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澜山南

“收，劈，收，劈……”

乔邦全身都催动着风暴之心，此刻正手提破魂枪，将风元素灵力包裹于枪身，尽全力挥舞出枪花，嘴里嘟嘟囔囔着，上半身赤裸着，头顶之上有瀑布倾泻而下，瞅准时机乔邦挥枪横扫，枪身之上附着的流风将水幕切开，无数水花如碎玉乱珠洒落，溅射在身上浸湿了裤子，只不过这裤子早已浸润水液，乔邦用膝盖抵住裤管才没有让其顺着腰腹滑下。

双足立于山崖峭壁前，瀑布砸落溅起巨大浪花，直接砸向乔邦的面门，此刻乔邦已无力躲闪，身心俱疲，颤颤巍巍难以站立。

“咻！”短促的气流声划破空气，破魂枪之上的流风退却，凝聚的风元素灵力也轰然溃散，消失无踪。

“嘶……”乔邦一声嘶吟，支撑不住身体的他向后倾倒，一屁股坐在了岩石上，表面凹凸不平实在是有些扎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席卷在局部区域，让本就身心困倦的乔邦突然醒了。

“乔邦少爷你没事吧？”细腻的声线传到耳畔，乔邦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侧过头还以笑脸，也不吭声，趴在地上就想呼呼大睡了。

这是被胡思归蹂躏的第十六天，如果乔邦没记错的话，天上的日月轮换没出岔子的话，可能应该或许大概，是十六天了吧……

与乔安国闲谈时得知胡思归与三位亲人结拜为异姓兄弟，着实令乔邦震惊了许久，后面听着乔安国的絮叨，知晓当今的时局变换是多么的恶劣，楼兰王朝伺机图谋侵略伽罗帝国，而北境那边德高望重的鲁绪磊旅长也没有了联系，与晶龙大战后便悄无声息，是死是活暂且不知。

如今遭逢楼兰入侵，帝国又遭遇百年不遇的干旱，今年的收成定然不好，又将会有百姓颠沛流离，被迫携亲眷离乡谋求生路，帝国人心不振，皇室权威不再，恐有大变数，似是到了最微妙的时刻。

赶路途中途径酒家歇脚时听闻永曜都已派数万军士前往北境，由汪成亮率军亲征，随军还有五皇子洛煜，民间流传这洛煜早年间修炼出了岔子，把脑袋给烧坏了，原本聪慧过人的五皇子乃朝臣心目中推举出来的皇储良选，如今却已沦为伽罗帝国的笑料，常被百姓拿来说笑，就连医馆里的诊病老医也拿五皇子吓唬不听话的孩子，若不早做治疗，脑袋便会烧坏与那五皇子一般。

在胡思归、田野、阮高鸣的陪同下，乔邦抵达澜山，到达这沧澜涧。沿途山清水秀，风景如画，心旷神怡，美不胜收，直到来到这澜山，乔邦才感觉好日子到了头。

这澜山怪石嶙峋，狂风呼啸，寸草不生，全是砂土，整座山海拔极高，山脚望去直插云霄，可真的顶住风沙爬上山顶，发现这山没有山峰，顶部是一处山谷，一口巨大的山口犹如眼瞳瞪视着苍穹，还未来得及观瞧便被胡思归单手提起后衣领，跳进山口之中，天旋地转之间不知怎的便来到了这悬崖峭壁处，四周都是山岩，山口之下竟另有一番天地，这狂风竟是从山谷之中喷薄而出，衣袂鼓荡，发丝凌乱，原本紧实的衬衣也被这胡乱吹起的风吹的变了形，衣领被拽成了深V。

听胡思归介绍这里便是沧澜涧，风元素最浓郁的地方，放眼大陆再无其他地方比这里的风元素还要密集，乔邦根本就生不起半点怀疑的念头。没法子，自打来到这里眼睛里便满含泪水，从山谷吹向山口的不仅仅是风，还有那随风吹起的颗粒物，都看不清轮廓便消失无踪，唯有眼睛能感受得到沙尘的存在，乔邦的一双眼睛早已揉肿，两圈红眼圈十分惹人注目。

