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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看看错题,把薄弱的地方好好练练。”
我点点头,弯腰道了声谢,拿着卷子回到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都是闲着无聊来学校逛一圈,大多数人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开始准备出国的事宜,不会再来学校。
老师让我们自行安排,我就拿着卷子开始整理错题。
宋远屁颠颠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
“我看你一直没来教室,还以为你又感冒了。”
“没有,去了一下办公室。”我将耳机和MP3收好,放在抽屉中,“你录取通知收到了吗?”
一听这话宋远一下就蔫了,趴在桌上,语气颓丧:“不知道。没关注。不想看。”
宋远不想出国,但他妈妈非要他出去磨练磨练,宋远就不情不愿地申请了一个学校。
“看开点啦,你现在留在国内读大学,万一明年她选择出国了呢?”
宋远有个喜欢的女生,比他小一届,他不想出国的最大原因,就是出去了就看不见那个女生了。
宋远在桌上又趴了一会儿:“你说的也对,等明年她毕业后,她去哪我就去哪。”
我笑着“嗯”了一声。
“你呢?你没申请学校,之后打算去哪啊?
我捏着笔想了想,“还是想去A大。”
宋远“哇”了一声,猛拍我的背,“咱们小与真厉害!”
我无奈地笑着,躲开他的手,看见他的表情从欣喜又变成了担忧。
“哎,只是以后就不常见面了,万一又有人欺负你咋办?”
我没想到他是在替我担忧,有些哑然。
我时常觉得我的人生就像一坨大便,围着我的只有嗡嗡直叫的苍蝇,但有时会有蜜蜂路过,向我撒一点花蜜,给我苦逼的生活带来一点甜,虽然很少会有蜜蜂路过,可每一只蜜蜂给我的花蜜我都会珍藏,会一直记着。
德叔和英姨是蜜蜂,李老师是蜜蜂,宋远是蜜蜂……江既也是蜜蜂。
他是最特别的蜜蜂,他给我的花蜜少之又少,却是我最需要的。
但是因为我的自私,他飞走了。
想到这里我内心苦涩,但还是强撑着对宋远笑,“不会的,我去了那里后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江都南早就申请了B国的学校,暑假就要过去。A大又在A市,与在B市的江宅相隔千里,就算江都南放假回国,我也能避开他,他没那么方便教训我了。
我选择A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能让我远离江家,远离江都南。
还有个原因……我垂下眼看卷子上的题,还有个原因是江既的公司在那里。
虽然前两年他将公司的重心移到了M国,但总部还保留于A市,江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A市的总部。
宋远又趁着课间操跑出去看自己心仪的女孩,我留在教室,侧头看见窗外抽出新芽的树。
我也不是贱,知道别人讨厌我还一个劲往上凑,我只是想偶尔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
三年前的那件事,让我十分愧疚,愧疚自己毁了江既原本的幸福,没有我他能过得更好,根本不必像现在这样颓废。
所以我只想偶尔地看看他,看他过得怎么样。我希望他过得好,这样我也不会那样愧疚。
第10章你一定要吃这个?
下过一场大雨后天慢慢热了起来,转眼到了五月,江既还没离开。
起初我感到很奇怪,有次因要去医院看望英姨,回去的比较早,正好碰上江既和陈原在客厅谈话。
“城西的那块地皮竞争下来可能比较困难,毕竟是和政府……”
江既眉头紧锁,他的指节抵着自己的太阳穴,阖眼假寐,说:“再想办法。”
“可是江——”
江既掀开眼皮,冷冷地盯了陈原一眼,陈原触及他的眼神,急忙止住了话头,屋内一阵沉寂。
我在门口踌躇半刻,借着半开的窗悄悄打量屋里的情况。
我猜不透屋里现在是何情况,贸然进去似乎不太好,可德叔还等着我一起去医院。我咬咬唇,试探着推开门,发出很轻的吱呀一声,屋里的人齐看过来。
陈原嘴唇动了动,见我回来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说了句“好的”,便拿起桌上资料离开了江宅。
我推门进去,低声说了句“抱歉”,低着头慢慢走向楼梯。
江既最近一直在忙一个项目,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只知道这个项目进展很是不顺,江既这几天一直是低气压。
这种时候不说话才是上策,所以我低头沉默地走过客厅,上了楼梯,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又阖上了眼,面色阴沉,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同刀锋,眉间的不平让我明白他现在的烦躁。
我收回目光,抬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脑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秦木寒忌日那天公交车司机说的话。
——城西的那块墓地要迁走给发展区腾位置。
我将书包放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装还没拆的收音机,上次去医院看望英姨时听见她跟隔壁床的老姐妹说自己还是乐意听收音机,操作方便,但见到我和德叔后她又闭口不言此事。
我暗自记下,攒出了钱给英姨买了个收音机,不贵,她收下也不会觉得有负担。
拿上收音机,再次下了楼,客厅已经没人,江既不知去哪里了,但是电视还开着,里面放着国际新闻,M国最近帮派斗争严重,又发生了好几起枪战,竟然将无辜平民卷入,造成数人死亡。
德叔在屋外叫我的名字,我来不及多想,小跑着出去。
德叔和我坐着公交车前往医院,现在这个时候天黑的晚,外面还亮着,公交车慢悠悠往前开,道路尽头余辉未尽,我望着车外染了一层薄金的景色,又想起来刚才的情景。
原来江既这一个多月就是为这件事烦心。
车窗里有只蚊虫,无助地扑着车窗,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伸手将车窗打开,替这只飞虫开了一条生路。
飞虫仍然固执地一下一下撞向玻璃窗,对离它不远的生路视而不见。
我又看了许久。
“你好笨。”
我轻声对它说了一句,抬手轻轻将它推至窗户开口,车行进时产生的风将它裹挟,它震着小翅挣扎不过几秒,便随着风消失在视野里。
我盯着它消失的方向,随着车摇晃到了医院。
英姨一边笑着责怪我乱花钱一边收下了那个收音机,没过一会儿便将收音机上的按键搞懂了,将频道调至晚间新闻,听着收音机里醇厚的男声开始吃自己的晚饭。
我在一旁坐着,撑着脸看输液瓶,新闻主持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还是在讨论M国的那几起枪战。
德叔去和医生讨论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