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小姐,走,我们快回去休息一会儿。”绘心扶着卿暖走出来,心疼自家小姐,狠狠地看着官二——那个害得小姐被罚的罪魁祸首。
一路经过花园,卿暖开着愈见清明的春色,可惜、、、
“今日是娟儿的头七吧?”倚着湖边的栏杆,看着湖水微微的波动,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是。”绘心不敢提这件事,不仅仅因为它是小姐的心病,也是整个清水院不可提及的痛楚。处于社会最下层的人就是这样,即使不表于言,但总能体会彼此的不易与悲伤。
“一会儿你让崔妈妈直接去看娟儿家里看看吧,我们能为她做的,也是有这些了。”眼里闪过久久不能褪去的悲伤。
“是,奴婢知道了。走吧小姐,回去了吧。”看着小姐的这个样子,绘心有些心疼。
主仆二人缓缓走远,却没有发觉她们刚刚背后的假山后,藏了一个人,一个等了她一夜的人。
现在也不方便去见她了,而且马上就要进宫了,还是改日再来吧。看见她没事,那就足够了。假山后面的这个男人,泛起幸福的微笑,有一个让自己挂念的人,真的很好。
至少,心不会再是浮萍,无根的,四处飘荡。
其实卿暖没睡多久就被叫起来了。虽然官母想着这个宝贝女儿一夜没有休息,但是没办法,今日威远侯府办的赏花宴,是今年侯府办的第一个宴会,还是要好好操办的。
“暖儿你应该再多休息一会儿的,昨晚抄佛经累坏了吧。”柳依依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子了,肚子也开始大起来。
“无碍,在嫂嫂你身边帮忙招呼着,不要让我小侄儿受累了才是真的。”卿暖摸着柳依依的肚子,想象着以后自己带着小家伙在家里躲猫猫,把各种好吃的都留给他。
看着原先哥哥独自居住的清秋院,因为嫂子,还有那个还未出世的小家伙,真的有了家的感觉。
“我好喜欢现在的清秋院呀!”卿暖扶着柳依依出了清秋院,往清湖那边走,各家夫人们陆陆续续开始来了,不能再偷懒了。
“为什么呀?”柳依依不解的看向她。
“因为那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呵护的家呀。”卿暖察觉到不远处正朝着她们这边走过来的那个影子,随即小算盘一打。
“嫂嫂,你家人之前有没有特别想要嫁的人呀?”
“你这个小姑子,有你这么问的吗?!”柳依依瞬时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嗔怪道。
“说嘛说嘛,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卿暖“指天发誓”,一脸真诚的模样。
“其实,我从小就跟在你大哥身后玩儿,小的时候只是觉得是玩伴,大哥哥。大了之后,却很想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陪伴他一生。”柳依依有些感慨,身在这个时代,没有很多人像她这般幸运。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和蔼可亲的公婆,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恰好也喜欢自己。
“咳咳!”卿暖坏坏地咳一两声,将柳依依拉回现实中。
柳依依看着自己刚刚表白的男主角,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分,自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般表明过心境,现在、、、囧死了。
“咳,”卿暖看着自家哥哥听见那番话,眼睛都看直了,“一本正经”地笑着,“我先过去张罗,正好嫂子要喝安胎药了,哥哥你陪嫂子去内室喝吧。”
柳依依刚想跟着卿暖溜掉,却看见小妮子已经跑得没烟了,又看着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更加不好意思。
“你别、、、盯着我看了、、、”柳依依抬头,正好掉进官擎正深深的双眸中。不敢与他四目相看,急急低下了头。
蚊子一般小的的声音,像一根根针刺进他的心里,他的小妻子,原来爱了他这么多年。
“我的妻子从小就爱慕为夫,我怎么能不看呢?”官擎正起了坏心,想要小小地惩罚一下现在才说爱自己的小妻子。
“你!”柳依依涨红了脸,幸好这里离清秋院不远,没什么人,而且丫鬟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不然自己会被下人们笑话死的。
官擎正抓住她的手,扶住她的肩,一言不发的往清秋院走。
将侍女遣下去,拉着柳依依进入内室,转身将她抱在怀里,脸深深埋进她白皙的脖子。
“依依,我很高兴。”擎正比柳依依整整高出一个头,将娇小的柳依依罩在怀里。
“我随便乱说的!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去帮着母亲张罗呢、、、”柳依依小心着身孕,也不敢动的太厉害,就小心的轻微挣扎。
“别乱动!”官擎正暗暗地咬了咬柳依依的耳垂说道,“还有五个月,现在就别勾引我了。”
柳依依听着擎正有些暗哑的声音,再不谙世事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也不敢乱动,仍由他抱着。
这边,卿暖被官母叫去。今早一回来就听丫鬟们说昨儿傍晚九爷来府上找过自己,卿暖猜官母找自己多半都是为了这个事了。
“这是什么?”卿暖接过官母递给自己的盒子,怎么还是雕着茉莉花呀?
