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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有幸见到今年的市状元,乐与。我想大家或多或少对他有点印象,他父母双亡,被的江正龙部长收养,给他最好的教育资源,将他安排进我市最好的学校学习。在江部长的悉心教导下,乐同学也不负众望,考取了712的高分,一举拿下今年的市状元。”
记者对着摄像头简单地做了介绍,然后将话筒对着我,“乐同学,你当年是怎样被江部长收养的呢?”
灯光和摄像头一齐对向我,我面部有些生硬,僵着嘴角默背稿子:“……十二年前的冬天,我被扔在了这处别墅区的门口,警察找到我的母亲时,她已经死亡,而我的父亲不知下落。江部长看我可怜,就决定收养我。”
“啊,真是一段坎坷的经历,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记者对着摄像头洋洋洒洒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先是渲染了我的苦难,再谈及到江正龙这些年做过的慈善,对江正龙的博施济众进行好一番歌颂,抓住我的身世问了好多问题。
我全部按照江正龙给我的稿子回答,最后脸上的笑愈发僵硬,脑子也一片麻木,只能跟着记忆念出稿子上的文字。
“你觉得江部长是个爱子爱民的好官吗?”
我木着脑子回答:“我觉得他是个好官,他顾及家庭,对孩子的教育亲历亲为,关心弱势群体,轻财好施。我希望他能更上一层楼,帮助更多的人。”
当我说完最后这句话时,客厅的门突然打开,很重地撞击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屋里的摄影师和记者都下了一跳,齐齐向门口望去,我也跟着看过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江既。
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犀利的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身处中间的我身上,与我对上了视线。
他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阴沉,漆黑的眸子里透出阵阵寒意,刺得我麻木的大脑一下清醒过来,江既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屋里安静了几秒,气氛一下变得奇怪,记者愣了一会儿,最先反应过来,顺势抓住机会:“这是江部长的公子吧?您看有时间接受采访吗?”
江既把压在我身上的目光挪开,转向说话的那个记者,他冷笑一声:“不用了,你们好好采访。”
他最后几个字语气放得很重,说完后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上楼。
我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一怔,还未来得及琢磨,就听记者对摄影师说把刚才录进去的那段剪掉,又把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边。
我照着刚才的原话重新回答,这个采访就结束了。
采访团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们将刺眼的灯光关闭,撤掉一直闪着红光的摄像头,拿着东西一连贯地走出去。
客厅突然静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刚才采访带来的恶心感压下去,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上楼。
我转过楼梯转角,抬头看见江既站在最上面那一层的台阶,刚要抬起的脚一下顿住,停在了原地。
他靠着墙站,唇间轻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低着头沉思,听见我的脚步声,掀开眼皮看过来,眼神中还带着未散去的寒意。
江既站直了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脸上不带任何情绪,但是我从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出了淡淡的嘲讽。
“更上一层楼,帮助更多的人……”江既嗤笑一声,楼梯转角处有一扇窗户,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他轻眯着眸子,分明处在明媚的阳光中,他的周身竟然笼罩了一股煞气。
“乐与,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那个惨死的母亲?我听说她死的时候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我嘴唇轻动,沉默片刻,最终只说了一句:“我没办法拒绝。”
江既嘲讽地扯了下唇:“你为什么没办法拒绝?”
我又沉默起来。
刚才江正龙的态度很分明,如果我不答应,找工作和入学的事统统实现不了。江正龙位高权重,江家又是盘踞多年的家族,我根本不能反抗。
江既还不知道我报了A大,我挑挑拣拣,只能回一句“我很缺钱”。
我说完这句话后四周安静下来,我垂头避开江既目光,等了一会儿,听见他咬着烟很低地哼笑了一声,语气平淡地重复我的话:“你缺钱……好,你缺钱。”
他说完后收了笑容,将唇齿间的烟夹在指间,神色重新恢复冷漠,没有再看我一眼,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离开了江宅。
江既身上的味道从我鼻间一飘而过,然后随着他的离开消失,我站在楼梯转角,指间轻轻抽动两下,轻提了下嘴角想让自己开心点,但是以失败告终。
第22章你不是缺钱?
江既和江正龙的关系很不好,我很早就知道这件事。
来到江宅的最初几年,我还能在佣人口中听见江既母亲的消息,知道她因为抑郁症一直待在疗养院治疗,江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望她。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佣人们很少再谈及到那位夫人,等我再次听见她的消息时,是得知了她的死讯。
三年前,她在疗养院自杀了。
江既处理了她的后事,从始至终江正龙没有过问一句,江既由此与江正龙决裂,拒绝接手江家的公司,反而去往M国发展。
我知道如果答应江正龙的采访,江既一定会生气,江正龙嗜权如命,只顾自己的政途,对他和他的母亲不闻不顾。
而江正龙的官运之火烧得正旺,这是江既最不想看见的,我还做了个添柴加火的人。
我站在卫生间里,窗帘拉上了一半,遮住了炽热的阳光。屋里没开灯,也没空调,昏暗又闷热,我浇了一点凉水在自己的脸上来降温。
水流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没关严的窗户缝里吹进了几缕风,轻轻柔柔地打在我的脸上,带来了一点凉意。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
外面急掠过一只飞鸟,扑棱翅膀的声音一下让我回过心神,关掉还流着的水,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江既生气也好,更加厌恶我也好,我都没办法拒绝江正龙。
一个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反抗钱和权的双重施压,这么多年和权贵打交道,我早就学会了顺从。
江既他讨厌我就讨厌我吧,反正开学后他就不会经常看见我了。
采访我的那一篇报道果然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江正龙的民声本就不错,再经由这样一造势,民众对他的呼声就更高了。
他倒是说到做到,隔了几天,江正龙的秘书找到我,说大学的学费已经解决,我只需要按照日期去报道就行。
最忧虑的事情解决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只是有天早上起来,客厅的电视不知被谁打开,里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