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里的人是谁?
几人听到王阳一的话都大着胆子围过来看,一看之下就也愣住了,只见一个穿着现代人装束的男人正平躺在棺椁里,紧闭着双眼。
“他不会就是那个二莽子吧?”
李程翌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伸手指了一下,几人看过去,果然就看到这人光着一只脚,没穿鞋。
王阳一疑惑的探出手去,试了一下鼻息脸色就变了,然后又去摸他的脉搏,摸完就摇头了。
“死了。”
他话刚一说完,躺在那里的二莽子却是陡然一下睁开了眼,只是这双眼睛非常诡异,居然只有眼白而没有瞳孔,他一张嘴居然朝着王阳一的手咬去!
王阳一的反应何其迅速,他眉梢一挑手里的铜钱剑就一下卡进了那人嘴中,然后无论他再如何死命咬合,那嘴就是合不上。
棺椁里的二莽子表情逐渐凶狠,他疯狂的想要爬起来,但王阳一把剑一横就用剑尖把他按住在原地。
“原来你在这!”
王阳一喊了一声,然后左手凌空就画起了符,待他画完就用手背狠狠的拍击在了二莽子的眉心处,这一拍下去二莽子立刻就两眼一闭又倒回去了。
“往哪跑!”
宋天恩等人还没看清有什么东西从棺椁里蹿了出去,王阳一却将身子一旋,转眼间黄色道袍已被他脱在手上,他一挥一卷就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卷在了道袍之中!
“什...什么东西?”
宋天恩几人看着在王阳一手里不断挣扎扭动的鼓包,纷纷好奇,但王阳一却是摇了摇头,抬手还拍了拍那鼓包中的玩意儿。
“白仙啊,跑到这里来了,我们这些人触发了鬼打墙,它也出不去了,但又不想被那墓主人发现所以才藏在这里,却不想让我撞了个正着。”
几人恍然大悟。
“原来修仙的畜生也怕这千年的老鬼,那他怕为什么还要躲在人家的棺材里啊?不怕正主回来了收拾他?”
宋天恩问道。
王阳一把布包扎的严严实实,然后丢给了柳天音,显然他这法衣也有门道,可以让那白仙逃不脱,否则按白仙那狡猾的秉性恐怕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一样,我们是生人,生人有生气,鬼物肯定会发现的,但白仙已算半妖,又躲在死人身下,那死鬼是不会察觉的,等到我们全死了,鬼打墙一解除它也就安全了。”
听到王阳一这样说,柳天音便就轻哼一声说道:“那你就别想跑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宋天恩瞬间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事就是白仙惹出来的,他们几人也是为了找它才被困在这里的,岂能让它独善其身。
“嘘!”
王阳一忽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人立时屏息,然后就听见从外面的通道里传来了轻微金属片刮擦的声音,一下一下听得越来越鲜明,明显是在慢慢朝这里靠近。
“屏住呼吸,退到墙边!”
王阳一用气声说了一句,然后他将脚步放的比猫还轻,几人会意也跟着他一齐慢慢的退到了墙边。
金属片刮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人都已经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了,宋天恩不自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言不发的静静观察着。
手电已经全部关上,四周围完全是漆黑一片了,但宋天恩依旧能看到一个更深邃的巨大黑影拖着步子走到了石门之外。
白仙果然是很聪明的,刚才还在剧烈挣扎的,这下正主来了,它缩在黄布包里却是完全不动弹了。
因为几人都是屏息的,那黑影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他们的所在,所以只是机械化的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等他走近时宋天恩就看到了他身上锈迹斑斑的盔甲。
这身甲胄通体银黑,从头到尾完好无损,肩吞和腹吞都是赤金色的,那狰狞兽面咬住双臂,只看那尖锐獠牙就比恶鬼还要可怕三分,纵观全身,杀伐之气简直呼之欲出。
这样的一身盔甲,再配上那死鬼将军高大魁梧的身材,威圧感简直十足十。
柳天音的手越过宋天恩去掐了下王阳一的胳膊,王阳一看过去却见她摇了摇头,这明显是已经憋不住气了,其实不光是她,这都已经快一分钟了,正常人都快憋不住了。
王阳一只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后就割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他悄悄拿出符纸来,朱砂笔沾了点口水就开始在符纸上画,很快一个红色的线条小人就出现在了纸上。
他在纸的尖端撕了个洞就把刚才的头发穿了进去,打结,扎紧,最后就是咬破指尖把鲜血滴在了纸上。
鲜血的味道似乎引起了鬼将军的注意,他原本站在棺椁前不知道在干嘛,那一下血出来时他却是缓缓转过了身来。
柳天音的面上已经憋的通红了,表情也逐渐有些痛苦,宋天恩自己也觉得肺部的空气都已经被抽空了,现在他也难受的抓心挠肝,只盼着师兄能快点!
王阳一知道鬼将军察觉了,他额上也滴下了汗,但似乎他的意图是要让鲜血把纸张完全浸透。
这样看来光咬破手指还是慢了点,不得已他又把手掌划破了,这样大量的鲜血才快速滴了下来把纸浸湿。
‘锵’的一声,几人都惊讶的看到那鬼将军竟然腰间还悬挂着一把剑,此刻他已将剑抽出,看他的肢体动作,竟一点也不像电影的僵尸那般僵硬!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假难辨是替身!走!”
鬼将军提着剑脚下的步伐已经渐渐加快,王阳一也终于完成了他的术前准备。
在血人符纸扔出的瞬间,他划破的手掌也飞溅出不少鲜血,几人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场中居然又多了一个王阳一!
那个王阳一不论身高还是模样都和在他们边上的师兄一模一样,就连手上的铜钱剑也有如复刻,他一窜出去就飞快的掠到那鬼将军面前,一剑就挑向他头盔上的眉庇。
这一剑实打实的是挑中了,但那头盔显然是太沉了,只刚刚被掀起来一小半就因为鬼将军后退一步而落回了原处。
但也就这短暂的间隙,大家都看到了头盔下那张白惨惨又褶皱干枯如老树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