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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他们。”回去的路上,兰山远轻声道,“若是没有天降大雨,滋养云莲的水会枯萎,南疆将陷入十年未有的困局。”
“我?”问泽遗愣了下。
“算不上,只是一场雨而已。”
芸芸众生,本就是渺小又伟大。
如果修士们不管,定然会有人趁着灾难哄抬粮价,趁乱作乱。
但与此同时,也也定然会有人挺身而出,救人于水火。
而他所做的只是举手之劳,换成谁到化神期,都可以做。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问泽遗好奇地循着方向看去:“师兄,那处是在做什么?”
兰山远侧目,却是在看问泽遗:“像是有人在闹洞房。”
唢呐声伴随着锣鼓,隐约还能听到南疆特有的银笛声声。
“我们同主家非亲非故,这热闹是凑不得了。”问泽遗伸出手去,接住片恰巧落下的辛夷花瓣。
皎皎玉兰花,不受缁尘垢。
走着走着,哪怕再弯弯绕绕,还是得回到客栈门口。
问泽遗活动了下筋骨,叹道:“明日就该回去,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
“师弟早些休息。”兰山远语调关切。
他们在楼梯旁分开,在问泽遗的强烈要求下,兰山远先行上楼。
问泽遗则走上前去,唤醒睡得迷糊的掌柜:“掌柜的,我还要间屋。”
昨晚还有共处一室的理由,今晚只能自己单独睡一间了。
“好。”
掌柜回过神来,看到问泽遗孑然一身,倒吸了一口气。
之前黏着他的师兄上哪去了?
昏黄的灯光照得问泽遗像是心不在焉,微红的脸上有几分憔悴。
他脸上看不出明显悲喜,掌柜权当问泽遗被夜风吹红的脸是因为失意。
“小兄弟。”掌柜边摸钥匙,边斟酌着开口。
“我看你师兄挺疼你,闹脾气得有限度,要珍惜眼前人。”
问泽遗:?
他怎么不珍惜兰山远了。
“他是挺疼我的。”
问泽遗收了钥匙,对着掌柜微笑:“多谢掌柜,我先回去歇息了。”
他笑得太好看,冷清的面相瞬间温柔三分,让掌柜晃了神。
是他多管闲事瞎操心。
就这模样,恐怕就是闹脾气,都会有人乐意哄。
许是掌柜刻意为之,他的卧房就在兰山远隔壁。
问泽遗躺在床上,下意识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木桌。
他趴在窗边挂了只灯笼,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冲隔壁道了晚安。
“师兄,你也早些睡。”
“好。”
兰山远的声音散在风中隐约的花木香里。
问泽遗躺回床上,安心地沉入睡意之中。
意识模糊又清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原本的床上。
可之前有经验的他,立刻明白自己又做了梦。
因为他手边散着白衣,而白衣的主人,正跪坐在他的身上。
某处摩擦着布料,瞬间点起火来。
“师兄。”
短暂的怔愣过后,他忍住挺腰的想法,为自己起了反应难堪,连忙别过头去。
他身上衣物齐整,只是露出半截精瘦的腰来。
可兰山远只剩下上半身的衣服齐整,下面......
这又是什么梦。
之前那些也就罢了,好歹有给准备的时间,也让他能反应过来,可这回居然猝不其防梦到兰山远拿他自娱自乐,亵玩自己。
“你不喜欢?”兰山远的声音不带多少情//欲,他只是希冀地看着问泽遗,胸膛却起伏得剧烈。
就算说不喜欢,可诚实的身体却很难真做到没反应。
问泽遗选择沉默以待。
他之前没研究过这方面知识,确实不知道怎么做更合适。
这场景太真实,他很难将其类比成寻常旖旎的梦。
兰山远似乎是看出他的局促,了然:“我点到即止,你切勿紧张。”
前面又传来了难以言说的感觉。
问泽遗胡乱点了点头。
清晨。
他冷脸收起亵裤。
就知道最近容易做些让人浮想联翩的梦,所以问泽遗没带罩衣,却带了亵裤。
要不是太难启齿,他都想去找谷雁锦开点药了。
“师弟。”
门外传出兰山远的声音。
问泽遗调整下面部表情,神色自如地给他开了门。
虽然很难把晚上抱着他蹭的兰山远和白天的师兄分割,但装傻总归是做得到的。
“我们该回苍巽山了。”问泽遗正色,“对于丹阳的处置,苍雀族理当已有定夺。”
“是。”
兰山远颔首:“若是师弟准备万全,我们即刻启程。”
有术修施阵,回苍巽山不过转眼的事。
看到兰山远的背影,问泽遗喉结滚动,心中念着清心的咒,默默移开目光。
“师弟,怎么了?”
兰山远回眸,面露不解。
“没事。”问泽遗打着哈哈,“就是在想,过会别遇到麻烦才好。”
“有师弟在,自然不会。”
兰山远微微勾唇,宽慰道。
为了不过于显眼,他们只传到离驻扎地半里路的地方。
走了没几步,大老远就能瞧见前面乌泱乌泱围着修士。
有人族,也有苍雀。
苍巽山一带的土质偏黏软,雨都过去大半天了还滑腻腻的,一脚一个坑。
还没到跟前,兰山远就被路过的莳叶谷长老喊走。
临走前,他不放心地看了问泽遗一眼。
问泽遗用眼神示意他安心,随后大步往前。
一个红发少年跪在地上,膝盖陷入泥中,裤腿全沾染了脏污。
“赐翎?”
问泽遗上前,喊住凑热闹的莫且行:“他怎么跪在地上,没人拦着吗?”
“副宗主可算来了。”
莫且行无奈:“这鸟崽子蛮劲大得很,压根拦不住。”
他啧声:“而且这是人家族长的儿子,金贵着,哪有人真的敢动。”
“他为何跪在地上?”
“还不是因为他那混账哥哥。”莫且行压低声音,“依照族规,他们族内想要用剮刑。”
“谁都知道,那剮刑是极其残忍的。”
所谓剮,就是把身上的羽毛拔干净,再把肉一片片割下来,咽气之后都不停下。
“他想给自己哥哥求个痛快的死法,而且听说那教唆他哥的三爷跑到北境魔域,还想去北境追杀三爷。”
问泽遗微微蹙眉:“他哥之前还说上家三爷神出鬼没,怎么知道三爷跑哪去了?”
“他说他哥后面招认,听见三爷亲口说了。”
莫且行磨着后槽牙:“要是这事是真的,倒像是魔族挑衅咱们。”
毕竟其他地方人妖两族还能追过去,魔域那处,只有魔能活得潇洒,人和妖去了都得受气。
问泽遗了然:“我和他说几句。”
他挤进人群,修士们赶忙让开道,有些识相的更是直接离开此处。
赐翎听到声音,怔怔抬起头。
短短几天,族长家金贵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