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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桦原以为只有自己这样神奇的人,才会在生病的时候各种奇葩的不配合。然而他没想到,原来一个工作狂生起病来,那画风也是特别的与众不同。比如说,现在正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名为秦凛予的工作狂。这家伙已经生病好几天了,但是据他所知,秦凛予就没有好好的看过病。
难道工作狂都是这样视生病为无物的真汉子?
要林桦来说,若是张哥看到秦凛予这样相当不爱惜身体不爱惜生命的人,他的脸色肯定又要沉下几分了。毕竟张哥可是一个一点点小毛病都要怄气好几天的健康主义者,证据就是每次他生病都能看到张哥如墨汁一般的脸色。
秦凛予稳稳的站在门口,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林桦怀疑的看着他,说道:“你真的只是来给我按摩的?”这算是什么?
秦凛予平常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周身的气场也受他本身的气质影响而显得冰冷。但是,今天的秦凛予却异常的“热情”。不论是眼神,还是呼吸,都带着点似乎能将人灼伤的热度,这样攻击性的变化让林桦总忍不住心生警惕。尤其是当林桦想起,秦凛予手上还有他家钥匙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要多想一些什么。
不过不论林桦心中所想如何复杂,就目前的情景来说,还是先处理好秦凛予的病比较重要。虽然说发烧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拖这么久都不去处理,这烧迟早要把人给烧坏。林桦关好门,就看到秦凛予同手同脚的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了。
林桦:“……”
——有点滑稽?
林桦问道:“你这两天都住在医院里了吧?医生给你开的药你按时吃了么?”
秦凛予正襟危坐着,听到了林桦的问话之后,他摆出了一副特别特别认真的神情,然后说道:“……吃了?”
林桦不懂他的这个停顿,他直觉秦凛予肯定没有好好吃药。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是爱吃药的人。不过他不爱吃药是有原因的,他是因为不喜欢药里面奇奇怪怪的味道,特别的恶心的感觉。但是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也是会二话不说的把药吞下去。
所以说,秦凛予也是有什么原因而不愿意吃药?
林桦正思考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撩起来了。他一惊,低头一看就发现秦凛予正面无表情的掀开了他的衣服,然后另一只手在他肚皮上放着。秦凛予的双眼正因为高烧而发着亮光,但是在看到林桦他腰上的淤伤的时候,之前他的双眼有多么的明亮,现在就有多么的黑暗。
林桦扑捉到了秦凛予的眼神的变化——没办法,这位的眼神变化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如果他再看不到,那真是瞎了眼。这让林桦不禁纳闷,他不过是腰上有点碰伤了,张哥的脸色不好他可以理解,但是秦凛予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心疼老公了?
林桦被自己这样主动的想法给恶到了,一时间竟忘了动作。等林桦从这种纠结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忽而觉得腰上特别舒服,有一双温热的手在来回的给他按压,就像是上次上药的时候,特别的舒适。享乐主义者的林桦也就由着秦凛予这个病人给他按摩了,不过他心里想好了,之后他一定要再把秦凛予带去医院,看着他把病看好了什么的——就当是帮他按摩的回报吧。
秦凛予其实很难受。
他现在的体温度数应该很危险了,这两天被刘助理劝着看了医生,但是他并没有吃药也没有打针,因为这两样东西对秦凛予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存在。他不愿意吃别人给的药,更不愿意让人将那针头扎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就算难受,他觉得自己依旧可以忍耐。
尤其是现在他能够看到林桦,看到他的笑脸,他就觉得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本来很痛苦的身体都变得无所谓了。秦凛予温柔的为林桦按摩上药,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好了,彻底的好了。当秦凛予看着林桦在他手下露出了舒服的表情之后,他心中溢满了说不清的满足感,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泡在了蜜罐里,心头甜丝丝的。
他的行为,让林桦觉得高兴了。
林桦觉得秦凛予的上药时间好像比王医生的长很多,不过由于过程特别的舒服,他也就不去计较这里面的区别了。等完事之后,林桦就伸手跟秦凛予要东西了:“你的药呢?拿出来,现在马上吃。”
秦凛予:“啊,我忘带了。”
林桦斜眼看着这位,然后找到了刘助理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对面的刘助理正焦急地寻找着又在玩离家出走的秦总,这回接到了林桦的电话,他觉得宛如天使降临了。于是当林桦要求他把秦凛予的药送过来的时候,刘助理二话不说就照办了。
挂了电话,林桦看着乖乖缩在沙发上的秦凛予,说道:“你生病不难受么?为什么不好好吃药?”