“昨日九爷送过来的,宫里秘制的玉容膏,去除疤痕很有效的。”
九爷?卿暖有些不安,自己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算是全部都暴露那个人面前了。
“我看多半是十一爷求皇贵妃赐的,让九爷给带出来给你。”官母神神秘秘地笑着。
“其实、、、”
卿暖刚刚想说什么,官母就被叫走了。
“好了,你先让崔妈妈帮你涂上,二房家的来了,我去看看。”
其实十一并不知道自己脸上受伤,怎么可能就求皇贵妃娘娘赐这么珍贵的药膏?多半,是九爷求的吧!好像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为什么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被他看见呢?
“哟!你的脸这么这样了呀?”张未陌悄悄溜进主院的偏厅,正好看见崔妈妈在给卿暖抹药。
“那天不小心划伤的。”卿暖仰着头仍由崔妈妈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涂抹。
“要是留疤了该怎么好呀?!”未陌走到卿暖面前,愧疚地看着卿暖,“那天我应该在那里陪你一起的,这样说不定你就不会受伤了、、、”
“哎,没事的。”抹完药,卿暖站起身拉住未陌的手,轻轻说道,“要是你去了,九爷还要再分精力出来照顾我们两个弱女子,那时候划到的可能就不是我的脸,而是脖子了!哈哈。”
“你看你!还笑得出来!”未陌看着那条长长的口子,心里将那伙贼人问候了祖宗十八代,“你抹的是什么药膏呀?”
未陌看着描的精致的盒子,想必必是宫中之物。
“九爷送来的玉容膏。”
“玉容膏?!这可是好东西呀!”未陌是和皇家有关系的,有些东西虽然没见过,但却是知道的。
“是吗?”相比而下,卿暖就显得孤陋寡闻了。
“那是!九爷算是对你有心了。”未陌故意将“对你”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坏坏地朝着卿暖笑,仿佛看穿一切的样子。
“什么对我呀?!是别人细心!”卿暖推着未陌往外走,不想未陌看见自己的表情。
出来时,正好看见华安在和官雨欣、官雨嫣两姐妹在咬耳朵。
“也不知道那些个人又想干什么?”未陌对她们算是极为反感的,看见官雨欣和官雨嫣两个人又和华安搞在一起,感觉更不好了。
“参见华安郡主!”卿暖走过去行礼,要是换到之前,她一定见到这些人就避开,但现在、以后永远不会了。
“哟!我怎么敢当得起官小姐的这一个礼呀!”满满的尖酸刻薄的语气,华安斜倪了卿暖一眼。
“你自然是当不起的!”
卿暖还没有反驳,后面就传出了一个轻蔑的男人的声音。
“十哥!”
华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十爷崇礼,他不是一直在外游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都起来吧!”崇礼扫了一眼众人,在亭子里面坐下,慢悠悠地喝起茶。
这个人,还真像是在自家一样的不客气!卿暖苦苦地笑着。
“不过,我可当不起华安郡主你这声‘十哥’呀!”痞痞地对着一旁尴尬的华安说。
“十哥、、、”所有的皇子中,华安最怕的就是这位放荡不羁的老十了。
“华安郡主,刚刚我想说齐夫人在找你。”卿暖虽然不喜欢华安,但也不能眼看着他们在自己家这边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
“嗯,我马上过去。”华安绝对不会放过一个逃脱十爷魔爪的机会。
“十爷您不过去吗?我大哥他们应该在前厅呢!”
她是在说自己不该插手女孩子之间的事吗?!老十哼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