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不见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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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合作。”

苏静好既然表明了来意，便没有与白晓池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白晓池看着苏静好沉默了数息，嘴角微撇道：“我们为什么要合作？”

苏静好很明显已经心生怒气，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丝毫看不出生气，注视着白晓池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难道不想救出你的父亲？”

面对自己的挑衅，还能如此镇定淡然，白晓池有些意外，在这一刻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心想果然是长公主，心性果然不一般。不过也能想得到，如果她是一个易怒沉不住气的姑娘家，也不能辅助小皇帝坐稳这大央的江山，更不可能成为一方势力，与其他较自己都要强的三方势力抗衡。

白晓池淡淡说道：“我当然想救出我的父亲，只是我为何要与你合作？”

苏静好说道：“难道你想凭一己之力救出白大将军？”

白晓池微微一笑，“怎么，公主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

苏静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默了片刻，说道：“要不要与我们合作，你最好考虑清楚。”这句话既像是提醒，又像是一种变向的威胁。

白晓池点点头，说道：“多谢提醒。”说着，忽然神情一变，“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和紧张，今日可是花灯节，我们在这里谈论这些琐事，岂不是浪费了这难得的繁华夜景与热闹？要不，我们一同去放放花灯，许下美好心愿？”

眼前的这位将军府的公子可还真是……性情多变，让人看不透。苏静好沉吟了片刻，淡淡说道：“白公子还真是有闲情雅致，至于繁华的夜景，白公子还是一人欣赏吧，我等就先离开了。”说着缓缓起身，“希望白公子玩得高兴，期待下次见面。”

“我们走。”

对于他们的起身离开，白晓池笑着颔了颔首。

望着他们离开且缓缓消失的背影，白晓池的脸上徐徐浮现出微微笑意，“这长公主虽为女子，但气势不凡，与众不同，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倒是有些意思。”说着，笑意更浓了，似乎心中甚是高兴。

……

……

苏静好漫步在热闹街市上，脸上没有任何的怒气，倒是平静的很。

黑衣公子看到苏静好的反应与表情有些不解，轻声问道：“殿下，这白公子如此不识抬举，此行目的没有达到，您为何不生气？”

小皇帝也跟着低声说道：“是啊，姐姐，白公子不跟我们合作，你为何不恼？”

苏静好淡淡一笑，说道：“他可没有说不与我们合作。彬儿，看人不能光看表象，这位白公子要比传闻中不简单的多，审时度势，聪明至极，虽是身残，但很有谋略。我想，将来他不是我们的帮手，便是我们的对手，如若是我的对手，那将是我们的一大阻碍。说起白大将军杀人一事上来，我想他会再来找我的。”

小皇帝苏彬问道：“姐姐为何如此确定？”

苏静好说道：“如今暗处的人虎视眈眈，他想凭一己之力救出白大将军是不可能的，唯有与人合作，如今的局势我想他心里很清楚，而我们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唯一的伙伴。”

“为何？”

“以他的身份能做的事情毕竟有限。”

……

白晓池也早已从酒楼出来，打算再逛一逛，就回客栈。想来那个时候，白蓉蓉也回到客栈了。小武推着白晓池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小武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问道：“公子，你真的不打算与长公主合作？”

白晓池脸上浮现出微微笑容，说道：“合作还是要合作的，如若不与他们合作，以我的身份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起码要进地牢之中见父亲一面，这件事情以我的身份显然就做不到。方才之所以没有答应，只是想唬一唬那位长公主，晾他们一段时间，找时间我会亲自去会一会这位长公主殿下的。”

小武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自家公子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

白晓池并没有逛太久，途中路过一处河边，顺便把从字谜摊铺那里得到了两盏花灯沿着河水放走了。看着两盏花灯远去之后，离开河边的路上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白蓉蓉，后者说打听到了一些情况，然后便一同回到了福禄客栈。

回到客栈，白晓池本想去抱抱小羽，但见其处于熟睡状态，便放弃了。

白蓉蓉对白晓池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白蓉蓉对白晓池说道：“死者是户部尚书赵大人，我所知道的是，这个赵大人跟父亲并不熟，他突然死在父亲面前很是奇怪。”

白晓池问道：“蓉蓉，你知道这个赵大人是为何来找父亲？”

白蓉蓉摇头，“不清楚，虽说赵大人的死很奇怪，但我想赵大人不会傻到用自己的死来陷害父亲。”

“绝对不会。”白晓池摇头，语气肯定且坚决道：“这个赵大人不会蠢到这个地步。但我想赵大人既然来找父亲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背后之人恐怕是刚好借助了这个机会。对了，这个赵大人是谁的人？”

