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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县令到达印堂的时候,钱师爷、主薄和几个衙役,正围着秦箬带来的地瓜,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姜县令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秦箬也跟着站了起来。
“民女见过县令大人。”
“秦姑娘,不必多礼。”秦箬还没有福下身去,就被姜县令叫停了。
姜县令已经顾不上礼节了,快步上前拿起秦箬带来的地瓜苗,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好!好!这东西好!”
姜县令放下地瓜苗后,迫不及待地品尝起师爷端上来的地瓜,称赞声不绝。
姜县令是进士出身,今年三十有五,来自京城的的姜家。
姜县令是五年前,被指派到太和县的。
大盛朝县令之职通常任期为五年,任期满后一般会进行升迁或调动。
如今,这已经是姜县令在太和县任职的第六个年头。
按理说姜县令这职位,是该往上走一走的,却没有任何升迁或调动。
除了京中姜家家族政敌的打压外,自己的政绩不显也是一大主因。
姜县令本人也不是甘于平庸的人,自然也是想着往上爬一爬的。
他这几年来也一直在努力,奈何太和县土地贫瘠,粮食产量都不高,还年年要上交重税。
普通老百姓一日两餐,只能堪堪解决温饱问题。
姜县令有心想要改变这种现状,想做出政绩却苦无良策,返京也就变成了遥遥无望的事情。
食者民之本,民者国之本,国者君之本。
今日秦箬带来的地瓜,让姜县令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不知秦姑娘此物从何而得?又可知其如何种植?”
刚刚姜县令来得急,还没有来得及打听这东西的来龙去脉。
他将目光转向了秦箬,热切地开口问道。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穿着简单,脸上略显青涩稚嫩,通身的气度却不普通。
姜县令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一种直觉,秦箬能带给他未知的惊喜。
秦箬早就料到了姜县令会有这一问,她神色自若将她对钱师爷等人的说辞,又对姜县令重述了一遍。
姜县令听到秦箬说,这些东西乃是山中所得且为数不多,至于种植方法更是一无所知时,心中未免有些失望。
本来,他原先的计划是想着安排人进山去找找看,能不能多弄一些回来。
如今,看这样子方法是不成了。
而且秦箬言明了,她手上也就这么几株,总不能让他和一个百姓抢东西吧?
豪取强夺这种事,本就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多谢几位大人今天给民女解惑,民女还有俗事在身不便多留。”
“大人,不妨等上一些时日。民女如若试种成功,必第一个时间来衙门上报。到时若是看合适,再由大人出面推广种植。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粮食是国家安定的根本,自己拿出来的东西,随便向哪位权贵投诚,都能迎来泼天的富贵。
但秦箬要的不是依附,而是互惠互利。
姜县令这人初次见面,秦箬也不知其秉性如何,就眼前看着感观还不错。
至于要不要送姜县令一场政绩,还得留待观察。
秦箬目的达到,不动声色地向姜县令几人辞行。
“如此甚好,甚好!那我就在此等着秦姑娘你的喜讯了。”
短短的几分钟,姜县令已经调整好心态了。
他大喜过望,平日里“本官”二字的自称,已经变成了我。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秦箬才从衙门离开。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秦箬从衙门回到了刚买的宅子门口。
先前那接待秦箬的牙人,正站在门前等她。
“秦姑娘,你回来了。”牙人笑容满面迎了上去。
刚才在衙门里,他看着秦箬被钱师爷留下了,就很有眼色的先行离开了。
秦箬微微颔首,牙人这么快就再度找上来,想必是为她找铺子一事而来。
在这之前,牙人给她看过几处铺子的资料,她都不是很满意。
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她当时就对牙人说了,等有合适的再来找她。
“秦姑娘,是这样的。小人刚刚想起,太和县还有一处铺子符合你的要求,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哦,还有人不敢接的铺子?你且说来听听。”秦箬顿时来了兴趣。
“那个……太和县的福满楼酒楼,不知道秦姑娘您听过有?”
牙人一见有戏,马上接话道。
“福满楼?这间酒楼要出手?”这下轮到秦箬惊讶了。
自从第一次入太和县送野物,张掌事拒收后,她就不怎么关注那个酒楼的消息了。
再加上她太和县的次数本来就少,还真不知道福满楼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距上回才一个月余,现在那酒楼竟经营不下去了?这倒是怪事。
秦箬不动声色对牙人道:“你问我敢不敢接?此话可解?”
“实在不相瞒,不知道什么时候原因,福满楼以前的东家突然就撤了。数日前,那酒楼被一个外乡人盘了下来……”
“都被人盘下了,那你还问我敢不敢接手?”
秦箬是越听越糊涂了,出言打断了牙人的话。
“秦姑娘是这样的,那外乡人盘是盘下了,那酒楼却没有开成。”
“那福满楼以前不是来了个姓张的掌事吗?那个外乡人盘下酒楼后,张掌事却带着一伙人天天上门闹事。目的就是故意让那外乡人开不下去,逼使那外乡人低价出手。”
牙人长叹了一口气,才继续往下说。
“那个外乡人开始也是个硬骨头,只是快半个月了实在不堪其扰只能转让出去。但是又不甘心低价卖给张掌事那伙人,所以这事就僵持住了。”
“现在那个新掌柜要的价格倒是不贵,也就180两银子。只是有了这一遭,谁都不敢接手就怕惹麻烦。”
“我瞧着那位置不错,价格也算公道,赶紧过来一趟看看您的意见。”
牙人还算厚道,先前他压根没有打算将福满楼介绍给秦箬。
直到去了衙门一趟,他发现秦箬好像在衙门里头还挺吃得开。
他实在不想错过这单买卖,这才又返回来在这里等着秦箬。
反正情况他已经如实说了,买不买就看秦箬自己。
“这个张掌事如此张狂,背后有什么来头不成?”秦箬挑眉一挑,漫不经心地问道。
福满楼那位置,她还真就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