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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岁数小的修士因他长得好看,不时偷偷去瞄问泽遗,被见识过问泽遗跋扈模样的师兄师姐用眼神警告,才悻悻然低头。
借着这机会,问泽遗赶忙将话题引到正事上。
“不知诸位是否在结界内寻到个少年,正是他偷袭我,才导致我受伤。”
“的确是寻到个昏迷不醒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铸月诧异,“这少年身上有很淡的魔气,但不是魔修,修为也不高。”
“我们本以为是穹窿绑来的百姓,正打算医治。”
这可医不得。
医好沈摧玉,保不准莳叶谷就是他的下个垫脚石。
问泽遗将脑海中混乱的魔功压下去,简单地讲述这些天在南疆的来龙去脉。
沈摧玉有金手指这事说出去铸月肯定不信,问泽遗干脆就圆成魔尊魔之将死其行也善,结果反而在没设防的情况下被沈摧玉背刺。
“救人?魔族当真会救人吗......”
人群里传出窃窃私语,修士们多数都不相信魔尊会干好事。
可问泽遗受莳叶谷所托才来探查,没道理骗他们。
了解穹窿的铸月却对问泽遗的话倒是深信不疑。
她沉吟片刻,抬手再次召出结界。
“实不相瞒,我们此次赶来,也是接到有人传来线索,说此处有穹窿踪迹。”
就在问泽遗来到南疆后不久,莳叶谷就接到了封奇怪的纸鹤,上面无人署名,只是说了魔尊现世,并且给了个地址。
上头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刻意隐瞒。
原本莳叶谷不会理睬这种信件,但信里头确实点对了魔尊残魂现世一事,所以铸月就留了个心眼,派人手暗中盯着巷子。
只是事发突然,信件又八成不靠谱,他们就没告诉问泽遗。
眼见问泽遗突然布起结界,进入后一直没有动静,监视的药修紧急通报宗门。
想到之前问泽遗的莽撞行径,铸月担心他出事,可又暂时联系不上兰山远,便紧急派人闯入结界寻找。
谁知道在结界内还遇到了兰山远。
铸月愧疚:“我们不知是二位在联手诛魔,万幸没酿成错。”
现在来看,如果是那少年心思歹毒,魔尊收留他,他却以怨报德发信给莳叶谷,想要借此陷害魔尊,就完全说得通了。
药修多是姑娘,救治伤患不会和剑修那般简单粗暴,所以沈摧玉此刻正被她们好好安顿在角落里休息,还贴心上过药。
听到铸月的话,药修们看向角落的眼神变得复杂。
早知道就该上药时候下手重点,瞧着这孩子根骨极佳,又人模狗样的,怎么比魔族还阴险?
“只是不知他是如何传信给莳叶谷?”
这是铸月唯一的疑点,毕竟传信的灵符在凡间很难寻找。
问泽遗不语。
主角攻想要传信,保不准一阵风都能把信纸飞到他手上。
沈摧玉倒是想得美,偷走魔尊的传承,再和正道通风报信。到时候他全身而退,借机还能博取正道好感。
要是没他掺和一脚,沈摧玉怕是都能名正言顺拜入仙门了。
“或许他是偷了魔尊的法宝。”
问泽遗心中冷笑,面上严肃:“我在他身上搜到魔族的玄阶冷刺,还有些四品往上的灵宝,这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法器。”
“的确如此。”
被一群术修围着的宁康挪动几步,深吸了一口气,大胆向众人展示法宝。
“这都是我父亲的宝物,却藏在他身上。”
问泽遗让他还给父亲,可他晚了一步,父亲已经不在了。
他是魔尊养大的孩子,仙家对他警惕、反感也是难免。宁康不在意修士们的防备态度,心中满是穹窿离世的苦涩。
他神色茫然又痛苦,惹得心软的药修们怜惜。
甚至有个圆脸的年轻女修小声安慰:“生死无常,别太难过。”
“确实都是魔族的法器。”
铸月接过后仔细查看,一锤定音。
证据确凿,所有人看沈摧玉的眼神更嫌恶了。
不光害死人家爹,还手脚不干净。
事实已经非常清楚,铸月郑重和问泽遗表达了歉意。
“多亏兰宗主和问副宗主心细如发,莳叶谷欠了持明宗大恩。”
要是真让这少年得逞,恐怕她们还会觉得少年有勇有谋,被魔尊囚禁却临危不乱,是修仙的好料子。
现在看来,这少年虽然根骨奇佳,但心思如此阴毒,也段然不能走这条道。
不光莳叶谷不要这种人,其他正道宗门也不会要。
而问泽遗在这么短时间内不光找到魔尊,还彻底解决了魔尊可能带来的麻烦,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您觉得怎么处理他为妙?”铸月谨慎问询。
救治伤患是药修们的职责,哪怕沈摧玉罪该万死,他们也会选择先把他救起来。
而沈摧玉不是修士,他品德再差,莳叶谷也不能明目张胆决定他的生死。
但被他所伤的问泽遗不同,他可以名正言顺处理沈摧玉。
问泽遗对此表示理解。
沈摧玉是个杀不死的烫手山芋,让哪家宗门关着都是祸害其他宗门,丢下不管他死活,或者责罚沈摧玉又会落口舌。
不过他早就想好怎么对付沈摧玉了,
“据我所知他是西寰人。”问泽遗扫了一身脏的沈摧玉一眼,“不如就将他放归西寰,由他自生自灭。”
“但他连我都能伤着,须得和西寰宗门打招呼,小心提防着他。”
药修们人缘好,兽修又喜欢说话添油加醋,由他们把沈摧玉的事迹传出去,再合适不过。
西寰白骨丘是整个九州机缘最少的地方,附近也几乎没有宗门分布。让沈摧玉和大漠食腐的魔兽抢夺机缘,说不定他还能为民除害,对九州有点贡献。
“我认为问副宗主的方法妥帖。”
知道眼前这男孩瞧着无害,却连魔尊都敢算计,铸月自然不敢怠慢。
把这块烫手山芋丢回家乡合情合理,那群兽修看着不修边幅实则精明,肯定会盯紧这少年。
“他偷了魔尊的机缘,身上会不会有魔性?”
莳叶谷的九长老洛芷参顾虑。
问泽遗贴心道:“他确实不知从哪学了吸纳功法的能力,我方才已经将他偷来的功法散去。”
“诸位若是担心,可以再散一次。”
散去功法的痛苦程度仅次于打碎了内丹,但沈摧玉是主角攻,肯定受得住。
铸月宽慰:“副宗主想得周到。”
她看向身后的弟子:“医者当懂瞻前顾后,审时度势,你们也该多学着些。”
“是!”青衣修士们整齐划一,喊得问泽遗头部钝痛更加明显。
过多的魔功心法突然灌入导致他头晕仍然剧烈,问泽遗并不想当铸月的教学典范。
抿了抿嘴,他的唇终于有了血色,涣散的瞳孔也重新聚焦。
他睫毛颤抖,眼仁微向下:“我看现在就把他放回去最合适,免得他节外生枝。”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