偏偏这山口之上时不时落下瀑布，这诡异的澜山上河水竟是倒流的，从山脚往山顶奔流不息的河水直接化作瀑布，一天之中瀑布会落下来的次数根本就记不住，乔邦估算起码得有千次以上。爬上澜山时从未见到过河水，沿途连一棵植物都没，光秃秃的山上犹如荒漠，这要放前世肯定要在这整一个ALS植树造林，穷尽人力也要改变自然环境。

这十六天里，乔邦一直有个疑问，这瀑布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有如此丰沛的水资源，这澜山竟然长不出一棵草来？

这样的问题每天都会在心里琢磨，主要发生在被瀑布浇一身水的时候，到最后乔邦都不穿上衣了，多少衣服都经不起这么折腾，别下山的时候没衣服穿，乔邦还是要点脸的。

偏偏这沧澜涧的水将身上打湿了，山谷又鼓起狂风，刚刚浸湿的衣服便被吹干，乔邦一直处在湿润和干燥的两种状态，已经被这诡异的环境给玩坏了。

胡思归给自己安排的训练也很奇葩，让自己挥动破魂枪，努力将这瀑布完全截断，要求一气呵成，奋力一击，锻炼自己的力量以及对灵力的控制力。

起初不得要领的时候，还以为靠着破魂枪的穿刺特性便能将瀑布给捅出个窟窿来，不曾想最开始的阶段自己胸有成竹的挥动破魂枪，却是被瀑布的重量压的整个人都要随破魂枪往下掉，差点就坠落山崖了。

以至于开始的阶段，田野和阮高鸣都在自己身边五米不到的距离，田野都已经召唤出融阳三首蛇在悬崖边上休憩，若乔邦力有不逮失足坠崖，融阳三首蛇便第一时间振动六翼飞下去接住乔邦。

前四天的时间，乔邦感觉胡思归是不是在戏弄他，这瀑布如何能够截断，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没有被它冲下去便不错了。直到胡思归亲手示范了一遍，那轻松写意的甩动手臂，一道圆弧状的青色风刃切割出去，凝而不散，直接将瀑布截断，在对面的峭壁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无数碎岩洒落，瀑布被风刃割裂，被风刃翻飞后出现短暂地滞留现象，随后化作水雾向下倾倒，给乔邦留下了深刻印象。

胡思归与杨成富的教学方法完全不同，杨成富是体验派，将自身经历的种种都描述给乔邦，乔邦可以努力往上靠，而胡思归属于实践派，一言不发便亲身示范，将动作要领和灵力凝聚都摆在明面上，却仍然不出言提醒，目的是让乔邦自己悟。

这十六天里，乔邦依据胡思归三次出手时的细节总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这沧澜涧里最为丰富的元素灵气便是风元素灵气了，借助风势包裹住破魂枪，以破魂枪为轴挥动便可将表面凝聚的风元素灵气搅动，对瀑布形成有效的攻击，便必须将风元素灵力与天地之间最为浓郁的风元素灵气相融，尽全力释放出去，使其共振，风刃随枪尖释放出去，方能奏效。

最难的地方不在于攻击，而在于如何在释放风元素灵力的过程中尽可能让它凝实，有规律的从指尖喷吐，以及把握进攻的时机，不能快也不能慢，这十分重要。

今日胡思归嘱咐了田野和阮高鸣便离开了沧澜涧，乔邦也终于支撑不住，倒地躺平摆烂了。

累了，毁灭吧……

“乔邦应该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让他歇会吧。不过少爷已经懂得要领了，若能借此打破灵力使用的习惯，那对于灵力压缩乃至于提升修为都是有好处的。”

“确实，要是当年我也有这样一位老师悉心教导，也不必卡在灵者境巅峰如此之久。”

