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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薛景和司珩来到了秦宅。
寻冬今天没有外出,亲自将薛景二人带到了宅子客堂里头,并奉上了茶水。
秦箬领着周大柱进入客堂的时候,周大柱是既紧张又兴奋。
他扯了扯身上的新衣裳,走上前恭敬地和薛景司珩二人打招呼。
“见过薛公子,司公子。”
司珩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冲周大柱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
“叫什么薛公子,以后就叫我薛大哥吧。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大柱啊,你就放心跟着我去吃香喝辣好了。”薛景站起身,笑嘻嘻地拍了拍周大柱的肩膀。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次见面,薛景就有一种直觉,秦箬这人来头绝不简单。
因此,秦箬让他带个人外出长长见识,他是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就当卖个人情。
“薛,薛大哥。”周大柱马上改了口。
司珩不动声色转动着手上的茶盏,望着一旁和薛景谈笑风生的秦箬,心里不得劲儿。
他是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秦箬拜托了薛景,让他帮忙带人出去一趟长长见识。
司珩闷闷不乐的是,明明自己先认识的秦箬,为什么她宁愿找薛景也不找自己。
这样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做啊。
别说甘州,就是京城去转一圈都行,又不是多大的事。
秦箬见到司珩并没有多想,对于他跟着来秦宅,只是以为他闲着没事,也想过来看看。
一盏茶后,她带着薛景直接去了后面装货物的仓库。
这次她给薛景准备了二百斤的辣椒,三百斤青瓜,番茄二百斤左右,还有三十斤的花椒,草莓和菠萝一共准备两百斤。
每一种物品都用木箱子竹框做盛器,进行了分层叠放,秦箬同时没有忘记给这批东西进行保鲜操作。
保鲜的方法,都是参考的现代方式,结合古代现有材料来做的。
薛景望着眼前整整齐齐码起来的箱子,两眼直放光,他已经想象着白花花的银子马要进到账了。
“秦姑娘,果然是爽快人。薛某在此谢过了。”薛景朝箬态度真诚地拱了拱手。
东西从哪来,他不关心。
秦箬能拿出这些东西来,是人家的本事。
清点过物品后,薛景当即就爽快地交付了银票。
他让秦宅外前头候着下人,马上过来搬装货物。
这些可都是新鲜的食材,他是一刻都不想耽误,恨不得一天时间就到达甘州。
达官贵人和那些富户,对食材的要求那是高之又高。
这新鲜的玩意,就他走南闯北这些年,第一次见到还是前几天在谢府时。
可想而知真拿出去时,会被疯抢成什么样子。
虽然这些东西的价格都不算便宜,但是薛景半点也不担心,这批食材会折在自己手里。
货物装完后,薛景一刻也没有多停留。带着周大柱跟着打着“薛”字号商队的马车,直奔甘州方向而去。
秦箬目送薛景一行人离去,直到那商队的消失在视线内,她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薛景和周大柱这一去,属于秦箬在这个朝代的辉煌,算是正式开始了。
“秦姑娘,其实这样的小事你交给我去安排就好,压根不必用薛景那小伙子。”司珩站在秦宅的门口,表情有些别扭。
“好歹咱俩也是合伙人,你要培养人手,我也有义务去分担,不是?”
司珩又故作严肃地加了一句。
“怎么司公子最近是太闲了?你也要去甘州不成?”秦箬望了一眼司珩,总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
她之所以将周大柱交给薛景,那是看中了薛景的爽快和经商的手段。
周大柱跟着出去,必定是收获匪浅,让他司珩来安排算什么?
“也不是不可以……”
“得了吧,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跟我来。”秦箬打断他的话,忍不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自己还是个病秧子,操的哪门子的心?
这人就是傲娇,不能惯着。
两人重返回客堂时,秦老太和秦子牧打了声招呼,就自动避开了。
现在祖孙俩也知道司珩是秦箬的合作伙伴,见到两人有事相商的样子,就自觉退了出去。
秦跳跳本来要留下,却被秦箬命寻冬将他带了下去。
答应谢老夫人的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手伸出来……”待司珩落座后,秦箬也没拐弯抹角,准备给司珩把脉。
“什么?”司珩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全是问号。
“把脉!”秦箬言简意赅。
司珩总算是回过神了,这事谢老夫人事先和他说过了,只是他没有当一回事。
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最了解不过。对秦箬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为了遂谢老夫人的心愿罢了。
他缓缓地将手放在桌面上,将宽大的衣袖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一截过分白皙的手腕。
司珩装着淡定的样子,将头微微偏向一边。
当秦箬的三根手指搭上他的脉搏时,司珩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了起来,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砰砰”的心跳声。
此时,他的耳尖悄悄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怎么脉搏跳得这么快?
秦箬皱起了眉头,心道莫不是他体内的正好毒发了?
只是这样子又不像啊。
她偏过头望了一眼司珩,看到他鲜红欲滴的耳尖,噗嗤一声笑了。
“司公子诊个脉而已,你紧张个什么劲?女大夫出诊,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你大可不必。”
秦箬这会对古人的思想,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司珩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谁紧张了,我就是有点热而已。”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他还特意用另一只手扇了扇风。
热吗?我怎么感觉不到热?
秦箬这会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自己的体质竟然还不如一个身中奇毒的人?
她很止住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开始认真把脉。
“噬骨散?寒毒啊……看来你仇家来头不小。此毒平日看不出异样,毒发时,寒气会散到四肢百骇,全身骨头疼痛如同被人一寸一寸敲碎。能挺过这么多次的毒发,你倒是个能熬的。”
秦箬望向司珩的眼神,不觉带了几分同情。
他的身体远比谢老夫人说的严重得多,受损严重,可以说是强弩之末。
啧!啧!原来是个短命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