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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麻烦给我换到雅间去,这里有狗在乱吠,着实影响心情。”
秦箬连眼神都没有给秦子宴一个,招手叫来了跑堂的店小二,吩咐他给自己换到雅间去。
“哎,姑娘请稍等,来了。”
跑堂小二高声应了一声,笑呵呵地快步走到秦箬身旁。
“这位姑娘,请随小人来。”
小二麻利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准备领着秦箬到雅间。
“慢着!“你就不怕她,根本就付不起银子,存心来吃霸王餐?”
秦子宴很是不悦,黑着脸伸手就将小二拦下。
笑脸迎客是清风居基本的待人之道,饶是如此,小二此时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这位客官是等人?还是用茶?若是找人还请到前厅等候。若是用茶我们这二楼还有位置,我稍后就给你安排。”
说完转头对秦箬做了请的手势,领着她往雅间走去。
秦子宴一张脸涨得通红,小二那番话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看着楼上其他顾客投过来的异样目光,顿觉脸上火辣辣的。
心里暗庆,幸好今天这里没有自己的同窗,否则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看笑话。
秦子宴生怕再纠缠下去,秦箬会让她丢脸,于是强行压下怒火冷哼一声,转身下了楼。
他决定先忍下这口气,待会儿再找秦箬算账。
到了楼下索性找了个角落坐下,铁了心要在这里等秦箬出来。
即使换了个雅间,秦箬也没有心情再坐去了。
秦子宴那什么心思,她一目了然。
无非是觉得秦家所有人,都应该以他为中心为他牺牲。
清风居他能来,自己是不应该来的。
银钱他花得,自己可花不得。
这狗东西,他也配?
秦子宴在楼下是越等越烦躁,上次回去后临走时秦老太给了他二百文。
还一个劲叮嘱他要省着点花。
那秦秋喜刚才点的那一桌子东西,还有一壶上好的茶。
自己不过才拿了两百文,那秦秋喜大手大脚花掉的钱到底算什么?
秦子宴开始猜想,秦箬是不是将卖那些野味的钱,和捕狼的二两银子私自昧了下来。
往日,通常家里但凡有了新的进账,秦老太就会差秦秋喜给他送到书院。
回书院前秦老太可是答应过自己的,等秦秋喜拿了银钱回来,就给他二两银子由他自个支配,添置一些生活所需。
现在看来是秦秋喜自作主张,拿着秦老太给的钱来这里肆意挥霍。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秦子宴已经脑补出了几场大戏。
终于等到宴箬从楼上下来时,他已经顾不那么多了。
秦秋喜怎么敢?竟然把阿奶给自己的银钱花了。
他咬着牙一个箭步冲上去,红着眼低吼:“我的钱,拿来!”
秦箬停住脚步,像看傻子一样望了一眼秦子宴。
“你的钱?你这几年去学院的束修都是我挣来的。就是你通身上下哪里不是花着我的银钱?脑子空不要紧,脑子进了水就是种病!”
秦箬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刺进了秦子宴的心脏。
他没有一点辩驳的底气,谁让秦箬说的都是事实呢。
他要是知道最近长合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估计早就歇了自找没趣的念头。
可惜,他错过了秦箬最近的“壮举”,还妄想着像以前一样处处压秦箬一头。
“身为读书人,却半点也拎不清的自己的位置,我都替你脸红。我若是你,早挖个洞将自个的脸埋进去了。”
秦箬的声音不小,一楼大堂的客人还是挺多的。
看到这幕不少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别人如何看自己,秦箬半点也不在意。
倒是秦子宴心高气傲惯了,这会哪受得了?
宁和明白人打架,不煞笔说话。
秦箬觉得没有意思,绕过秦子宴准备出去。
“你挣的钱又有什么了不起?永远只能靠一身蛮力挣几个铜板,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秦子宴气极反笑,觉得替自己找回了场子,说话都利索了起来。
“身为一个姑娘家不寻思着勤俭持家,只识贪图享乐。你有没有一点羞耻感了?
秦箬这会突然不想走了,既然秦子宴最得意的,不过就是自己的所谓的学识。
那今天,她就用他最在意的东西打败他。
让他看看他引以为傲的学识,比起自己这个只有一身蛮力的人,又能厉害到哪去。
“哟,生气了?看你样子今天应该是出摊去了。是去书局抄书呢?还是给人代写书信?不知道这位聪明绝顶的读书人你,今天赚了多少银子?够喝一壶茶不?”
秦箬在进入杏林堂四处转悠然时,早就看到臭着一张脸端着架子,在西街摆摊子的秦子宴。
出了钱还得看人脸色,换自己也不会去光顾。
秦子宴摆摊子的目的,秦箬也不难猜出。
想证明自己有挣钱的能力,结果验证的却是有多废罢了。
秦箬顿了顿,冷漠地往下说。
“我这靠蛮力挣银的倒是挣了点,进清风居雅间喝上一壶茶,点几碟糕点,倒是绰绰有余。”
“我寻思来寻思去,你说我只识贪图享乐,看来是怪我没有吃糠咽菜,没用挣到的银子将你供起来挥霍享乐?”
心中所想,被秦箬明明白白摆到了台面。
秦子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自认为,自己是家中的长男,又是唯一的读书人。
家里的挣的银钱,不就是应该都是以自己为首的吗?
这有什么不对?一直以来不都如此吗?
“我能用蛮力挣钱的本事,你没有。我能用自己脑袋挣钱的能力,你同样也没有。不知道你傲什么?”
秦箬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秦子宴,走在清风居进门最显眼的位置,一张桌子上摆着的棋局前低着头像是漫不经心地拨弄了几下。
继而,转头朝着跑堂小二,喊了一句:“小二哥,这棋局我解了。麻烦来结一下赏金。”
秦箬话音刚落,茶楼里顿时沸腾了。
“明镜先生三年前设的棋局,居然有人解出来了?
正在吃茶的人纷纷起身,全向这边涌过来。
只有秦子宴的脚步像生了根站在那里,眼神充满了轻视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