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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口是不可能灭口了,原主这具小身板真和对方对上,分分钟可能送菜。
虽然没见过对方的身手,但敢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的人,总归不会是普通人。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看到了多少。
一想到这个隐藏的大雷,秦箬就烦躁不已。
走出密林后她径直往山下走。
下山的途中在路边的草丛里,看到了原主被追赶时,散落在地上的背篓和一根鱼叉。
秦箬弯下腰,顺手就捡了起来。
捡起来后她才惊觉,这是原主的本能反应动作。
秦箬顿时一头黑线。
刚刚在密林里接收到的原主信息,不是太美妙。
秦家就是个坑,还是巨坑。
就是说天坑也不为过。
她并不想和这家子有什么深层的牵扯。
秦箬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去。
嫌弃归嫌弃,她还是背上背篓,拿起鱼叉往山下走。
毕竟来都来了。
一时半会,肯定走不了。
秦箬走到山脚下水潭的位置时,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红着眼跌跌撞撞朝秦箬跑过来。
看到秦箬脸上那些可怕的血迹,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他不管不顾,哭着扑到秦箬的身上,声音微微颤抖。
“阿姐......姐......血,血,你,你怎么了?”
“阿姐.......”
“闭嘴,吵死了!你眼泪鼻涕都弄我身上了,走开。”
秦箬瞥了一眼面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小少年,不耐烦地冷喝道。
眼前这个小少年,是原主弟弟秦子牧。
今天吃过早饭后,秦子牧跟着原主秦秋喜进了山。
秦秋喜主要目的是去山脚下的水潭打鱼,到了山脚后秦秋喜先上了山,去查看诱捕野物的陷阱。
这才有了后来,秦箬穿过来的事情。
秦子牧则是负责在水潭附近挖野菜,两人约定好最后在水潭边上碰头。
他挖好了野菜,在水潭边上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秦秋喜。
正在焦急之际,就听到驼峰山上传来了几声狼嚎。
秦子牧马上往山上赶,这下和下山的秦箬碰了个正着。
“傻愣着干嘛?还走不走了?”秦箬还没有从自己穿越这事儿平静下来,心情坏得很。
一阵风吹过,秦箬连打了几个喷嚏。
“哦,哦,好,好的。”秦子牧反应过来,赶紧松开秦箬。
紧接着手忙脚乱地解开,身上那件灰不溜秋的破旧薄外衣,想要给秦箬披上。
“穿上!谁要你的衣服,脏死了!”
看到本来穿着单薄的秦子牧,解下外衣后冻得满面通红直打哆嗦。
秦箬眉头紧锁,一脸烦躁。
秦箬性格淡漠,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的关心,感觉特别的别扭。
秦子牧望着秦箬那双冷漠的眼睛,仿佛习以为常。
他讨好地冲秦箬笑了笑,顺从地将那件衣服重新穿回自己身上。
原主性子沉闷,不爱说话,平日喜欢独来独往。
秦子牧有口吃的毛病,和原主的关系不算亲近。
这些年来,秦子牧都习惯了原主性格,并没有察觉到秦秋喜内里早就换了个人。
“我不冷,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别给我添麻烦!走,回家去。”
恢复了些许力气的秦箬,看着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的半大少年,到底是于心不忍。
说话虽然仍旧不好听,语气却明显没有先前那般冷硬。
姐姐这话,好像是在关心自己?
“好,好的。”刚还一脸沮丧的秦子牧,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微翘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秦子牧背着装满野菜的背篓,默默地跟在秦箬身后。
秦箬并有马上往回走,她行至水潭边蹲下身子,就是冰冷的潭水洗了一把脸。
她望着水中那个瘦小,陌生的倒影,心情再度烦躁起来。
秦子牧站在秦箬的背后,看到了秦箬脑袋上,那布条上渗出来的血迹又慌了。
“阿姐,快,快走,回去找郎.....找郎中看看。”
秦子牧一急,说起来话,就更是磕磕绊绊。
他甚至忘了先前秦箬对他的态度,拉着秦箬的手,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山下走。
“无妨,不小心磕到而已。”秦箬随意冲秦子牧摆了摆手。
她原地坐了下来,指挥秦子牧去采摘长在水潭边上石缝中的石韦草。
石韦草和大叶兰很相似,叶子捣碎就能止血。
其实这样的伤,对于前世的秦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空间里有的是上好的药,只是看到秦子牧眼里的焦急和担忧,秦箬到底是不忍拂了他的意。
再说即使不流血了,装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秦子牧见过村里人受伤都是找郎中,要不就是自己用点木炭碎末来止血。
这野草到处都是,之前没听说过还能止血。
但是他还是很听话地摘来秦箬说的东西,小心翼翼放进背篓里。
秦子牧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傻子!这是生怕这药不够?
看着那双长满冻疮,举着一大把石韦草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秦箬内心复杂。
回去的路上,秦箬让秦子牧又采摘了一些别的草药。
秦子牧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一一照做。
约两刻钟后,秦箬和秦子牧回到了长合村秦家。
秦箬顿住了脚步站在院子外,放眼环视一圈秦家的屋子。
眼前是两间矮矮的屋子,倒塌的了一半的竹篱笆围墙。
“姐,外头冷。快进去。”秦子牧看到秦箬站着不动,急忙开口催促道。
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年约十四五的少年快步从屋里走出来。
少年看都没看秦箬和秦子牧一眼,动手就翻起了秦子牧身后的背篓。
“大哥......”秦子牧怯怯地叫了一声眼前的人。
“鱼呢?出去大半天,你们就两手空空回来了?”
看到除了一把野菜野草外,空空如也的背篓,秦子宴脸马上黑了起来。
他怒气冲冲地将背篓里的野草野菜抓起来,一股脑扔在地上。
“捡起来!”秦箬冷眼看着身着厚厚蓝色棉袍,脚踏新棉履,一脸阴沉表情的秦子宴。
想起原主记忆中的往日种种,火气噌地上来了。
原主是任劳任怨的小包子,她可没有义务惯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