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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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小茅屋中各自找了一方，没有点火堆，当入夜之后，小茅屋中一片漆黑。w

可他们谁都没有睡去，一方面是担心，另一方面是心事重重，今天生了太多大事，太多人失死去，见到了他们一生中最不愿见到的场面。

江湖人死了很多，其中有他们关心的人，有他们的亲人，许多人或多或少都和他们有所交集，那么多的人死去，每一个人在早上都还是好好的，结果整个被颠覆，参与到了这等巨变中，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你睡了吗？”牧婉容轻声道。

“还没有，怎么了。”6悠翻了一下身子，在黑暗中看向牧婉容所在的方位，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她坐着的轮廓，其他就看不清了。

“你觉得我们还有希望吗？”牧婉容随后又补了一句，说道：“我是说的江湖，你不要误会。”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有些匆忙，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脸色都变了一下。

好在林远凡在黑暗中并没有看出来，认真道：“我不清楚，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终结吧。”

当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注定的时候，而他们还必须去接受这一切，这才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死亡是恐惧的，没有人不惧怕死亡，林远凡也一样，活着怎么都比死了要好。

可他们却必须迎接这死亡，和自己最在意的人一齐，不愿逃避。

牧婉容想了下问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6悠不知道她到底在指的是哪件事，以前生的事情太多了。

牧婉容继续说道：“我是说在山里的时候，你为了救我自废了武功，你后悔吗？要是你武功还在，今天的事情也许就不会生了，那些人也就不用死了。”

对于此事她还是耿耿于怀，放不下，也许这一辈子也会放不下。

“我说我后悔了，你信吗？”6悠叹了一口气，要是知道事情会展到这一步，他那时候或许真的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牧婉容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信，而且我现在也还是希望你那天没有救我，让我死了就好了。”

她到现在都觉得6悠救了一个最不该救的人。

6悠叹息道：“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不该为他们的死自责，最该自责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当错误一旦开始，就无法再挽回了，等我们到下面的时候再给他们赔罪吧。”

“下面么？真的有下面么？”木婉容怔怔道。

“睡吧，我们明天一早就走。”6悠又把身子转了过去，不愿去说这件事，默默背负就好了。

牧婉容再看了6悠一眼，摇了摇头，抛去心中的那些杂念，也躺下强迫自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6悠便和牧婉容骑马离开了。

6悠在后，牧婉容在前，和那时6悠遇到莫思秋的情景颇有几分相似。

看着自己身前的美丽的女子，6悠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显得有几分尴尬，毕竟他已经是和莫思秋结婚的人，不想对不起莫思秋。

两人骑在马上似存在着一种奇怪的氛围，谁也不好说什么。

就在两人行了没多久，6悠似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回头一眼，只见一道非常迅的人影急而来，他认出了来人，暗河副殿主，岳无空。

他没想到这岳无空在他们逃走了这么久还能跟踪到他们，锲而不舍地追他们到了这里。

既然他能够出现在这里，6悠明白王奇正和古心水两人应该是身死了，心中闪过一丝心痛，而现在没有时间容他悲伤了。

“婉容，快走，快走。”6悠疾呼。

牧婉容也察觉出了有人追来，赶忙驾马朝着前面奔去。

“他怎么追上来的。”婉容开口问。

“我不知道。”6悠大声道。

“哈哈”岳无空大笑，“你们逃不掉了，你的两个手下都被我杀了，现在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岳无空身为暗河副殿主，一身追踪暗杀本领可以说是登峰造极，江湖中能比他的高没有几个了。

在杀了王古两位张老之后，凭借6悠和牧婉容骑马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追踪，后来在夜晚丢失了痕迹，他也没能继续，今天一早的时候再度开始，终于找到了6悠的所在。

6悠和婉容共同坐一马，度慢很多，后方的岳无空越来越接近。

一逃一追，半刻钟不到，双方已然近在咫尺了。

他们冲出山林，突然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大河拦去6悠他们去路，无路可逃了。

“吁。”牧婉容急忙拉住了马缰，在河边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追来的岳无空，一脸的决然。

逃不了那就不再逃了，两人下马，牧婉容长剑已然出鞘，冷冷地望着追来的岳无空。

岳无空也停住了身子，笑意盈盈，见6悠逃不掉了，心里想着到底该怎么炮制6悠。

“跑呀，继续跑呀，你们怎么不跑了？”岳无空嘲笑道。

6悠大声道：“岳无空，你想杀的是我，放她走，我可以跟你走。”

“6悠，你也有今天，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岳无空淫笑道：“你的这位红颜知己我可是会好好品尝一番的。”

“你这无耻之徒，我牧婉容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落入到你们手中。”

说罢牧婉容手中长剑便向自己的脖颈抹去。

就在这时，岳无空手指一弹，一粒圆珠打到了牧婉容有手背上，她手中长剑落地。

“小姑娘，想活没那么容易，当然想死也没那么简单。”岳无空自信道。

牧婉容又惊又气，说道：“你，你这恶魔。”

岳无空五指一合握拳，沉声道：“对，我就是恶魔，今天你们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跟你拼了。”6悠不顾危险，双手握拳冲了过去，

“不自量力。”岳无空冷笑，看着6悠破绽百出的身子，一拳轰在6悠胸口。

在这一瞬间，6悠身体中布置的阵法全部受力破碎开来，身子向后倒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在牧婉容面前停住了。

婉容花容失色，蹲下来看着嘴角溢出鲜血的6悠，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一艘小船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了河面上，一位老者站在船尾摇着浆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