乔邦虽然躺倒在地，双目紧闭，但耳朵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

这项训练居然不是提升威力的，而是改变习惯，压缩灵力……

有心想要琢磨，可奈何身心疲惫，枯燥的训练坚持了这么久，乔邦不想努力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乔邦怎么躺在地上？”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唤，声音比人还要先到，身影也急速飞来，正是胡思归。

“胡将军，少爷刚刚累倒在地，陷入沉睡，我已检查过，并无大碍，许是这些天累到了。”阮高鸣率先开口，生怕胡思归有所不满。

“原来如此，我还带来了四份烧鸡，想着乔邦饿了给他解解馋，既然他想睡会，那我们先吃，给他留一份。”胡思归敏锐地观察到了乔邦屏息的瞬间，天地灵气收缩的频率不太对劲，便料到乔邦是在装睡，所以故意为之。

胡思归已打开油纸，将层层包裹住的烧鸡展现出来，气味着实好闻，一点儿也不油腻，鸡肚被破开塞入果实与野菜，本就呼啸的狂风将烧鸡的香气吹散，光是闻着就觉得好吃。

看着鼻子耸动的乔邦，胡思归暗觉好笑，这段时间与乔邦接触，胡思归越发觉得这臭小子鬼点子极多，聪明倒还是聪明，就是没用在正点上。蹲下身将烧鸡凑到乔邦面前，这令人陶醉的香气直接勾住了乔邦的嗅觉，乔邦也不装睡了，睁眼便看到烤成金黄色泽的烧鸡，此时此刻吃鸡成了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胡思归戏谑调侃，起身将烤鸡收回，看着苦大仇深的乔邦，笑道。

“不睡啦？困就再睡会，不碍事，冷了再烤烤就行。”

“胡校长，我饿了……”乔邦面露沮丧，也不装腔作势了，直接坦言比找其他理由好使。这段时间与胡思归朝夕相处，乔邦已然知晓胡思归的脾性，与其找理由还不如直言不讳，免得再引话头给自己找不痛快。

“吃吧！”胡思归笑容满面，直接将油纸包起，不让烧鸡的温度烫到乔邦，小心翼翼地递到乔邦的双手上，随后再将两份烧鸡递给二人，自己则直接撕下一块带皮鸡腿，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四人此刻无心交谈，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烧鸡，这些天都是将就着吃了点食物，绝大多数都是干粮，这里峭壁林立，光秃秃的山岩上什么植物都没，偏偏水资源极其充沛，张开嘴就有水涌进嘴里，唯独无法就地取材。此刻难得有份烧鸡，味道也还不错，算得上是这些天里最好吃的吃食了。

待吃的差不多了，乔邦才询问胡思归这烧鸡是从何而来。胡思归便将最近的情况一一说明。

原来这澜山北坡没有植被，因其复杂的地理特征导致狂风吹上山口后朝北坡呼啸，乃至于北坡寸草不生，而澜山以南由于地壳变动升起了一道山岩，将风阻断，才使得澜山以南并未被狂风席卷，丰富的植被以及广袤的山林遍布山野，与北坡形成了鲜明对比。

乔邦从未开过澜山，先前胡思归为爬山方便从北坡挺进，乔邦并未窥得全貌，还以为这座山都是光秃秃的，听闻胡思归介绍澜山南有广袤的树林、草原，无数灵兽栖息于此，学院老师和重点班的同学也在那，烧鸡是从胡裴雯那取来的，乔邦就感觉心里不是滋味了。

同学们在澜山的另一边，自己则是天天在这山崖上风吹水淋，这当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感受到乔邦的不开心，胡思归也知晓乔邦这些天吃了不少苦，为了不让乔邦感到这些天的努力是白费的，胡思归心念一转，拽起乔邦便与他沟通。

“是不是觉得脱离群体自己独自训练不是滋味了？”

“有一点……”

“你可知为何要让你单独在这里训练？”

“知道，凝练灵力，让灵力外放的时候不容易溃散。”

“你现在凝聚一柄雷枪，你就知道你这些天的努力了。”