秦凛予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回答:“只是觉得那些药像安眠药。”
林桦楞了一下,说:“安眠药怎么了?”
秦凛予却好像换了个回答,说道:“药都是有毒的,所以生病就不应该吃药。而且药长得都差不多,谁又能确定拿来的不是毒|药?”
林桦呆呆的看着秦凛予,就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郑重的评价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这理由,他给零分。
秦凛予:“……没有。”
因为刘助理没这么快能来,所以林桦就弄了些物理降温的东西——比如冰袋什么的,试图让秦凛予的体温缓和一些。不过林桦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把人送到医院比较好。毕竟这么高的温度,还是打退烧针会比较有效,也没这么难受。
然而,秦凛予拒绝了:“我不去医院。”
林桦:“为什么?”
“我不打针。”
“这又是为什么?”
“医院的消毒措施总是缺乏管理,而且买来的针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是不是二次利用的。如果针头里面藏着病毒,那么只能是雪上加霜。其次,将自己虚弱的身体交给别人,是最不理智的做法。”
“感情你的被害妄想不是一般的重啊。”林桦真的觉得心特别累,秦凛予原来是这样的人吗?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麻烦?还是说……秦凛予对医院这种机构有着偏见?那他干嘛还要自己开一家医院?
工作狂or土豪的世界他不懂啦。
幸而这时候门铃响了,应该是刘助理带着药上门了。原本坐在客厅里的秦凛予一听到门铃声,就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摆出主人的姿态招呼林桦:“我去开门,你坐着吧。”
秦凛予快步走出去,打开门直接甩一句话:“滚。”
站在门口的人愣了一下,温和的说道:“秦凛予?”
秦凛予愣了一下,然后才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是谁——佘水南。青年一头偏长的黑发,面容俊秀,看起来温文尔雅,像是个翩翩绅士。佘水南看了秦凛予一眼,然后看了看门牌号,最后才说道:“我想我应该没有走错地方,请问林桦在吗?”
秦凛予还没回答,已经走出来的林桦听到了佘水南的声音,高高兴兴的回答道:“学长?我在呀,你怎么来了?”学长最近不是特别的忙么?
佘水南听到了林桦的声音,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他微笑着回答道:“听说你受伤了,我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不过是点小擦伤而已,没什么大问题。”林桦没想到学长居然连这事情都知道了,不过他也没觉得奇怪。毕竟他请假一星期总需要理由,而张哥又不是会撒谎的人,所以人随便打听一下大概也就问出来了。
佘水南笑了笑,他的目光在秦凛予和林桦之间看了看,然后笑道:“林桦,你之前还骗我说你现在独居……就算你实话实说我也不会嘲笑你,难道你比较喜欢金屋藏娇?”他这一问,就是要挑明白的说。
林桦一囧,然后他果然开始撇清关系了:“我是独居啊,秦凛予他不过是有些事情所以才在这里的——你别误会啊。”
佘水南看着默不作声的秦凛予一眼,眼中带着果然如此的笑意:“那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呢,那我回头请你吃饭道歉。”
“不用不用。”
秦凛予沉默着看着他们在互动,忽而他凑到林桦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话:“我可以在你的床上休息一下吗?等刘助理来了,我就走。”
林桦被秦凛予那温热的呼吸挠的耳朵有点痒,下意识的就点头答应了。等他想起这里还有客房的时候,秦凛予就已经进了卧室了。林桦抬头看着佘水南,总觉得自己好像从学长眼中看到了揶揄之色,于是他一窘,忍不住解释起来:“那个……他进的不是卧室!”
佘水南的笑容僵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