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策反(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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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妨碍吉野上尉亲昵地搂住广末良子的肩膀——对于一个变节的特工来说，坐车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正如迎接未知的命运一样，她的内心必定充满了忐忑不安。而吉野这样亲昵地搂着她、和她的身体保持接触，正可以抚慰她紧张的心情、使她保持镇定。

有马中尉冲着吉野坏坏地笑着，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好你个小子，又搞到了一个标致女人！”

吉野尴尬的报之以微笑，他的眼神似乎是在辩解：“工作，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有马中尉会意的一笑，他回过头去，拉开窗帘的一角向后窥探着。当他看见自己的车队后方只有一辆由梅机关特务驾驶的黑色轿车时嘴角挂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说明他手下的两名特工完成了他派给他们的任务——特高课监视广末良子的“尾巴”被甩掉了。

从广末良子居住的海伦路到梅机关所在的北四川路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只隔着两三条街，但有马中尉的车队却并没有往北四川路方向开，而是先往西开出了日租界，又笔直向南驶上了上海到太仓的沪太公路上往西北方向的浏河、太仓驶去。

吉野上尉开始时还有些疑惑，但他随即便猜到晴气将军多半不愿在梅机关的总部接见这个吉野口中的“大鱼”，而是打算在一处隐匿的地点和这条“大鱼”碰个头。如果晴气发现所谓的“大鱼”只不过是一堆垃圾的话，隐匿在郊外的这个秘密地点也适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垃圾处理工作”。

吉野记得梅机关在上海的西北郊外靠近江苏省的罗泾地区的长江边上是有这么一处“安全屋”，专门用来安排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会见，或是干些神不知鬼不觉的“垃圾清理工作”，梅机关上下管那个安全屋叫做“农场”。看来这次有马中尉要带他和广末良子去的就是“农场”。

想到这里吉野不禁为广末良子的安危担心起来，万一她不能通过梅机关的甄别，多半就会被当做“垃圾”就地处理掉。

他瞥了眼戴着黑头套的广末良子，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体会到她同样紧张的心情。自从她选择向吉野坦白一切、选择跟着吉野上了这辆命运的轿车，就等于选择了面对未知命运的所有安排。

“她是我的女人，她是被我策反的，所以我必须对她负责，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维护她的周全！”吉野暗自下了决心。

这时，吉野感觉到广末良子的身子动了动，一只冰凉的小手伸了过来。他连忙用自己的左手握紧了她的左手。这一刻，俩人都相信彼此的心是相通的。

……

上午十点，就在吉野上尉和有马中尉一行拐入戒备森严的“农场”时，延安的一家医院里石心和穆玉露正迎接着命运对他们俩的安排。

相比春雨绵绵的上海，陕北的延安则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天气。万里无云的天空是湛蓝的，不像上海的天空总是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雨雾中。虽然气温并不是很高，但在阳光的直射下人们并不会感觉到寒冷。

石心坐在医院一孔窑洞门外的一条长凳上眯着眼注视着身边头部裹满了绷带的穆玉露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有认真地端详过穆玉露——她清秀的小脸、小巧的鼻子、娟秀的樱唇、忽闪的大眼睛。

“原来我的小露妹妹竟也是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子！”石心有些后悔起自己往日里对穆玉露的忽视了，“虽然不似佘曼诗那般的艳丽无匹，却也清雅可人，有种新荷般脱俗的美。”

他的心一动，不自觉地想起了山洞里那一晚他和穆玉露激情迸发时的一幕幕来。她柔软挺拔的双*峰、她炽热甜蜜的嘴唇、她在他身体下扭动的躯体、她那略带痛苦的第一次呻吟。

“这样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孩子却由于我的一念之差而失身于我，成了我的女人！真是令人惭愧！”石心的心头泛起一阵歉疚，不过他又想道：“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和一个女孩子发生关系，不是为了工作、不带任何企图。我应该对她负责一辈子……但是，虞婷又该怎么办？她也是我的女人呀！还有，曼诗呢？”

石心正自意乱神迷之际，穆玉露却已悄悄地靠了过来，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还亲昵地搂住了他的腰。石心很自然的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看她时却见穆玉露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一热，把她柔软的身体一把抱紧、在她的唇上用力吻了下去。

这孔窑洞位于医院的一隅的独立小院里，小院里也就这一孔窑洞。平时石心和穆玉露的治疗、吃住都在这个小院子里，门口还加了岗哨。显然，组织上把石心他们安排在这里接受治疗就是为了不想让石心他们的到来引起外人的注意。

穆玉露只“咽咛”一声就放弃了抵抗、被石心的热烈所融化、闭上眼瘫软在他的怀抱里。

石心一只手搂定了佳人，另一只手便熟门熟路的隔着厚厚的棉衣拿住了她。此时，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那日的场景再演一次。他的念头一动便化为了行动，双手一用力就轻巧的抱起了穆玉露，只一转身间便穿过了窑洞门口挂着的棉帘子，右脚轻点、在空中一个旋子就跃上了窑洞里头的火炕，他动作之轻盈已恢复到他未受内伤时的功力，甚至人在空中双脚还来了个“双飞燕”，踢掉了鞋子。

穆玉露倒是很想娇斥一声：“你要干什么？”但石心的嘴唇依然紧紧的封住了她的嘴唇，她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当然，她也明白石心要干什么、也打心眼里欢喜。

石心轻轻地把穆玉露平放在炕头，穆玉露这才有机会装模作样的娇嗔道：“心哥哥，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