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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防震泡泡纸,隔着模糊的透明纸,里面似乎是一个小盒子。
看这大小真的很像他的怀表,徐楚宁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动作更快地拆泡泡纸,好几次都险些划伤自己的手指也没在乎。
抖着手,轻轻打开盒子,徐楚宁快要哭出来。
里面真的是他的怀表!
小心翼翼捧出来,完好无损,走针的声音清晰可闻,经过修缮,表面的金属漆更加锃亮,没有了锈迹和灰尘,更漂亮了。
打开表盖,里面那张他收藏的小纸条却不见了。
是从父亲的信上撕下来的,他最喜欢的一句话,父亲的笔迹很好看,烙印在陈旧的信纸上,格外有岁月的感觉。
徐楚宁呆呆地站在桌子边,走了好久的神,才长叹一口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没事,表回来了就行,他自己安慰自己。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徐楚宁把表握在掌心,贴在心口上,慢慢在秒针的滴答声中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他深呼吸着,把怀表放进抽屉收好,习惯性打扫了一下房间,洗漱睡觉。
邵羽非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徐楚宁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睡。
敲了半天门,等到徐楚宁都快吓死了要去找前台开门,邵羽非才稍微醒了一点,听见了声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门。
“你吓死我了,”徐楚宁难得露出愠怒神色,看了眼时间,温柔催促,“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什么东西?”邵羽非直接O.o?
“你不是要去机场吗?”徐楚宁提醒。
“忘了!”邵羽非弹射起步,冲回去收拾行李,其实也就几件衣服,被他塞得这边进去那边漏,忙手忙脚。
徐楚宁为难地站在一边,几次想伸手帮一下,又被他直接冲开,根本找不到时机。
好容易收拾好了,他刷牙洗脸,徐楚宁赶紧帮他打车,车子在外面等着,邵羽非又急得团团转。
“弹珠,我弹珠呢?”
“是不是已经放包里了?”
“有吗?没吧,我不记得了!”邵羽非哭丧着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没时间了,先去机场。”
“可那是你买给我的弹珠……”
徐楚宁也慌了,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拉他都不敢拉,生怕他鼻子一抽下一秒就哭出来。
他还不知道学长居然是这么个性格,让他手足无措。
“学长,你别……我再给你买新的,先去、学长,车要超时了……邵羽非!”徐楚宁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吼了一句。
邵羽非呆住,起床气也被吓没了,只能认命,垂头丧气地往外走,“但愿在包里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徐楚宁连连道歉。
下了楼,司机正等着,拉门坐进去,大口喘气。
车子一路飞驰,邵羽非扒拉开包,翻了一通,很泄气:“真的不见了。”
“可能是落在房间了,没事,我回来之后再帮你找。”
“行吧……”邵羽非有点不高兴,又“哎”了一声,使劲翻了翻包,“我药呢?”
“什么药?”
“就,哮喘用的药……靠!”邵羽非懊悔地自己跟自己发脾气。
“那怎么办?”徐楚宁有点着急,“我回去帮你拿吧?”
“不、不……你陪我去机场。”邵羽非按住他,“就俩小时飞机应该没事。”
“……也好。”徐楚宁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不敢完全放心。
好在一路上都没出什么事,司机油门踩死,一路轰到机场,恰巧撞上检票。
“我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啊。”邵羽非朝他摆摆手,都已经走了几步,又扭头暴冲回来,一把抱住他。
徐楚宁一愣,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走啦。”
“嗯。”
从机场回来,徐楚宁先是去了一下酒店,可惜房间已经被保洁收拾了,他又跑到前台问,有没有失物招领。
前台说没有。
那可能是被当做垃圾扔掉了,徐楚宁只得认命。
回家路上,他还惦记着要买给邵羽非的弹珠,就低头刷着购物软件,回到公寓,门口又有一个快递盒。
狐疑了一下,徐楚宁收起手机,拿起快递盒摇了摇,里面晃着发出玻璃弹珠碰撞在一起的哗哗声。
脊梁骨突然泛起一阵恶寒,徐楚宁慌张地撕开盒子,里面满满都是弹珠,色彩眼花缭乱,倒映着头顶的灯光,十分刺目。
珠子里,还藏着个什么东西。
徐楚宁伸手扒拉了一下,在看清的一瞬间,手臂一都,整个人都软了,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缩手。
盒子落到地上,弹珠叮叮当当地弹来弹去。
一个圆柱体的瓶子慢悠悠地从盒子里滚出来,骨碌骨碌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走廊中。
那个瓶子……
是邵羽非的哮喘药。
第74章既然喜欢他,就跟他一起窒息吧。
空荡荡的公寓走廊里,只回荡着玻璃弹珠弹跳在地上的声音。
地上的药瓶滚了几圈,慢慢地在他脚边停下。
徐楚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靠在墙上让自己冷静下来,徐楚宁刚准备下楼报警说自己被寄了不明包裹遭到恐吓,物业的就派人上来了,还提着工具包。
“哎,小徐啊,你在家啊。”
“怎么了?”徐楚宁疑惑,他没叫物业。
维修工人说:“你不是早上在前台登记,说你屋的热水器坏了,让我们派人来修吗?这不,我刚搞完公司的水管子,马上就来了。”维修工人拍了拍肩上背着的大包工具。
“登记?”
徐楚宁心口都漏跳了一下,他根本没登记过什么维修,他房间里的热水器也好得很。
维修工人拿着从前台管家那里拿来的房卡,走过去开了门,徐楚宁刚要拦,他门已经打开了。还回头看了一眼,“哎哟,小徐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弹珠啊?”
“我,我买给侄子的。”徐楚宁随便撒了个谎,马上蹲下来,把地上的弹珠都收拾干净。
屋里灯打开,徐楚宁却屏住了呼吸,他怕屋子里藏了人。
维修工直接走到浴室,打开他的热水器。
徐楚宁本想说他弄错了,热水器没事,却看见打开的一瞬间,喷头爆发出一股水流,同时发出非常尖锐的故障声。
维修工关了水,咬着螺丝刀,开始拆花洒和水龙头。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用还好好的……”徐楚宁睁大眼睛,喃喃自语,脊背发凉。
他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明明用得很好,今天早上也根本没有什么登记维修,怎么会……
过了一会儿,维修工把水龙头修好了,又给他检查了一下热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