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狡辩

老管家哑口无言的看着白鹭，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安妮公爵，嘴中呢喃的砸吧了两下，然而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说不出话来么？”白鹭轻蔑的笑道，“嘛，不过如果我也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恐怕我也难说出什么。”

“你可是犯了帝国的三大重罪呢。”

“第一，非法囚禁领地内教民，并奴役教民为你劳役。”

“第二，迫害无辜民众，造成严重身体伤害。”

“第三，隐藏身份，建立非法机构。”

“嘛，最后一条有些值得斟酌。毕竟你本来的身份就是圣辉帝国追捕了50多年之久，著名的大匪徒。鲁德加克先生。”白鹭慢慢地开口道，声音带着些许唏嘘。

“你组成的匪徒联盟，血源兄弟会。现在还一直挂在圣辉帝国的通缉榜上，位列第三位。这位叫巴德拉的杂碎，就是你的手下之一吧。”

“呵呵。”老管家突然笑了起来，脸上一阵扭曲。“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个巴德拉是我请来维护公爵府旧府邸设施的员工，被阁下如此诬陷恐怕不太合适吧。”

“维护？通过囚禁灵狐族的族人，强迫他们酿造妖精麦酒这种形式？”白鹭差点笑出声来，“知道你会狡辩，但是至少有点技术含量吧。”

“巴德拉所做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老管家缓过神来，站起身子说道。“你没有证据证明我参与你说的罪行。”

“是么？需要我揭开你的袖口给大家看看你身上血源兄弟会的纹身印章么？”

白鹭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前两天，我在公爵府的狩猎林地里面宰了两个杂碎。那个时候，我就对公爵府内会出现人贩子和灵狐族的少女这样的事情充满了疑惑。”

“所以我这两天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所谓人贩子的尸体。还记得大厅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你带着我前去监控室的那会么？你的胳膊上有着和那两具尸体上相同的纹身。我让洛迪查了一查，才让我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白鹭解释道，“你身上的纹身，居然是血源兄弟会的纹身印章。”

“你说你和此事没有关系？不是显得未免太可笑了么。”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血源兄弟会的成员之一。但是这一点，老公爵主人是知道的。”老管家恢复了微笑，缓缓地说着。“40多年前，我曾在烈焰对抗过老公爵主人的军队。但最终被老公爵主人招安。这一点，可是记载在领地记事中的情况。”

“至于这些血源兄弟会的成员，和我当初一样，同样是被招安的成员。这有什么问题么？我说过了，巴德拉所犯下的罪恶，和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会带着竞价失败的贵族们跑来这里看妖精麦酒？”菲欧娜在一旁忍不住了，声音尖利的叫喊道。“你不要太过分了。老家伙！”

“是巴德拉告诉我，他发现了老公爵主人原先的烈焰麦酒存货。”老管家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带着没有获得份额的贵族前来，也是不想他们空手而归。”

“你这个家伙！”菲欧娜差点跳起来。老管家把自身推了个干净，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了死去的巴德拉。这让菲欧娜怒气冲天，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白鹭，你真不该直接宰了那家伙。这个老家伙根本不要脸皮。”

“那个家伙正要虐待灵狐族幼女。你以为刚才是谁在喊让我宰了他的。”白鹭嘴角一抽，无奈的道。“安心吧，这个老家伙推脱不了的。”

“你的确很聪明。”白鹭率先赞赏了老管家的狡猾，“不过，你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你从三年前安妮继承公爵爵位之后，就一直在进行奴役灵狐族人为你酿造妖精麦酒的行为。那么问题来了，几百位灵狐族的族人，是怎么毫无征兆的输送进公爵府的呢？”

“几百号人。就算是分拨进入，也会有很大的痕迹和征兆。连续三年，就算是养活他们，也是一大笔开销。然而这几百号人在公爵府的眼皮子底下被奴役了三年，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正常来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却因为你利用了几个条件，达成了这一点。”

“我也是在看了监控视频之后，才发现了真相。你利用了安妮公爵开办的展会！”

