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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秦里正执言仗义。”秦箬客套地朝秦怀生道了声谢。
热闹看完了,自然该回家了。
秦怀生微笑着朝秦箬摆了摆手,他再一次感叹秦怀征当年自立门户的明智之举。
陈老三前往秦家取药方的路上,再三向秦箬致歉。
今天他陈家的里子和面子,虽然在乡亲面前彻底丢光,但是在休书上按下手印的那一刻,陈老三心头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自从张大花进门后,他给张大花收拾过无数的烂摊子,早已经疲惫不堪。
他只恨自己太优柔寡断,没有早日处理好家里这档子破事。
今天若不是秦箬出手,他都不敢想象失去儿子的情景。
“娶妻不贤祸三代,你和大毛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周老爹见陈老三心情沉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了,守成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周老太惯会安慰人,自家老头子话音刚落,她就补上了一句。
秦箬在边上听着不怎么出声,如果陈老三和蒋氏都是拎不清的,她是断断不会出手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家没有了张大花这号人,只要陈老三不犯糊涂,日子自然会更胜从前。
对于张大花的下场,即使知道这个封建时代女性被休,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秦箬是半点也同情不起来。
凡事有因果,张大花完全是咎由自取。
嫁人不嫁妈宝男,娶妻不娶伏地魔。
为了娘家的侄子,明知南天竹果实有毒还是选择了侥幸的心理,冒着风险哄骗自己的儿子吃下毒果。
这是被娘家洗脑得多厉害,才会做出这样奇葩的事情?
周老太和周老爹,一直陪同秦箬到了家,才转身往自己家走。
被人看到刚刚休了妻的陈老三,和秦箬单独走一起的话,难免会被那些爱搬弄是非的人说闲话。
对于这一点,周老太夫妻考虑得非常周到。
秦箬回到家时,秦子宴正在灶房给秦老太熬药,药材都是秦箬昨天拿出来的。
秦老太今天精神状态好多了,只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到底还是伤了身子,还得休养一段时日。
这短短的大半个月里,秦子宴对于扫洒,从井中提水、熬药这类家务活已经是熟能生巧了。
他人是清减了不少,身体却反倒是强健了些。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他从灶房快步走了出来。
见到是陈家的人,他也没有多惊讶,这两天他见的人已经够多了。
早已经被一波一波的冲击,给锻炼得麻木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陈老三多半是有事求到了秦箬的头上。
当秦子宴听闻陈老三,是来拿秦箬开的药方也没有多问,反倒是陈老三主动和秦子宴提了一嘴,秦箬救了他儿子这件事。
自家阿奶这样严重的秦箬都能救回来,给解个南天竹的毒又有什么稀奇?
对于秦箬一次一次刷新他的认知,秦子宴已经逐渐接受了自己是真不如秦箬这事。
恢复了理智的秦子宴,加上秦秋喜来向他道别的梦境,他已经回味过来了。
他也曾看过几本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本,知道一些玄乎的民间故事,换魂这事搁从前他只会觉得荒诞,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秦子宴已经接受眼前的秦箬,并不是自己阿姐秦秋喜这个事实。
只是他和秦老太一样,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却永远不会宣之于口。
今早秦箬出门去找秦里正的时候,秦老太悄悄地找了他,推心置腹和他说了一番话,祖孙俩达成了共识。
这个秘密今天之后全都烂到肚子里,此事到两人这里为止。
对于真正已经不在了的秦秋喜,秦老太和秦子宴内心都饱受着煎熬。
回忆往昔,秦老太没少偷偷躲被子里哭过。对于自己犯下的错,只能日后到了祖宗那里再去请罪。
就是秦子宴在梦到秦秋喜那晚,醒来后也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但是无论秦箬是谁,总归这具身体还是秦秋喜的,只能当作是最后的念想。
祖孙俩也明白,假若没有秦箬的出现,现在甚至是连这张熟悉的脸都已经看不到了。
秦箬并不知道祖孙俩的想法,但她能感受得到秦老太和秦子宴在对待她态度上的转变。
带着赎罪感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语气,无一不是在欲盖弥彰。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既然对方要装糊涂,她也不会上赶着自添麻烦。
秦子宴望着秦箬那张熟悉的脸,却和秦秋喜截然不同气质,心思千回百转。
他默默地回屋,拿出笔墨纸张递给秦箬。
对于秦子宴的示好,秦箬并没有什么想法,原主都选择了释然,自己又矫情个啥?
她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情,只要秦子宴不作妖,她就不会理会。
“我念,你来写。”秦箬眼皮都没抬,吩咐起秦子宴。
“嗳!好的。”秦子宴坐到桌子旁内心有些窃喜,自动脑补这是秦箬向他释放善意的暗号。
“甘草,蝉蜕、厚朴、黄芩、天麻、五味子……”秦箬念出几味药名,又让他写上了每一种药材的份量。
秦子宴很是上心,每一个字都写得很认真。
写完后他吹了一下纸张上未干的墨水,然后一脸期待地递给秦箬。
“笔法基础倒是挺扎实,只是过于死板了一些,运笔不够流畅。”秦箬接过去看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
秦子宴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自认为自己写得一手好字,对比秦箬总算是有一项优势。
秦箬这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上次秦箬在房间留的字字迹潦草,那一个随心所欲,让他误以为秦箬写字的水平不怎么样。
秦子宴的脸在发烫,毕竟书院的夫子,也是这样评过自己的字。
“药方开好了,你拿着方子到周郎中那里,看看能不能将药抓齐。不够的话你就得去一趟大同乡了。”秦箬将方子递给陈老三,又仔细交待了一番。
陈老三千恩万谢拿着方子离开,走到秦家院子外面时,还停下脚步朝着秦家屋子这边深深鞠了个躬,这才往回走。
陈老三一走,秦子宴又钻进了灶房里,动作熟练地继续给秦老太熬药。
伺候秦老太吃完药后,秦子宴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
他铺开宣纸,正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字。
大半个月的时间,一直困在琐碎的事情当中,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秦子宴身上的浮躁和傲气基本已经褪去,他下意识地想要得到秦箬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