白蓉蓉沉色说道：“这个赵大人据我所知道的，应该没有攀附任何一方势力，跟父亲一样，在朝中，态度一直保持中立，私下与各方势力鲜有来往。”

白晓池面露冷沉，徐徐说道：“那如此说来，对于此案背后之人来说，岂不是一石二鸟，既能除掉这个中立派的赵大人，又能构陷父亲。”说着顿了顿，“对了，将军府里的那位管家可有消息？”

“我悄悄回了一趟将军府，府里的下人说自那日父亲被抓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管家，管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也没有任何消息。”

“这个管家很是奇怪，与此案十有八九脱离不了干系。如若想查清真相，就一定要找到这个管家。”白晓池知道管家消失定是心虚的表现，而且他对此案极为的关键，他甚至是有些担心那位管家的安危，毕竟杀人灭口对于暗处的人来说是一种极为安全的选择。所以目前首要任务便是找到那位管家，“蓉蓉，你知道这京都之中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听到消息，或者说是一个消息十分流通的地方，越鱼龙混杂的地方越好。”

白蓉蓉想了想，然后有些愧疚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平日里我极少出府，对于京都里那些暗处的或者鱼龙混杂的地方并不了解，哥，这个我恐怕帮不上忙。”

“没事。”

“这个我可能知道。”

一直站在白蓉蓉身边的小莲突然开口，但神情显得有些不自信。

白晓池向小莲投去了目光，问道：“小莲，你知道这种地方？不妨说说。”

小莲似有些犹豫和不确定道：“其实，这也是我道听途说来的，我听说只要出得起钱，在风月阁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只是……这种地方不适合少爷这种身份去。”

白晓池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好奇，“这……风月阁是个什么地方？”

白蓉蓉忽然面露出些许羞涩说道：“这风月阁是一处烟花之地，而且是整个京都最大的风月场所，进出之人大几乎都是一些朝廷大员以及富家老爷或者公子。方才经小莲一提醒，我倒也想起来一些，这风月阁白日正常开门迎客做生意，寻欢作乐，到了晚上，除了正常生意之外，便是出售各种道道上的消息。所以，哥如果真的想去风月阁打听消息，便只能晚上去。”

听白蓉蓉说完，白晓池忽然笑道：“原来这风月阁是一处青楼，怪不得。不过既然来到了这京都，这整个京都最大的青楼不去一趟，倒是有些白来了。”

白蓉蓉看着白晓池，面色有些为难，有些难以启齿道：“哥，你……真的要去风月阁？”

“当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在这三天内查出真相，就必要尽快找到那位管家的行踪，所以，这风月阁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对了，蓉蓉，今晚你辛苦一些，帮我画一幅管家的画像，越像越好。还有你得给我一些银钱，我刚从山庄下来，身无分文。”

“好。”白蓉蓉点头道：“画像就交给我了，银钱的事情就交给小莲吧。”转头看向小莲，“小莲，今夜你回将军府一趟，到我的房中把能用的银钱都带来。”

小莲欠身点头说了一声“是”。

“小武，你跟着小莲一起去。”

“是，公子。”

……

……

离王府。

离王府大致位于京都的东边。

府邸处在黑夜笼罩之下，房舍之间的走廊间挂着的灯笼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王府之中较热闹夜市没有嘈杂的吆喝说话声，要显得寂静的多。后院的一处房间之中，亮着灯火，这里是离王苏羽山的书房。

房间里有声音传出。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之下，站立在窗前的一位魁梧中年男子用着略显粗犷的声音说道：“人都死光了，一个都没有回来？”

一位站立在旁边的青年男子微躬身身子，恭敬说道：“是的，王爷，一个都没有回来，派出去的人不是死于利剑之下，便是死于一种奇怪的弹珠之下，我检查了一下伤口，几乎都是一击毙命，出手之人速度极快。”

离王苏羽山猛然间转过身来，脸上横肉突出，眼神凌厉，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狠厉。他向着青年男子移动几步，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说道：“此子不是身残吗？怎么可能逃脱，难道身边有武功高强之人护着？”

青年男子的神情透着几分无奈好畏惧，低头说道：“属下不知，不过如今白晓池已经身在京都，属下可以调查清楚。”

苏羽山摆手冷声道：“不必了，既然已入京都便没有那个必要了，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除掉那个隐患的管家，三日之内，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本王一定要见到他的尸首。”

“是，王爷。”

……

……

夜色之下，整个京都，一边热闹，几处寂静。

黑色的面纱之下，藏着的是风云涌动，沧海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