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父子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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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箬没有说话，赵大赖之死除了当天那两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外。

可以说，是真正的死无对证。

她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看到了多少，但这些天一直没有动静，她就将这事放下了。

即使那两个不知身份的人出来指证她，她也自有脱身的方法，根本用不着担心。

秦箬脑中想到的那个男子，现在正在太和县谢府的书房端坐着，对着摆放在他面前的一支上百年的人参愣神。

那天任管家回去途中，就查看起了秦箬让他转交给老夫人的物品。

当他打开那个不起眼的布袋时，手都抖了好几抖。

原本任管家以为秦箬让他转交给老夫人的，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于是依着惯例还是先检查一番后，准备再呈到老夫人面前。

当他打开布袋后，看到里面躺着那根白白胖胖须子完整，足有三两重的人参时，表情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人参这东西在大盛朝还是比较稀缺的，上百年份的人参更是可遇不可求。

不说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就是在太和县这地方，即使是几十年年份的人参，随随便便都能卖出100两银子。

这上百年份的人参，品相还如此完好的，更是可遇可不可求。

谢府也有人参，只是都是年份较浅的人参。

这样一算，谢老夫人吩咐他放在食盒夹层的那十两银子，和秦箬这份回礼简直没法比。

谢老夫人拿到那支参后，同样惊讶不已。

她之所以让秦管家往那食盒里，悄悄塞上那十两银子，并无打赏之意。

就是觉得和秦箬投缘，对其处境心生怜意。

结合秦箬的穿着略显瘦弱的身体、气色，谢老夫人不难猜出，这小姑娘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十两银子，对于谢府来只是个小数目。

就是稍微一件像样的衣裳，都得花个十两八两。

自己不过是略施小恩，对方却还以这么一个重礼，这倒让谢老夫人意外不已。

那姑娘此举好像是在还人情。

那晚谢老夫人自入冬以来，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

醒来后张嬷嬷伺候她起身时，她还念叨着秦箬那小法子是顶真管用。

司珩派去打听消息的苍九还没有回来，对于秦箬送的那根人参，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就寻了个理由找谢老夫人将人参“借”了过来。

此时司珩神色不明，老夫人早些年伤了身体，因此落下病根。

那日他上驼峰山，就是为了给老夫人寻一味重要的药材。

现在的秦箬让他心里升起了一种，让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想法。

那姑娘身上，可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只是苍九一直还没有回来，他还在等苍九调查的结果。

司珩对着那支参，一坐就坐了好几个时辰。

长合村这边，已是暮色四合。

秦子牧已经回来了，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周大柱。

周大柱是特意送秦子牧回来的，见到了秦老太和秦箬后，简要地述说了一下后面的情况。

于捕头领着十几个捕快到达长合村时，已经是申时（下午三点至五点）

于捕头到了之后，就领着人直奔后山去了。

大部分村民都跟着，一起进了驼峰山。

原本他以为那些捕快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人，结果于捕头那一行人，刚到达水潭的位置，就找到了王家父子。

王家父子俩人，就躺在水潭边的小路上。

已经变成了两具被野狼啃食不成样子，破碎不堪的尸体。

而周遭全是斑驳的血迹，和杂乱的动物脚印。

周大柱描述着当时的情形时，秦子牧跑到院子外呕吐了起来。

“阿箬姐，于捕头说老二和王富贵，应该是恰巧寻到狼窝抓了幼狼崽，被群狼报复追赶至那里丧命的。”

“现场还有几只死了的幼狼崽子……”

“还有，赵大赖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

秦老太在和秦箬聊完后，就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了。

此时周大柱提到了赵大赖，秦老太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对于王家父子生死，秦老太并不上心，她更担心的是赵大赖这个事情。

周大柱歇了一口气后，继续说了下去。

“于捕头带人进山前，朱氏向于捕头哭诉，自己的儿子也在山中丢了，让于捕头给她寻一寻。后来，于捕头带着人一起上去了。在进山不远的树林中，他们在捡到了一只带着血迹的鞋子，还有几块破碎的布料。”

“朱氏认出那是赵大赖的东西，按照于捕头的推断，说那赵大赖应该是在山中遇上了狼，被狼吃了……”

周大柱又说，那朱氏得知赵大赖不在后，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向于捕头指证了，关于王里正这家的一系列罪行。

好像隐隐提到了当年吴家，一家几口相继暴毙的内幕。

那个李春草的爹娘，也跟着去了县衙，说是要状告朱氏和王里正。

“反正现在王里正和朱氏，都已经被于捕头带走了……”

“对了，于捕头让我转告你一声，近日先不要上山了。等县衙定后围剿计划组织好人手，到时再另行通知。”

周大柱说完后，就离开了。

走前还不忘再三叮嘱秦箬近日不要上山，晚上切记关好门窗，不要外出。

秦子牧吐完后，一张小脸仍旧白得过分。

此时，他心中后悔万分。千不该万不该好奇之下，跟着人去后山。

更不该非得上前去看看，王老二父子的尸首。

那血肉模糊，脑花、肠子流了一地的场景，让秦子牧想起一次吐一次。

晚饭是秦老太做的，在村头卖的两角水豆腐。

秦子牧望着那着那白花花的豆腐，放下碗筷，又冲出屋里狂吐不止。

惹来秦老太的一顿狂骂。

秦子牧吐完回到饭桌时，轮到秦老太冲出去了。

回想起周大柱话语里的描述，又看到秦子牧的样子，秦老太此时胃里翻江倒海。

明明摆在她面前的，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还有一碟嫩滑的水豆腐。

今晚她除了扒光那碗米饭外，那碟水豆腐怎么也伸不下去筷子。

一桌人，就秦箬吃得若无其事，吃得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