乔邦不明所以，看着胡思归笃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乔邦将信将疑抬起左手，摊开手掌催动雷擎之心，全身雷电弥漫，掌心不断缠绕雷霆，雷霆反复搅动着，最终化作一股雷浆，随即笔直朝天空飞窜，雷浆明明勾勒出了一柄雷枪的形状，但乔邦还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发现了其与众不同的地方。

曾经的雷枪只是由雷属性灵力拼凑而成，与其说是雷枪不如说是雷矛，因为前后两端都是尖锐的，而现如今雷枪一头不断吐出电流，另一头则非常稳定，那稀稀疏疏的电流声如此细密，凑近便能看到那雷电编织的线条脉络，粗壮的电流自掌心中不断倾泻，而那柄雷枪却是非常平静，除了细碎的“滋滋”声，再无夸张的动静。

曾经手中的雷枪极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溢散爆炸开来，如今却是十分稳定，电流的流速不再湍急，乔邦感觉不到雷枪有爆炸的可能，好像可以将其挥动，代替破魂枪进行攻击了。

“这是？”

“你之前只是将灵力喷吐出灵结，自然无法维持形状，也不可能将元素灵力抓握在手里。现在你试试，耍一套枪法看看。”

乔邦轻轻点头，也不啰嗦，缓慢扭动手腕令雷枪抡转，见雷枪毫无溃散的意思，甚至越发凝实，乔邦顿感新奇，耍起雷枪抖了个枪花，挺枪连刺空气发出刺耳的气爆声，雷枪枪尖上不断喷吐出电流，空气都被割裂开来，无数细碎的流风朝着乔邦面门吹来。乔邦避让身形，提枪将劲力贯通枪身，刺出无数寒芒，急如骤雨，气爆声接连响起，攻势不减，每次进攻都将流风击溃，不让风拂向面庞。

“好枪法！”胡思归暗自称赞，此等枪术竟由八岁孩童使出，寻常舞枪弄棒者要十年苦功方能造就，乔邦竟是炉火纯青，枪法狠厉不留余地，定有一位名师相授，基本功可谓是相当扎实，挑不出半点毛病。

乔邦意犹未尽继续耍枪，耍过了瘾才收功而立，突出一口浊气，面露欣喜神色，看着手中仍然凝聚着的雷枪，心中震惊不已。

灵力消耗居然没有多少，只是在凝聚雷枪的时候产生大量消耗，大概是现阶段灵力的二十分之一，但却能一直使用，并未溃散。比起从前自己拿雷枪投掷出去简直是好用太多。曾经抛掷雷枪是因为无法长时间握持，电流极不稳定，容易伤到自己，可现在只有枪尖不稳定，枪身却是非常稳定的。

“这是怎么回事？”乔邦脱口而出，自己明明只是释放风刃十几天，灵力控制却是突飞猛进，放在以前乔邦根本就不敢置信十余天便能有如此大的进步。

“这澜山山口内的沧澜涧是一处宝地，在这里修炼可以轻松感悟风暴之心，感受风之律动，增进与已契约风属性灵兽的亲密关系，也可作为突破瓶颈时的绝佳场地。沧澜涧底有一巨大的风眼，其内无人可进，听闻只有修为接近飞升者的灵帝境强者才能化作流风探入其中一窥究竟。我命你在此练习风刃断开瀑布，其目的正是为了提高你对灵力的掌控，越是此等恶劣环境，若你能坚持下来，一日可抵平时十日，你对灵力的控制便可以更加细腻。带你来此便是想锻炼你的灵力控制，等你离开澜山再催动风刃，你会发现没有现在这般吃力，没有四面八方的风带来的斥力，你可以使出威力极强的风系灵法。”

“一日可抵十日？”

“这只是粗略估计，具体还要看个人悟性，你现在将雷擎之心贯通全身试试。”

