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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怔住,一下子也没了反应。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徐楚宁泪眼朦胧,声音沙哑,十分恍惚:“他说,他说以后要去外面的城市找我,还要……还要看我演奏会……”
久违的脆弱模样,男人整颗心脏都震颤,而后苍白无力地安抚:“这是好事,起码还有念想……”
徐楚宁摇头,闭了闭眼,眼泪越来越汹涌:“不会的,没机会的。”
“怎么?”
“方栖说,从山上走到学校,已经是他能走到最远的距离了,他不可能出去的……”徐楚宁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却越来越多,面对命运的无力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郁风峣只觉得好像耳边都是嗡鸣,弦音嘲哳,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子一抽,把人拽着进了一旁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喵喵还在睡觉。
大门一关,屋子里昏暗,灰尘在空气中弥漫。
郁风峣抱着他,手掌轻轻抚摸他的背,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却第一次体会到无法言说的感受。
徐楚宁没有抗拒他的拥抱,低着头抵在他肩上,哭得声音破碎,呼吸急促。
怀里人难得情绪爆发,甚至抬手,死死抓住他背上的衣料,仿佛在漂浮的浪潮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狭小的杂物间里,回响着压抑的哭声。
郁风峣完全确定了,宁宁的眼泪,他也没那么喜欢了。
现在这个人哭得他心碎。
什么都好,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让他好一些,让他笑起来,郁风峣都愿意去做。
许久,怀里的人轻轻放开他,然后幅度很小地推了一下。
男人立刻会意,虽然十分不舍,但还是放开了他。
从口袋里拿出湿纸巾,递过去,“好些了吗?”
“嗯。”徐楚宁擦掉脸上泪痕,眼睛还有点红,但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和冷淡的样子,仿佛刚刚失声痛哭的人不是他。
“还要去见学生们吗。”郁风峣问,捏了一下他的手:“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徐楚宁整理好情绪,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不用,我们可以走了。”
“好。”不带丝毫犹豫地答应。
出来之后,学生都在院子里送他,本来想把他送到山下能坐车的地方,但徐楚宁极力阻拦,还让方栖帮忙拦着,学生们才没有跟过来。
分别的时候,方栖跟他拥抱了一下。
徐楚宁抿了抿唇,压抑住胸腔里翻涌的酸涩,低声说:“稍微帮我照顾好他们。”
“那是自然,你没来的时候,他们也是我照顾。”方栖开了个玩笑揶揄,短暂的拥抱之后,放开他,俯身蹲下,揉了揉喵喵的脑袋:“乖,再见。”
喵喵舔了舔他的手掌,尾巴摇得飞快,委屈巴巴地呜呜了几下,还是转身跟着郁风峣走了。
“你会在这边待多久?”徐楚宁问。
方栖微微笑了,脸上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神秘和难以捉摸:“先不告诉你,只告诉你,我们可能过两年就会再见了。”
徐楚宁无奈,“你这么自信。”
“我一直这样,第一天认识我?”方栖笑着。
徐楚宁点点头,坚定道:“好,我相信你,我也等你。”
“到时候你是东道主,别忘了招待我。”
“那是当然。”
“宁宁,”方栖喊了他一下:“不会换手机号,对吧?”
“对,不换。”徐楚宁用力点头。
“那,再见。”方栖往后退了几步,没有上前送他。
“再见。”徐楚宁朝他摆手。
两人一狗,拉着那个来时拎着的行李箱,在山路上格外瞩目。
这段路不知何时,居然变得这么快就走到了重点。
山下的服务站,徐楚宁的车子还停在这里,行李箱和狗都安顿好,郁风峣开车,徐楚宁坐在副驾上。
身后的景色飞快地往后退去,好像这段时间的经历和记忆,走马灯一般眼花缭乱。
红灯的间隙,郁风峣回头看他,徐楚宁撑着脑袋,望着窗外,沉默地流泪。
心里一疼,呼吸都带着颤意。
红灯还长。
男人伸手,轻轻握住了徐楚宁的手掌。
感受到掌心里的手僵硬了一下,而后放松下来。
这次没有把手抽出去。
第152章那小子。
见到邵羽非之前的几天里,徐楚宁一直都不太能吃好睡好。
他偶尔会看乐谱,但很少拿出琴来练,有几次郁风峣回来,悄悄看见他似乎是在琴房里拿出琴拉了一会儿,郁风峣步伐一顿,没敢进去打扰,只是站在门外听。
他不太懂古典音乐,也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曲子,他也无从得知,宁宁到底满不满意。
只是一小会儿,徐楚宁就立刻胆怯地将琴放下,收好,然后合上乐谱,匆匆出来。
一走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人。
“你——你回来了。”徐楚宁有一瞬间的慌乱,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
郁风峣没说什么,“嗯”了一声。
“哦。”
徐楚宁与他擦肩而过,去餐厅倒水喝。
“你的面试好像在周三。”郁风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听见这话,徐楚宁手里的杯子都差点没拿稳,刚倒上的水就撒了大半。
郁风峣走过去,拿了纸巾擦拭地板。
“好像是吧,不记得了。”徐楚宁说。
“是周三,我记得。”郁风峣把地板擦干净,“内推的话,面试无论如何应该都没问题的。”
“嗯,我知道。”
“你学长最近联系你了吗?”
“有过,几次吧。”
邵羽非的手被杠铃砸到了,听上去挺可怕的,但实际上也确实有点骇人。
两只手受伤程度不同,伤得比较轻的那一只,已经好多了,至少能凭自己就能打字了。
但家里人还是要求他住在医院里,说那里的照顾比较周全,回了家还指不定邵羽非靠自己能不能活。
徐楚宁倒了水,但又不喝,胸口起伏着,似乎在忍耐某种强烈的情绪。
他最近经常这样,吃不好睡不好,每次吃饭都只能吃一点点,还是郁风峣监督着才能按时吃,不然一天都吃不了一顿饭。
他这个状态不对劲,但自己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周三那天,徐楚宁先去面试,下午去医院看望学长。
两个人好久没见了,徐楚宁有点紧张,甚至有点不敢进去。
提着礼品走到房门边,就听见里面传来骂声。
“我靠,会不会玩?你手也断了是吧?老子一只手碾死你你到底会不会玩不会玩滚啊!!”
激烈言辞,非常愤怒的语气,一听就是游戏连跪了正在骂人。
徐楚宁还觉得挺稀奇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