“展会？！”菲欧娜和安妮都惊呼了出来，妮娜也一脸疑惑的看着白鹭。

“没错。仔细观看监控视频，就会发现十分不和谐的一点。展会的这两天时间，进入公爵府的人一共有3万1千3百多人次，可是从展会离开的人数，却只有3万1千2百多人次。足足少了近100人。也就是说，有将近100多人从进入公爵府的区域之后，就未曾离开。联系灵狐族人被奴役的事实，可以得出结论。这将近100人，就是今年由你的血源兄弟会抓来或买来的灵狐族人，被你奴役的新进人员！”

“什么？”众人立时被惊了一跳。就连老管家的眼角也不可抑制的跳动了一下。

菲欧娜更是不可思议的道：“你居然数了全部出入公爵府的人。你是怎么记住的？！”

“这个对我来说并不难，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谁能够在短时间内安排好这将近100人的各种事项。除了安妮公爵，也就只有老管家你了。我开始并没有排除安妮公爵的嫌疑。”说到这里，白鹭看向安妮表达了歉意。“很抱歉，我不能抹去所有的可能性。”

“没关系的。”安妮公爵回应道，她一脸失望的看着老管家，打从知道这个事实之后，安妮的情绪就一脸低落。毕竟老管家是看着安妮长大的人，发生了这种颠覆三观的情况，一时之间，安妮完全接受不了。

“但是安妮公爵却对我救下的灵狐族少女的事情很上心，立刻就安排了武装队的成员进行调查。从这一点上看，安妮公爵的嫌疑降低了许多。所以，我把目标锁定到了你身上。从而查到了老管家的真实身份，鲁德加克会长。”

“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想象力。”老管家开口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小仆人，每件事情都要亲历亲为。也许我也被蒙蔽了呢，临时多支出的金额或者事项，我也不会细细查看。毕竟，我相信公爵府内的仆人们。”

“这勉强说的通。”白鹭回应道，“你被蒙蔽，手下背着你做恶。好吧，这些都能解释。可是你解释不了一个致命的证据。你大概不知道为什么会逃出来一个灵狐族少女吧。让我来告诉你原因。我们曾在展会前测试过大厅的防盗设施，那时候整个府邸都鸡飞狗跳的。也正因为如此，公爵府旧址这里才会被吸引了注意力，导致防卫出现了漏洞。让一位灵狐族少女逃了出来。”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安排灵狐族的奴役和食宿方面的事物处理，又怎么会被这个灵狐族少女指认呢？”

白鹭道出了真相，却被老管家的大笑打断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证据。果然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子。指认我？一个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的小丫头，根本不懂得大陆文字的小杂碎。也能指认我？白鹭阁下，你倒是不妨让我见识一下。”

老管家的话音一落，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除了白鹭、洛迪、莉莉丝、菲欧娜、妮娜几个人之外，安妮公爵和武装队的队长、队员们，都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老管家。

“嘛，是谁告诉你，这个灵狐族少女不能说话，和不懂得认字的事情的？”白鹭一脸好笑的看着老管家。除了白鹭一行人之外，由于这件事情较为残忍。少女的具体情况，白鹭可是连安妮都没有告诉的。

“这，我是听仆人说的。”老管家的冷汗呼呼的冒了出来，这会他可装不了淡定了。

“哦，灵狐族的少女到现在也没醒过来，由于情况特殊，一直是由莉莉丝亲自照顾着的。你是从那个仆人的口中听到的少女的情况呢？不妨告诉我们对峙一下？”

老管家无话可说，回味了一下白鹭的话。“没醒过来。呃，你诈我？！”

“当然是诈你喽。”白鹭此时笑得就像一只偷到了乌鸦嘴中肉的小狐狸。“你说的没错。哪怕我把全部的事情推理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幕后的元凶。所以就只好用点语言手段了。”

“你！”老管家气得全身发抖，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自己说漏了嘴。满脑子已经混乱了起来，连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想逃脱罪责，然后利用公爵府的力量从那群上当受骗的贵族们手中保护自己。经历大变的情况下能迅速想到这个，你已经很了不起了。”白鹭说道，“你想的没错。这些酒也是我们换掉的，为的就是让你陷入绝境。”

“为什么？”没等老管家说话，安妮公爵就站了出来。一脸哀伤混杂着愤怒的表情，开口问道。

“为什么么？”老管家扬起了头。“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