乔邦不疑有他，催动灵力让灵脉活性化，全身毛孔都张开，吸纳天地灵气的同时催动灵力令其雷霆化，全身都裹满了雷浆，劈啪作响十分唬人。

“很好，你已经学会了元素核心的其中一种作用，那便是编织出灵力外衣，可以抵抗敌人的进攻，灵活使用灵力外衣可以有效抵抗敌人的攻势。越是成熟的灵武者便会利用这项技巧，尤其是将灵力外衣局部释放，就好比这样。”

话音刚落，胡思归便在身体表面覆盖一层雷属性灵力外衣，雷光闪烁间爆发出夺目的光芒，在乔邦的注视下集中在拳头上，很快又集中在了膝盖上，再次闪烁片刻便来到了肩膀上，凝聚成肩铠，距离肩膀有一个指头的距离，其上细密电流来回交错，发出“滋滋”的响声，随后再次消失，积聚在面庞前，形成一面脸部轮廓的雷霆面具。

“将灵力灵活运用，借用元素核心的天然亲和性便能使灵力附着于体表，不会被天地灵气同化，同时可以通过长时间的训练将灵力外衣聚集于一处，也可少量使用具象，有利于控制灵力消耗，与势均力敌的对手交战时便可获取一线胜机。”

“还能这样！”

“其实军队里的士兵都能做到，只是速度太快你来不及反应罢了。灵武者若没有灵兽契约，自身便十分弱小，所以祖辈创立了无数功法辅助己身，创造了很多惊世骇俗的能力，有些广为流传，有些则敝帚自珍。像刚刚这项能力你也可以通过训练学会，只不过这是中级灵武学院的学生才应该考虑的，我也没指望你现在就能掌握，只是告诉你训练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好处，毕竟这项能力至少要到灵师境的修为才能做到。田野、阮高鸣！”

“是！”

“示范一下。”

“遵命！”

二人摊开手掌，相视一眼后便都在体表凝聚出火属性灵力外衣，烈火滚滚将二人照的通红，乔邦乍一眼还以为二人被烈焰燃烧，直到二人将全身火焰都凝聚于双手之上，乔邦才恍然大悟。

原来平日里看到士兵之间切磋，那凝聚出来的灵法是这么得来的，还以为是契约灵兽的天赋能力。

“将灵力外衣具象化，再控制灵力外衣的覆盖范围，这便是今后你要面对的难题。眼下你只需要全神贯注释放风刃，何时能彻底隔绝瀑布，我们便开始下一项训练。”

“是……还有别的训练？”

“当然，很刺激，很欢乐……”

看着胡思归咧嘴咬字，乔邦总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奇怪，越看越觉得汗毛竖起。

“是什么样的训练啊？”

“你把瀑布完全切开就会知道了。”

两次询问未果，乔邦也不纠结，既然知道训练对自己有好处，也不必知道后面是什么，先将瀑布切断好了。

看着乔邦迈步向前，摊开手掌凝聚风元素灵力，风暴之心催动下双掌之上裹满了风元素灵力，也将附近的风元素灵气吸扯过来，那专注的眼神哪有半点困倦的模样。

本想出言提醒是否需要休息一下的田野看到乔邦背后忽隐忽现的风元素灵力正逐渐凝聚成型，快速凝成一面风墙的时候顿觉错愕。

“怎么回事？乔邦有灵师境修为了？灵力外衣的成型条件之一便是灵师境修为啊！将体内灵脉中的灵力从灵气压缩成灵液，灵力的质量足以塑造轮廓，才可以做得到将灵力外衣附着于体表啊！”

“应该不是，乔邦少爷应该还只是灵者境，但体内灵力已经有部分液化了，你看他背后的风墙，并不是稳定的状态，说明体内灵力虚浮。不过少爷的精神力必然超过灵力境界，不然不可能在灵者境初期便能压缩灵力，当真是有天赋啊，一点就透……”

听着田野与阮高鸣的交谈，胡思归沉声靠近二人，双手轻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二人侧身行军礼，火元素灵力也随之撤去。

胡思归摆摆手，二人会意连忙退让开，守在山崖边缘，防止乔邦意外坠崖，好第一时间施救。

看着乔邦的背影，胡思归愣愣出神，不曾挪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