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事务所
这里是药老的地盘,他都已经知道霍言枉会来了,又怎么会没有人手的准备。
三楼打斗的动静早就已经传将出去,在几人所处的包厢外面,跑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霍言枉看了那站立在墙角的女人一眼,女人一个转身,她连同着立方体都瞬间消失。
女人跑了,而霍言枉冷哼了一声,却没有理会,任由她跑了。
门再次被撞开,门外涌进来的也不是人,而是整齐划一的药人队伍。
粗略一看,这一波药人约莫有三十多个,门口处早已被它们堵的水泄不通,然而有霍言枉的域做阻隔,它们想进来却是不容易。
眼看着药人们正在尝试着突破进来,鬼老尚且在犹豫不决,冥老却已经大喝了一声:“还想什么!不杀了他,我们今天都得死!!”
这一声仿佛震醒了鬼老,他的眼中犹豫情绪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决绝。
“帮我护法!”
一言毕,鬼老忽然捡起碎瓷片毫不犹豫的就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滴的满地都是,但鬼老却心无旁骛的跪了下来,然后双手抹上血就开始在面前的地面上涂画。
冥老不知他想做什么,但他却也同时咬破了自己的指尖。
几滴指尖血被他弹飞出去,全都精准的落在了地上那十六具药人尸体上。
他的嘴中开始念念有词,也很快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张白色符纸。
符纸燃烧之后,他一手捏住火焰就在虚空写了三个大字:霍、言、枉。
在他写完之后,地上那十六具尸体竟然也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很快他们的动作越来越灵活,都一齐朝着霍言枉扑了过去。
冥老的‘起尸术’显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不需要繁复的仪式,瞬间就将断了气的药人变成了行尸!
霍言枉根本也没打算放过这二人,他现在魂力运转不畅,便就用纯粹的拳脚功夫与冲过来的行尸打将起来。
他一脚踢飞了一个行尸
,巨大的后坐力让行尸横着就撞向了正在画符的鬼老。
鬼老却头也没抬,他看着专注无比,而且似乎他要画的东西已经马上要完成了。
地上的图案里还出现了药老的名字,以及药老的生辰八字。
冥老虽不知道这鬼老头要做什么,但他断然不能让霍言枉就这么打断了鬼老作法。
于是,在他的驱使下,一具行尸平地一个深蹲后直接起跳,然后它一脚踩到天花板,腿再一蹬,就如同巨大的炮弹一般,它径直砸向被霍言枉踢飞的行尸。
两者相撞,巨大的作用力直接砸在了鬼老身前一米的地上。
厚实的地板墙不堪重负,竟然直接就被砸了个大窟窿,两具行尸就这么一齐摔了下去。
二楼便是主宴会厅了。
楼下还在吃着寿宴的宾客,他们猝不及防的就看到天花板上破了个洞,然后有两个人影就这么摔在了主持台上。
如同重石坠地一般,这两个人把主持台砸出个坑来都是轻的,要命的是它们还碰到了台上放着展示的寿礼。
那尊碧绿清脆的‘终南山’倾倒了,好生生的一整块玉就这么被砸成了数块,顿时有不少宾客看了心疼的嘴都歪了。
台上主持人离得最近,他一看那摔下来的两个人半天都没动,他忐忑的上去一看顿时就叫了起来:“死...死人啦!!”
好好的一场寿宴,怎么一转眼‘南山’就砸了,台上还出现了两个死人,寿宴成了丧宴。
主持人以及几个南区的精英,他们都还在尝试着维持秩序,但他们做什么都是白搭。
眼下这种情形,哪里还会有人听他们说。
场面立时就混乱开了,再也没人敢待在这里,人潮都默契的朝着宴会厅的出口涌去。
还处在三楼的几人自是不知,他们依旧打的火热。
霍言枉拳脚犀利,区区几个行尸而已,想要拦住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眼看左右行尸都被他轻松撂翻,他即将突破出来,冥老额上全
是冷汗,急忙催促到:“还没好吗你!”
鬼老又何尝不急,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分不得心,他没看前面情势如何,就是硬着头皮赶紧画。
霍言枉终于突破出来了。
他大步就朝着鬼老冲来,也就在此时,却听‘啪’的一声响,一道深蓝色的电弧凭空在他的面前炸开。
还好他撤脚及时,此刻就在他脚前一步的地面上一块烧焦的痕迹还在冒着烟。
霍言枉看向了地板坑洞的位置,此时,却有三个人影刚从楼下的宴会厅跳了上来。
冥老一见到这几张面孔,终于是长长出了口气,苦笑着道:“你们怎么不再慢点!!”
上来的几人是谁?
自然是此次浑水摸鱼,拿着他们西区请帖跟着进来的,三大器人家族之一的白家人。
白家与药老并无交情,他们之所以在此,仅仅是因为他们跟冥老有着多年的生意往来。
冥老通过血弼传达消息,并许以丰厚的报酬请白家人出手庇护于他。
所以,此次白家一共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白秉天的大伯白骁,另外两个则是白骁的左膀右臂,三人尽皆是控雷者!
霍言枉每一届的‘异人论道大会’都会参加,他自然是认得这是白家人的招数。
看着站立面前的几人,他的目光轻蔑,冷声说道:“血债血尝,谁阻我的报仇,我霍言枉定杀不饶!!”
白骁显然是有预期的,冥老早和他打过招呼,所以他听闻此言就只是皱了皱眉,而后一个手势打出,三道化成雷电的身形便向着霍言枉袭去!
霍言枉怒极了,应对着三个器人,他将药老往自己的身后一摔,而后便专心致志应对。
器人之间的战斗,冥老每每看到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面前的四道身影已经碰撞成了虚影,整个黑暗的空间里就只看到蓝色的电弧不停闪动。
每次电弧停留的地方,哪怕只有片刻,都会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