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见部长脸红了。
-!!!!!
-谁送的?
-好像看部长脸红……
-两个月前跟总经理吵架不是脸红了吗?
-不想看那样的,想看那样的。
-天呐,我好想见识见识能让部长脸红的人是什么样的……
-本人好像没出现。
…
江橘白坐在椅子上已经转了无数圈,他面朝着落地窗,他的办公室在二楼,楼下就是花坛,不过不是公司大门,公司背后是仅限员工出入的公园,只有零星几盏装饰用的灯,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不会下楼。
江橘白将椅子转了回去,又处理了一些工作。
中途,他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十分钟。
“……”
工作的话,时间果然过得很慢。
江橘白继续处理工作,办公室外面工位一个一个地熄了下去,每个人离开之前都会来同江橘白说一声。
到明晗离开,外面彻底暗了下来,江橘白走了会儿神,让电脑待机。
他拿上手机下楼时,时间已近十一点。
保安正好巡逻下来,他跟江橘白面对面撞上,哟呵了一声,“这花好看。”
江橘白低头看了眼白得晃眼的玫瑰,连片叶子都见不着,他表情冷淡,“别人送的,我这就拿去丢了。”
保安也听说过这位年轻有为的部长是块谁都磨不动的石头,他凑上前,“你不要就给我吧,我拿回去找瓶儿插上,这么好看的话,丢了可惜。”
他说着,双手伸出去。
江橘白忽然改口,“你说得对,丢了可惜,我回家找花瓶插上。”
他抱着花,大步走出了公司大厅,留下保安一头雾水。
说着要把花丢了的江橘白,他一路走到停车场,花还抱在怀里,他站在自己的车旁,表情茫然。
徐栾这时候应该已经走了,现在距离自己收到纸条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想罢,江橘白拉开副驾驶的门,将怀里的玫瑰放到了座椅上。
还给花系上了安全带。
他倒没有多看重,就是这花底座的海绵万一水太多,洒了,他不想浪费钱洗车。
家里,抱善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见开门声,她立马清醒。
“哥哥……”抱善今天不仅看见了哥哥,还看见了哥哥手里的花,“别人送的啊?”
抱善知道哥哥追求者很多,但是……
“哥哥你不是从来不把他们送的花带回家吗?说插瓶很麻烦。”
江橘白把花往玄关一放,“这花不一样。”
抱善把花抱到怀里,低头看了很久,“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你可以去睡了。”
抱善是为了等到江橘白安全到家,此时见到了江橘白,她放下花,听话地上了楼。
没有小孩制造声音,屋子里静谧非常。
江橘白花十来分钟冲了个澡,接着在灶台下的橱柜里翻出一个别人送的花瓶,幸好是个大瓶口的浅瓶,能插很多花。
不过江橘白审美非常一般,他只能保证把花都插到瓶子里,美感的话……几乎只能靠玫瑰自己硬扛。
他收拾着厨房里剪下来的枝条,窗户上挂着的玉牌无端撞上玻璃,“铛”的一声。
江橘白心脏无端一紧。
他加快了收拾整理的速度,洗了手,上楼之前,他脚步一拐,走到窗边,抬手将玉牌再次取了下来,丢进抽屉里。
但是他一转身,身后又是“铛”的一声。
“……”
江橘白僵立在原地,他不敢回头,害怕看到诡异奇怪的画面。
可回头几乎是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他回了头,那玉牌果然又出现了窗户上,它方方正正,通体冷润,
窗户玻璃里,头发微微湿润的江橘白,脸色泛白,眼神无措。
江橘白可不期待恶鬼出现。
穿上人皮,它才会像个人类一样行事,没了那身皮子,它看起来再正常,他所做的事也只会诡谲莫测。
江橘白没再管,他关了灯,准备睡觉。
然而,当他再转身准备走上楼梯时,他余光瞥见了窗户的一扇玻璃里,出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它嘴角弧度温柔,嘴唇颜色血红,眼神比夜色还要幽黑,死死地盯着站在楼梯口的人。
江橘白呼吸一滞,拔腿就想要跑。
下一秒,男人被直接脸朝下按在了沙发上。
江橘白呼吸急促,他垂眸,看见了一抹蓝色布料。
它进来了。
羞赧混杂着浓浓的恐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阴凉的体温顺着他的脊背穿透全身。
年轻的男高中生左右膝分别跪在江橘白的腰两侧,他弯下腰,贴着江橘白的左耳,亲密非常,“找到你了哦,宝宝。”
第80章见面礼
江橘白收回目光,他动了动,把脸埋进了沙发,瓮声瓮气,“放开。”
他手腕被拧在后面,对于这个打上门来的徐栾,他有些害怕,但比十年前要好多了。
年少时满怀希望,所以易生恐惧,长大后才发现这个世界比鬼怪更恐怖的多不胜数。
比如江橘白不喜欢参加饭局,觥筹交错,虚与委蛇。
冰冷的怀抱压了下来,它将江橘白压进沙发里,从后面抱住江橘白。
“我给你送花,你不开心?”徐栾声音冷丝丝地飘进耳朵里。
江橘白闷声,“一般。”
“你以后上门能不能走电梯?”
“不会吓到人吗?”
“我是让你以人的方式出现。”江橘白气恼道。
他话说完,被徐栾翻了个面,客厅的沙发不算宽敞,躺下两个成年男人有一定压力,江橘白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徐栾的身体下,对方没有体温可言。
“看情况。”徐栾没有答应,他手指沿着江橘白的鼻梁往下,停在唇峰,“说说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吧。”
江橘白表情变得不太自然,“我过得挺好的。”
“说说看,怎么个好法。”
“你朋友就只有宁雨和向生,向生后来被调去了津城,近期才被调回总部,所以除了宁雨,你没有朋友,徐家镇那些人也基本留居本省,你年尾才会回一次江家村,刚开始两年你们经常碰头聚会,后来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结婚生子,你是你们村的光棍……”
“……”
“你监视我。”江橘白目光冷下来。
徐栾笑着否认,“我只需要接触你,就能得知你的过去,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想听你亲口说,你过得好不好。”徐栾摸着江橘白的头发。
他没在对方眼睛里看见被岁月磋磨的凄苦和苍茫,反而一如既往的坦荡和纯真,徐栾很清楚这不是他呆的环境有多特别,而是江橘白就是不把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