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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她当时躺在床上,对我说只要把你送出去了,会有人找到你的。我当时不明白她的意思,等了这么多年也没等到找你的人,今天你这样一说,我才彻底知晓。”
“你妈是个刚性子,谁也不信,只信她自己,自己躺在床上快要死了,还挺着一口气要把你安排好。”
我的脑中随着英姨的话想起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的面容已经逐渐在我的记忆中模糊,现在想起她只记起每当我要跑出别墅时,她都会厉声把我叫回去。
“不该知道的事……”我低声重复了一遍,“是江正龙奸杀幼女那件事吗?”
“小与知道这件事?”英姨猛地将目光移向我,语气震惊。
“嗯,在我妈的遗物中看到过一点。”
当时买好墓地要下葬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问我有没有要跟着人一起下葬的东西,我回了一次江家别宅,把妈妈一直藏着的东西找到了,跟着她一直尘封进了土壤。
那是一枚很普通的素戒,在我小的时候妈妈经常拿着那枚戒指沉思,对我说这枚戒指是我和她的命。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她最看重的东西,后来拿着那枚戒指到殡仪馆时,我摸到了戒指内壁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
是一串字母,像是有人一刀一刀刻上去的。我试着念出那串字母,连不成句,好像只是一串随机的组合。
我那时不太清楚那串字母的意思,直到高中周围有同学自己做了个网站,全班凑个新鲜要了网址,我才猛然反应过来,那是一串网址。
网站做得很简单,上面传了不少视频和图片,但是每一个的封面都是一片黑色,我试着点了进去,都被人上了锁,只有最后一个视频,应该是做网站的人太过匆忙,没有设置密码。
我点了进去,不过数秒就白着脸色关了网站。
视频的开头一片混乱,有小女孩的抽泣声,也有男人令人恶心的喟叹声,男人多,女孩也多,我在其中看见了江正龙的脸。
短短几眼我就看明白了视频中的人在做什么,心里大概也知道了其他上锁的视频是什么,匆匆关闭了网站,拿上书包出了网吧。
“你知道啊……”英姨的叹息把我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她自顾自地说着,“我还以为,这十多年过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只剩我一人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送进嘴里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顺着倒出来了一点,滴到她的裤子上,她也没管,继续说:“大少爷最近怎么样?”
我轻蹙着眉,搭上英姨的手臂,让她不停发着抖的手稳下来,嘴上回着她的话:“他挺好的,最近事情多,还在M国忙工作,大概过几天就回来了。”
英姨偏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们联系还紧着呢。大少爷就是嘴上说话难听,其实心软着,之后我不在,有他我也放心点。”
我跟着笑了笑,但心中的担忧没散。
“诶,我跟你聊了这么久,你德叔怎么还没回来,”英姨拍了拍我的手,作势要起身,“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英姨,”我抓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知道那些事?”
英姨的动作顿了顿,避开我的眼睛含混地说:“哪些事?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听话啊,小与。”她声音变哑,用了点劲,挣开了我的手。
德叔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回来了,和英姨一起下厨做了顿丰盛的午餐。德叔一直笑得开心,中途在屋里转了好几转,念叨着之后要用的证件和行李有没有遗漏。
晚上我在英姨家的客房歇了一晚,原订第二天下午的航班回A市,中午再和英姨他们好好吃顿饭。
我平时在实验室帮着老师整理资料,老师每周会给我发工资,虽然不多,但我一直攒着,攒着这几个月也有好几千,我想着用这笔钱请德叔和英姨吃顿大餐。
但是第二天起来时,英姨已经不在家了,德叔坐在玄关的椅子上不停地打着电话,一见着我连忙站起来,焦急地说:“小与,你英姨说着要给你买点零嘴,一早出门去了,可是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外面随之传来一声巨响,今天风太大,把一棵树的树干吹落了。天阴沉得像是要拧出铺天盖地的暴雨。
我眼皮一跳,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慌张。
第56章槍抵在腰间
商场外人声吵杂,警笛刺耳。
刚被疏散出来的人惊魂未散,我旁边站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正语无伦次地和男友通着电话,讲述她方才经历的事情,时不时抽泣一两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女生声音颤抖,“我本来想给你买生日礼物,那个人……那个人突然就闯了进来,手里还有一把枪……”
电话另一端隐隐传来询问,女生从喉咙底溢出一丝崩溃:“我没受伤,有个阿姨把我推开了,我就跑出来了……但是,但是好像死了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阿姨……”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不断涌来的心悸,抬头朝面前的大楼看去。
这是英姨最常来的商场,这里今早九点左右发生了一起持枪骚.乱。
警方拉起了警戒线,没过多久救护车也到了,红蓝灯光有规律地交替,耳边混乱又嘈杂,不远处的一位警察一边举着对讲机大声质问着哪里来的槍,一边迈着大步越过警戒线走进大楼。
德叔茫然地站在线外,还不停地拨着电话,但是传来的只有忙音,他一见警察就如同见了救星,抖着手抓住那位警察的袖子,问有没有见到他的妻子,个子不高,卷着头发,穿的驼色羽绒服。
警察皱着眉,还算耐心地拍了拍德叔的手让他松开,“抱歉,情况还没确定,后续我们都会联系家属的。”
德叔怔怔地松了手,后退了几步,愣了一会儿,继续开始拨电话。
我闭了下眼,捏紧拳头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走上前扶住德叔,低声劝着:“德叔,我们去那边坐着等吧。”
“好,好。”他慢半拍地点了两下头。
我扶着德叔到一旁的花坛边坐下,他还在重复着打电话的动作,嘴唇一直轻微颤抖。
我想说点安慰的话,最后还是沉默,安静地陪在德叔身边。
天阴沉着,寒冬的风吹得我脑子发麻,所有的思绪都被冻住,脑海里机械般地回响昨天英姨说的那些话,直到法医将尸体抬出来我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转动。
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下露出来了一点头发和衣角。
卷发,驼色羽绒服。
啪嗒一声。手机从德叔手里滑落,在地上摔出几条裂缝,屏幕上还显示着“拨打中”三个字。
……
警察将尸检报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