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六哥,你就说的他吗?那个你觉得适合云裳的人。”
“对呀,就是这位,云裳你喜欢吗?”
云裳低头不语,却已经低着头红了脸。
死寂的御书房,沉闷的令人恐惧。
“你这个不肖子,给朕跪下!”
此时的气氛低到了零点,康顺帝大怒,三皇子恹恹地跪在地上。
“父皇息怒!”一众皇子跪在地上,这个时候大气都不敢出。
“老九前两年刚刚才平定梁国的挑衅,现在两国交好,是互赢的事,你居然去截杀梁国使团,我看你这个大哥怕是不能给下面的弟弟们做一个表率了!”
“父皇、、、不是儿臣,不是儿臣。”三皇子惶惶地挪动双膝至康顺帝面前,抱住康顺大腿,为自己开脱着。
康顺帝将刑部交上来的结案呈书摔在三皇子脸上,“你自己看看,还在狡辩!今日幸的老九预先将闵六皇子一行人悄悄安排进京,不然你的愚蠢,就会让整个北汉为你陪葬!”
“父皇、、、”三皇子绝望地看着康顺帝,“不是儿臣呀!父皇、、、”
这个时候承认,显然是自寻死路。
“不是,还说不是!我看那些圣贤之道你是全忘记了!如果不是前日差一点伤到老十一,我怕现在你已经得逞了!”
康顺帝感到心痛,为什么自己的这些儿子都变成了这样。三皇子崇席过继给皇后,却自幼在康顺帝身边长大。骑马、射箭、启蒙等等,都是康顺帝亲手教的。虽然康顺帝也清楚,三皇子治国之才不足,但仍希望自己的这个儿子能够在自己的教导下,在老七、老九这几位有能力的兄弟的帮助下,继承这个宝座。
可是如今,他却为了打压老七、老九,设计谋刺梁国来的公主、皇子,简直是愚蠢之极!
“儿臣承认,在山谷埋伏的都是儿臣安排的,但今日城门口的真的不是儿臣呀!父皇!”三皇子显然是急坏了,惶惶不知所措。
“不用再说了!来人,将三皇子带回三王府,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一个人都不能去出来,也一个人都不能进入三皇子府!”
“是!”侍卫恭敬地将三皇子“请”了出去。
“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呀!父皇、、、”余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父皇息怒,要抱住龙体呀。”七皇子崇耿将热茶递给康顺帝,扶着康顺帝坐下。
“你们先下去吧!朕乏了,跪安吧!”
“是!”
康顺帝看着御书房重新归于冷清,闭着眼睛想着这几日连续发生的事情。
“父皇。”九爷崇坤刚刚出去,却又溜进来。
“朕不是说有什么事都明日在谈吗?怎么又进来了?”康顺帝有些不悦地睁开眼睛,蹙着眉头责问到。
“父皇,儿臣觉得山上那次是三哥一时鲁莽、、、”
“如果你是在替那个不识趣的逆子说情,那就直接出去吧,朕不想听也不会听。”
九皇子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康顺帝凌冽的目光和语气打断。
“儿臣必须说。山上那次或许是三哥迷了心窍,但最终没有酿成大祸。只是今日的事,儿臣觉得,既然都是谋害使团的重罪,三哥没有必要承认一个再否认一个。”
“朕明白,朕怎么会不明白?!但最后幕后黑手是谁还不知道,只能先让他受点委屈。”康顺帝满意地看了看少年就在军中历练的自己最为骄傲的儿子,他的手段与谋略,真的胜过许多养尊处优的皇子们。
“那儿臣告退。”
九爷崇坤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仗义执言、为兄弟说话;什么时候应该进退得益,不让康顺帝对自己有所察觉。
“你去你母亲宫里看看你母亲吧,明日就要看见家乡人了,她一定很想和自己的儿子分享喜悦。”
“儿臣遵命。”
来到皇贵妃宫中,老九就看见自己母亲在忙忙碌碌地核对着明日要招待自己侄儿侄女的物品。
“娘娘,九爷来了!”外面的丫鬟笑着将九爷领进大厅。
“坤儿来了,快过来坐。”皇贵妃以前看见自己的这个儿子,都会坐在他身边,仔仔细细地询问老九的衣食住行,生怕遗漏一点。
可是现在,却忙得连眼神都不给自己儿子一个。
“母亲。”
崇坤有些无奈地将皇贵妃手中的物品册子拿走,微微哀怨地看着自己母亲。
“好好,母亲不看了。”皇贵妃满足的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令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十分欣慰,“你们都退下吧,我们母子两单独说说话。”
“其实母亲不用为他们这么劳心劳力的。”崇坤是真心对梁国人有一些偏见与隔阂。
“他们也算是母亲的半个娘家人,怎么可以不慎重一点?!”官母看着自己儿子别扭的样子,微微吃笑。
“坤儿,虽然前几年我们北汉与梁国有过冲突,但毕竟都已经过去了,是不是?不要再执念了。”
“可是、、、”
“可是?那么你这样的话,母亲出嫁之前也是梁国人,难不成你连着母亲也要不待见?!”
“母亲,你这说的什么话呀、、、”
“那不就成了吗!好了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母亲也不啰嗦了。”官母眉目一转,“你见过云裳了吗?你觉得许配给你怎么样?”
崇坤正在喝一口茶,正好听见“许配给你”四个字,茶水直接呛到了喉管,咳嗽不止。
“不,母亲。”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崇坤对账着皇贵妃急急地、认真地说道。
“你已经十八了,还没议亲,难不成要学老七,到二十才议呀!老七是因为没有、、、你有我,自然不能让别人说你闲话。”
“母亲,真的不必。我不喜欢那位梁国公主,而且我也不会在近五年成亲。”
“你不会在近五年内成亲?”听到这里时,皇贵妃端着茶杯的手也颤了颤。
“嗯,不过五年后,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我满意、你也满意的媳妇。”崇坤说这话时不见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但耳根泛起的红晕,却透露了他的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