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演示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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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拱手拜谢，道：“我一定努力，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也不会让师姐失望的。”

胡敏只是冷冷嗯了一声，楚邪转身走了，剩下胡敏陆悠两人。

胡敏沉道：“老五，既然师傅要我教你，那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说着打量了一下陆悠。

陆悠道：“师姐若有吩咐，我一定遵从。”

胡敏道：“那便开始吧，你武学领悟不错，今天我教你攻剑术接下来的三十招，跟我来。”身子一跃就向树林中间奔去。

两人来到山林中那片空地上，胡敏站立，背后的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握在了手中，轻喝到：“老五，看好了。”

手中长剑有如翻滚的波涛，汹涌难挡，劲风扑面，一身紫衣翻飞起舞，苍劲有力，浑然不似一个女子能做到的，教陆悠大开眼界。

三十招剑舞完，胡敏驻剑而立，原本地上有些许落叶，全都被吹走不见，眼中似被剑法所感染，竟有一股精光闪过，教人难以直视。胡敏道：“攻剑术共有一百零八剑招，招招狠辣，胸中须有一股气势，正所谓一鼓作气，要让对手不敢与之争锋。”

陆悠之前也想到这一点，低声道：“心无畏惧，一往直前。”他将记住的剑招都练了出来，胡敏在旁指导，不时也会演示一遍，正所谓剑法相通，只要明白其中意蕴，剑招外在也就不是那么难学了。

时间过了七天，陆悠终于将攻剑术的一百零八招基本上学会了，尤其是最后八招，一招难过一招，每一招都有三十多般变化，叫人难以琢磨，一剑递出，让对手生出一种难以防御之感，心中必定会怕了几分，陆悠练了整整两日才算基本掌握了。

这一日，陆悠在清心院中，除了春夏秋冬四侍，峰中其余七人全都在场，就连很少见面的三师兄朱长醉都被叫了出来。

楚邪道：“陆悠，你将攻剑术一百零八招全部练习一遍，让我看看如何。”暗道：“才七日时间，居然就能将攻剑术基本掌握，悟性确实有不俗之处，不知剑术到底领悟的如何。”

陆悠没想到人都来了，真有点不好意思，看了四师姐一眼，她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全都是四师姐在教陆悠，每天都陪他喂招，不然的话怎么陆悠怎么可能掌握的这么快，见她点头，陆悠心中有了几分信心。

陆悠走到院中，向众人拱手作揖，道：“练得不好，希望大家不要笑话。”

小师妹楚甜道：“陆师兄，别人不笑，说不定我可是要笑的。”众人听这话都笑了出来。

刘大彪笑道：“小师妹说的不错，我们不笑，只让小师妹笑。”

陆悠也是微微一笑，道：“小师妹就喜欢说笑。”不待众人再说，陆悠神色一凝，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剑招源源不断使了出来，长剑切开空气，带起一阵清风，身体腾挪跳跃，剑招似雨如狂，长剑微鸣，非同凡响。

四下众人暗自点头，楚邪暗道：“已经有七八分味道，更兼有无所畏惧的气势，当真不错。”

向不问高喝道：“老五，不错，不错。”刘大彪也在一旁附和：“确实不错。”小师妹楚甜看的痴了，剑招眼花缭乱，一双黑黑的眼睛紧紧跟着陆悠，一脸专注的样子。朱长醉眼睛张开一条缝，拍手叫好。

陆悠专心舞剑，心无旁骛，长剑起伏跳跃不断，到了最后八剑，一剑快过一剑，一剑猛过一剑，剑招繁复之极，诸多变化，若是注意力不集中根本就看清手上的招式，陆悠口中不由的‘呀，嘿’的叫了出来，长剑竟带起一阵风啸之音。

剑招已毕，陆悠停住身形，额上冒出一层热汗，胸口微微起伏不定，攻剑术全力使出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负荷，口中长出了几口气，这才平息下来。

楚邪上前说道：“嗯，很好。”

宋晓芙搭口道：“什么很好，是非常好，这才几天就掌握了攻剑术的精髓，比你当年强多了。”

楚邪并不恼，正要说话，却被刘大彪抢道：“师娘说的对，老五才七天就学会了攻剑术一百零八招，可真了不起。”

陆悠听他们这样一说，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忙道：“都是师傅和师姐教导有方，我自己算不了什么。”

楚邪正声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剑法人人都可以学会，只不过花的时间不一样罢了。”声音提高了几分，环顾众人说道：“这套剑法固然精妙，若是遇到破解你剑招的人怎么办?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将天下英雄小瞧了。”

一听这话，周围众人不禁陷入沉思，陆悠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自己遇到武功相克之人，对其他人有十层功力，对这等人却平白少了数筹，这可怎么办，可是一直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楚邪见众人或摇头、或皱眉、或拍手，心中必定想法良多，这其实也是最近出了山门之后才想通的一些事情。继续说道：“剑招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一方招式被对方所破，那便大大的不妙，可是死招变活，又对上对手硬生生的招数，对方必定手足无措，束手束脚，这时心中所记死的招数便真的成了杀死自己的死招了。”

众人像被头上冲了一桶凉水一般，顿时醒悟过来，陆悠这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那便是前人出剑招数都是固定好了的，一招接着下一招，没有多少变化，这就有迹可循，那么也就寻法可破了。若是出招之后连自己下一招都不知道是什么，对手又怎么破解的了？想法看似简单，可是要否认江湖多年的传统，需要很大的勇气，再说不同招数之间流转还需要不断的琢磨，换一条路子，改掉以前的习惯，丝毫不亚于将武功重练一番，所费精力可想而知。

陆悠师兄弟几人还是非常高兴，心中一个困惑终于被解了，就像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移开了，舒爽了许多。

刘大彪道：“师傅果然博古通今，明悟透彻，让我们这些弟子好生佩服。”

朱长醉眼睛睁的大大的，十分明亮，道：“我常常睡梦之中练剑，总觉得剑法中少了什么，今天经师傅提点，这才知道原来是少了一股‘活’意，少了许多变通。”

可是楚邪却叹气道：“为师明悟的太晚，太迟，剑招已成定势，想要改动却是千难万难。”看着五个弟子和楚甜，继续道：“青岚宗、天妖门、玄魔道，乃至江湖各派中有无数的蠢才，以为将父辈师傅教的武功招式学会了，就成了高手，可笑，可笑，我也笑我自己，和他们没什么分别，不能再进一步。”

陆悠真心道：“师傅能打破前人的道路，已经和他们不一样了。”

楚邪摇了摇头，挥了挥手，道：“我不行了。”眼中却又放出一阵精光，中气十足的说道：“你们还有能力和机会，不要学前人一样，踏步不前，心中需记住水无常形，剑无常势，活学活用，不为定势所累，走自己的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