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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弟子,进了持明宗也是心有不甘。”
言卿性格谨慎缜密,实在不喜欢沈摧玉这种不确定因素。
找个由头把沈摧玉遣走,趁早歇了他的心思,对于兰宗主和持明宗都好。
“我知道了。”兰山远语调冷下。
“请言掌事再秘密帮我办件事,查是哪位长老给了沈摧玉传音符。”
“对,能有和您直接联系上的传音符,至少也得是个长老。”
言卿本就对此有顾虑,可他和长老们差了级别,兰山远不提,他也不好主动去说。
“我这就去彻查。”
只要能找到残存灵气,就能发现谁在背后捣鬼。
他越想越害怕。
沈摧玉是从西寰来,他一个孤儿,究竟为什么能认识某个持明宗长老?
他和那位长老,想对宗主做什么?
“有劳了。”兰山远倒是不急。
断了和言卿的联系,他的目光落在问泽遗脸上。
问泽遗面上的那点恼怒不甘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换上副岁月静好的安详模样。
兰山远的想象力匮乏,难以找到形容。
问泽遗就是问泽遗,怎么样都是最好的,最好看的。
因为身上留着兰山远的灵力,他嘴唇还有淡淡的薄红。
眼中染了贪恋,兰山远微俯下身,小心亲吻着熟睡中的问泽遗。
从眼尾到脸颊,落下的吻细细密密。
说好等问泽遗醒来,可他不想等了。
原本就松垮的衣服彻底滑落,问泽遗睡得够沉。他表情未变,只是脸颊带了红色,唇瓣的颜色也更艳了些。
兰山远还没下步动作,言卿急急传音过来。
“宗主,找到沈摧玉床边残存的符灰和灵力了!”
没被筛出的修士只剩下几十个,被安排住在宗内,住所外有持明宗的修士把守。
他们住的铺子是临时搭的,所以都连着,沈摧玉的床在最里面,恰好和其他修士有些距离。
这给了他使用符咒的机会,却也导致沈摧玉无法第一时间销毁痕迹。
“可他不承认。”言卿语调为难,“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告诉他,我在听着。”
兰山远眼尾还带着欲念,语调却极其平静:“而且,是我让你去查他。”
片刻后。
在一群少年惊愕的目光中,沈摧玉重重跪倒在地。
他咬着牙,极力压抑着不甘的语调:“是我逾越,请宗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以为兰山远有事才没出现,主动满怀希冀去找他,甚至还用了偶然得到的,最珍贵的符咒。
他怎么也想不通,兰山远会如此冷血,让宗内的掌事来查他!
“......他认了。”
言卿用眼神示意两个术修收好符灰,同兰山远道。
“把他先带走,不要打扰其他修士。”兰山远轻叹一声,像是纯粹的惋惜与无奈。
“言掌事,符咒上是哪位长老的灵力?”
“是尘堰长老。”
言卿难以置信,可符灰残存的灵力却骗不了人。
尘堰资历比他深得多,和兰山远的渊源自然也更深。
得亏带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修士,否则查出尘长老私自给个没过门的修士搭桥,他当真是骑虎难下。
“辛苦。”
所幸兰山远的态度温和,像是早就知道结果:“宗规未曾说过如何处置此类情况,可他的行为过于逾越。”
“宗主的意思是?”
言卿以为好脾气的兰山远也忍不了,打算赶人了。
兰山远道:“念在尘长老对他青眼相加,且又过了考核,我想暂且留下他。”
“尘长老青睐他,往后我会问尘长老是否想要收他为徒。”
可沈摧玉是术修,尘堰是剑修。
言卿没敢说出口,兰山远的话让他脊背不住发凉。
尘堰是兰山远的二师弟,以往兰山远不会生疏地喊他长老。
这哪里是因为惜才网开一面,分明是要连着尘堰一起清算。
他早就察觉到看着无害温和的宗主其实颇有手段,而他做的决定,言卿一个小小掌事无权忤逆,也无权解读。
“我知道了。”言卿谨慎道。
“但若是不责罚他,我怕他再做出对宗主不利的事。”
兰山远看向窗外,此刻仍在下着暴雨。
双手叠着问泽遗的手背,他轻声道:“那就按照宗内惩罚僭越弟子的规则,让他罚跪七日。”
“是。”言卿头皮发麻。
其实半夜骚扰大宗宗主,他们完全可以用任何方式处置沈摧玉,让他死都不为过,兰山远的处置结果不算重。
他们宗内待过几年的弟子都至少是金丹元婴,跪七日和抄七日书没区别,不过是面上挂不住,往后容易让同门指指点点。
但沈摧玉的体质不好,修为也不高。这身板跪七日会有什么后果,言卿尚不可知。
只要这么一跪,不管他拜不拜入持明宗,至少往后几百年都要因为罚跪被指指点点。
当真是个让沈摧玉名声扫地,又折磨肉//体的惩戒措施。
“八日后的遴选,宗主是否到场?”
他试探性地隐晦提示:“莳叶谷的几位长老总是提起您,灵兽谷的少谷主也问过您的去向。”
“要事未完,还需看情况而定。”
兰山远不紧不慢,目光落在问泽遗身上:“我相信言掌事的能力,能顾好各宗长老。”
言卿意识到兰山远真不方便,忙不迭应下:“是,定不负宗主所托!”
兰山远坐在床边,继续摆弄着问泽遗的手。
随着兰山远掌心的温度传到问泽遗手背,或许是因为热,他的手指缓缓松开。
“小泽。”
兰山远面上带了欣喜,他笨拙地扣住他苍白的指尖,将自己的小指和问泽遗的小指相贴。
随后,他缓缓弯起小指,勾住问泽遗的手。
看着问泽遗紧闭的双目,他邀功似道:“小泽再等等,我会杀了他们。”
兰山远勾起唇:“我答应过你不走,就不会走。”
第111章推演
睡梦中,问泽遗的手指微弯,无声地给了回应。
兰山远守在床前一夜未起,直到雨势渐小,晨曦从天际涌出,他也没放开问泽遗的手。
“小泽。”兰山远只看了眼窗外,轻轻道。
“天气很好。”
他兀自说着,没指望问泽遗会回答。
银发青年安静躺着,对外界的声音一概不知。
燥乱的情绪被沉眠抚平,问泽遗的意识终于得以和世界的喜怒剥离。
忍过不适和幻觉之后,祂的记忆向他敞开。
零散的记忆碎片逐渐拼凑,归纳整理。
睡梦之中,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走过了无数轮回。
故事从持明宗宗主捡到个小乞丐开始,以沈摧玉拉着天下为持明宗宗主陪葬结束,此即一个轮回。
修真界所有人日复一日演着问泽遗倒背如流的剧情,未曾有人发现异兆。
————因为一旦重新开始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