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声暴呵隔着老远传到了李晨风所在的房间之中,使得他终于脱离了混沌茫然的状态。
“这……,这就是比武场?”
自从进到这庭院之中,李晨风受到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大,而直到走进这间厢房休息之后,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房间外面的庭院中,两个身披蓑衣之人正在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但是他们的情形却跟李晨风之前参加过的门派内比不同。
招招制敌,次次攻心,两人的攻击几乎每次都是朝着对方的要害,稍有差池便会得落个重伤残废的效果,所以这完全就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啊!
虽然有着细密的雨线阻挡,但是那两人的招式和气势依旧展现的淋漓尽致,而纵使李晨风不识得他们使用的具体是何招式,却也能看出来那些招式的威力比之前他见过的觉箜的火凤翱天掌还要强上三分,也就是说这两个人都是已经掌握了高级武学的存在,几乎能够完败任何一个少林寺第四代弟子的存在!
然而拥有这等实力的两人,却如同唱戏的小丑一样,在这雨天之中“表演”一场搏斗给周围的观众老爷欣赏。
没错,在这庭院之中,像李晨风所在的这种厢房还有许许多多间,而从那些开着的窗口,便能看到其中或多或少的有着不同的人影,显然与李晨风一行人一样,坐在厢房之中欣赏着这出雨幕中大戏。
“唔,这此的两个家伙都挺不错的嘛。”
静坐观赏了一会儿,德叔终于开口了,而在他开口之后,被慕柯云指使招呼他们一行人的侍女立马恭敬的说道:“赵爷可是想玩玩儿了?”
虽然恭敬,却也不太畏惧,似乎是这侍女已经接待过德叔等人好多次了,摸清楚了他们的习惯一样。
“哈哈,当然得玩玩儿了,要不然来这里干什么。”
品着香茗,德叔踟蹰了一下,转而向坐在他左侧的赵林豹问道:“林豹你怎么看。”
赵林豹其实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好在德叔之前已经跟他通过气儿了,知道了一些这里的消息,所以表现的倒不像李晨风那样拘谨,于是只见他轻咳了一声,先是恭敬的回了一句:“咳,小侄愚钝,看不出什么东西。”
然后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觉得那使剑之人赢面会高一些。”
“哦?为何?”
似乎是被赵林豹的回答勾起了兴趣,德叔又追问了起来,一如往常的笑眯眯的模样,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此时是在真笑,还是在假笑。
“那小侄就说说自己的拙见了。”
此时的赵林豹跟刚开始遇见李晨风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一点都看不出他曾经乖张无礼的样子,反而很有风度的说道:“如此天气,两人的视线及出招速度都要受到一些影响,然而那使剑之人却是有条不紊,一套剑法使得是攻守兼备,游刃有余,且细看之下,他斗笠之下的衣领都不曾被雨水沾湿,如此便证明了此人心思缜密,这场战斗皆在他的控制之内了。”
朔宽的窗户,使得几人都能看见外面正在搏斗的两人,而顺着赵林豹的话语,眼尖的李晨风赫然发现事实正如他所讲,那个使剑的男子斗笠之下的衣领仍是干的。
“而反观那使刀之人,其所用的五虎啸山刀法我也曾见过,威猛有余却持久不足,此时虽然看着他与那使剑之人斗得难分难解,但我估计不出十招他便会开始落入下风。”
五虎啸山刀,李晨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想必它也是一门不错的高级武学了,而虎向来是威猛刚强的代名词,所以这赵林豹分析的应该也没问题。
“嘿嘿,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听你的,压二十在他身上。”
似乎是认同了赵林豹的话,德叔笑意更盛,转过头对守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我压五十在另一人身上。”
但是让李晨风没想到的是,就在德叔话音刚落之后,一旁的劳叔便突兀的开了口。
听他们二人的意思,似乎这个地方有点像是赌场,不,应该说是类似于地下黑拳一样的赌斗赛事,周围的观众可以在比赛中途下注,直到比斗之人分出胜负,他们才根据之前下的注判断输赢。
只是李晨风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二十、五十是个什么计量单位。
然而下一瞬间他就知道了,因为他们身后的一个护卫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纸票交给了侍女。
这纸票可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钱庄的兑票,凭这些兑票,到固定的钱庄便可以直接兑换出真金白银来。
对,就是黄金、白银!不是普通的铜钱!
因为这些纸票代表的最少都是二十两白银,像这护卫拿的两张,凭大小一看就是二十两和五十两白银。
“好,赵爷下朗剑二十,下虎啸五十。”
接过这两张纸票,那侍女飞快的扫了一眼,确认是真的后便将其塞入了一旁的铁箱之内,然后另取出一张白条,写上了“朗剑二十、虎啸五十”反交给了那个护卫。
“……”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赏钱是一吊铜钱就不说了,赌博还都是二十两的起步,关键还是自己跟自己对赌!
像这种对赌,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代表着他都会输一手,而无论输的是哪手,他投入的钱都会消失,即便是另一方赢了,都不一定能赢回输掉的本钱,所以这种自己跟自己对赌的人,不是太傻就是太有钱了。
而德叔和劳叔两个人互相合作,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肯定不傻,所以唯一的答案便是他们太有钱了,随随便便的扔点小钱在这里图个乐子而已。
甚至别说是李晨风了,即使是赵林豹看着他两位叔叔拿钱不当钱,这样随便玩儿都有些惊愕。
不过想到他们二人今天是来带自己见“世面”的,所以即使心中再有不信,赵林豹也强行按住了自己的心态,默默的接受着二人的言传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