但没想到会是次元扭转。”

“可惜了一张好树。说实话，你太暴力了。”望着地面上四散飞落，剩余不到四分之一的树干，夏日喃喃道。

“在交手中会在乎物品损坏的人，又怎能专心于战斗。”虽然是占了上风，但还是被黑发黑发男孩懒散的态度刺激，博士暗中吸了口气，才努力回复初见的笑容。

“如果是你的同伴在呢？如果你有同伴在这里，先对上次元扭转的人就绝对不是你。除了你以外，你觉得你的同伴会在我的能力下全身而退吗？但是，如果有同伴在场，最先对我出手的便绝不会是你。你要观察我的底牌，尽可能的掌握主动在手。对得失的把握是如此的精准。在最小的牺牲下做最正确的事。”见黑发男孩沉吟不答，博士接着说道，“果然，我们其实都是一类人。”

“一类人？”没有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个结论，黑发男孩皱眉。

“我们在乎的只是胜利。不管是物品还是他人的性命，都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为了达成目的，我们都不会怎样重视他人的性命。敌方、友方、中立方…只要必要，都可牺牲。”

听到他的话，黑发男孩低头沉思，一时无语…

在黑发男孩思考的时间里，博士并没有试图出手，打断黑发男孩的思维，只是面带微笑，安静等待。能够不用动手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从不必再多费半点力气。

“哈哈…呵哈哈……”沉默片刻，自照面以来，黑发男孩首次笑出声来，“我总算是明白了。”

“你终于认清自己了吗？”博士心中暗喜，因为接下来的交流，他非常需要彼此价值观的统一。

“当然不是！”黑发男孩笑着摇头，“为什么被母亲赶到这座城市的原因，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被你这样一位中年大叔说成是同类人，老实讲，我真的是有些怕啊！不过，很可惜！”黑发男孩抬头，“我们…不是一类人。”

“我有家人。有…重要的同伴。”望着面前的敌手，黑发男孩道。

“有喜欢和在意的人。”扫除了迷茫，纯黑的眸子恢复光芒的夏日微笑道，“…而且，在这一年中，我发现同伴并不是筹码。虽然会因为错误的判断造成伤亡，但我从不会让自己的伙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白白牺牲。我们只不过是在正确的时间里做正确的事而已。我们同伴之间，在攸关生死的问题上，彼此间，不隐瞒，不欺骗。我从没有把自己的同伴做道具的想法。所以…”

“我们不是一类人！”黑发男孩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遗憾！你明明有这样的潜质，却不愿承认。你要是变得对自己的*能够在坦率一点，一定会成为世界级的大人物的！”见无法令夏日认同自己的观点，博士叹气道，“但是…黑发男孩啊！难道你不想变得更强吗？凭借我教的秘法，可以将你的能力推向至高无上的境地。”

“我自然希望变得更强。但是，我却怀疑你是否有这个能力。除了次元扭转外，你其它的能力都不怎么样啊！虽然能力的本质都很高端，但在具体应用上就显得不伦不类，倒像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盗版货色。”为自己刚才的动摇有些生气，黑发男孩语气中的讥讽更加严重，“而且，我对你在施展其它能力时是不是还可以保有次元扭转这个能力很是表示怀疑。”

“黑发男孩啊！你不用急着用言语试探我的能力，我的能力不是偷盗而来，而是得自神灵的赐予。”博士正色道。

“神灵？我从来都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真实存在。”眯起眼睛，夏日好像听到了大笑话，“身为瑞斯教派的主教，你不会是在传教的过程中变傻了吧？”

“黑发男孩啊！要对未知存在报以敬畏！”博士脸上的表情第一次严肃起来，“我的神是真实不虚的。”

“我的能力完全是来自神灵赐予。是它使我与众不同，不致堙没在芸芸众生之中，而我，就是神的使者……”

“除了次元扭转，为了获得其它能力，两年前，我进行过一次血祭。但你看，效果并不好。事后想来，虽然同样是九百九十九名少女，但祭品的选择还是太过粗糙的关系。要寻找这世界、异界优秀的少女，才能从冥界的交易中获得足够的利益，才能够完成我完美的改造。”

“就这些？”打断博士的话，夏日问道，“很遗憾，我拒绝！靠交易以及改造而来的力量，我不要！”

“奇怪？和你有着无限正义感的父母不同，你听到这一切，反应倒是平淡的很。既然不认同我的价值观，但是你好像也并不觉得有多愤慨！黑发男孩啊！你真的是令我有些捉摸不透。”看着黑发黑发男孩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固消失，博士问道。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黑发男孩的瞳色深沉如暗夜，“你真的认识我的父母？非常遗憾，我甚至连他们的模样已经忘记了……对已经发生的事，已经造成的伤害，我愤怒又有何用？至于你将来要做的事……”

“……你马上就已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人又谈何将来？我又何必愤怒？”夏日淡淡说道。

“死人！？”博士失声而笑。

“黑发男孩，你的能力很强！几乎是和你父母亲当年一样的强。不，或许还犹有胜之。能够把物体附带的能量甚至包括其自身的能量归于静止，这种能力可能会涉及到空间甚至是时间的操作。是和我的次元扭转一样同为梦幻般的异质能力。”

“就算你可以暂时中止我的能力，又能奈我何？刚刚的交手好像是我在占上风啊！”博士笑道，“而且，你以为你能突破我的阻拦，进去救人吗？”

“不错。我的能力你倒是看的很准。我的基本能力正是归零。”夏日纯黑的眼瞳再也不含一丝感*彩，博士面前站立的，仿佛是一具走时精准的机器。

“无增无减，不垢不净。万法不能加其身。但是……”缓缓俯身，黑发男孩拾起一片地上的原木残片，握如掌中。当他再摊开手掌之时，手中已多了具精巧的微型箭支。

“你不要忘了……”

“零……”

“还可以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