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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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田晃之的到来，使得西野未姬的伤势有了很大的好转。他更是透露出了自己的弟子中，其中一人就是博多皇帝指原莉乃。让听到这个事实的人都惊讶万分。

充满得意的大笑之后，土田晃之总算恢复了几分正经，他转头看着冈田奈奈，笑着说道：“奈奈，我只教了你半年的武功，没想到不过区区数年，你就达到了脱凡至境，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冈田奈奈谦虚地笑笑，然后疑惑的问道：“师父，徒儿早就达到了轻重自如的境界，本以为武道之路已经走到尽头，没想到前日又有突破。您说的脱凡至境是什么境界？”

见其余诸人也同样有此疑惑，土田晃之就将上古时代的武道境界划分，以及由于传承断裂，导致如今武道势微的情况解释了一遍。足足大半个时辰之后，了解清楚的众人纷纷唏嘘感叹不已。

渋谷凪咲抓了抓脑袋，歪着头好奇的问道：“师父，照您所说奈奈现在的境界已经近乎于道，若是能够感悟天地，就能入道，迈入入圣境界的门槛。那师父您现在是什么境界？”

土田晃之回道：“严格来说，为师也是脱凡至境。只是，已经参悟到了一些天地大道，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圣境，若是有朝一日能彻底感悟大道之一，便可真正踏入入圣境界。”

“哇~那奈奈岂不是都快赶上师父了？！”渋谷凪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着实可爱。

冈田奈奈摇摇头，说道：“我离师父还差得很远，进入脱凡至境之后，越发能感觉到师父身上深不可测的气息。我想，若是师父要杀我，用不了十招。”

土田晃之摆了摆手，对着奈奈说道：“徒儿不可妄自菲薄，为师若要将你拿下，至少要五十招。现在，除了有限的几个老家伙，应该没有人是你的敌手。”随后脸色一正，颇有些严肃的说道：“今日为师此来，除了救治未姬之外，还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们。”

见众人目露好奇，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又说道：“其一，为师百余年来，看尽天下诸事，发现不论是当初秋叶原帝国的建立；还是现今的群雄割据；甚至是近年乃木坂的崛起，都像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引导。只是，为师至今都推测不出此人的目的，甚至感觉这幕后之人似乎根本就没有目的，纯粹是为了取乐而玩弄天下。”

见众人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又要说话，土田晃之双手一压，止住了众人的话头。说道：“你们别问，问了我也无法回答，我自己尚在寻找根源。告诉你们此事，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多加小心，并时刻关注，看能不能将这个人找出来。”

低头沉吟片刻，又说道：“这第二件事，事关所有已经达到超凡境的武者。明年五月，传说中两千年出现一次的演武斗圣台会在天柱山显现。只要达到超凡境的武者均可入内，此台内涵乾坤，可助人突破超凡境，你等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冈田奈奈问道：“可以助人突破？此台中有天材地宝？”

土田晃之说道：“非也，此台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座石门，一是入境门，二是破境门。凡进入入境门的武者，都会进入一个独立的空间，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而能够活着出来的，武功进境都会大大提高。天赋高者甚至可以达到半步脱凡之境，不出两三年，必可进入脱凡初境。”

见冈田奈奈若有所思，似乎并不太在意，土田晃之难得严厉的说道：“奈奈，你虽然已经到了脱凡至境，但也必须去演武斗圣台。你的目标是破境门，此门可助人突破到脱凡至境，虽然在境界方面对你没用，但是可帮你祛除心魔之患，圆满心境。”

冈田奈奈闻之，自然不会怠慢。“是！徒儿谨遵师命。”

土田晃之抬起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这代能碰到这两千年一次的机缘，可见都是天地气运所钟。也因此，才会引出杀破狼之局，使得天下纷乱不堪。且记住，演武斗圣台只会维持三日，因此你们进入后要以提升自己为首要，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与他国之人相斗。”

听得土田晃之格外郑重的忠告，一众小辈自然俯首听命。

阴平关，小嶋真子拿着冈田奈奈派人送来的书信，脸色阴沉，一向阳光娇憨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

“出了什么事？”问话的是朝长美樱，她可是第一次看到脸上永远挂着傻笑的小嶋真子露出如此阴婺狠厉的表情。

将手中书信放在桌上，小嶋真子的声音阴柔而飘忽，让人感到浑身发冷。“据报，乃木坂十余万大军围攻石堡，未姬重伤垂危，幸好奈奈及时赶到并救下了她。之后奈奈一怒之下单枪匹马屠戮乃木坂万余军士，并有百余名将校被其当场斩杀。”

朝长美樱的樱桃小口张得都可以看见口中的小舌头了。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她呐呐地说道：“万余军士......百余将校......全是被冈田奈奈一人斩杀？这......这怎么可能？”

小嶋真子嘴角一勾，阴测测地笑道：“怎么？很惊讶是吧？我也很惊讶。但是......我还嫌奈奈杀的不够多，不够狠！”

站起身，小嶋真子对着挂在墙上的军图，看得异常仔细。而一旁的朝长美樱则拿起桌上的书信看了起来。

半晌，朝长美樱舒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真的。没想到，奈奈居然如此厉害！这完全不是凡人能做得到的。”接着，有颇有些意外和欣喜。“更没想到的是，我们几人居然是同门师姐妹，而且师父出手救治了未姬，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听到此处，小嶋真子的脸色方才好了许多，笑道：“看来我们几人还真是有缘。美樱，明年我们一起去演武斗圣台，师姐妹总算可以相聚。”

朝长美樱笑着点点头，内心越发对小嶋真子觉得亲近。而后，又有些失落的说道：“可惜指皇陛下不会武功，同门八人终究少了一个。”

小嶋真子拍了拍朝长美樱的肩膀，说道：“无妨，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总要让乃木坂付些利息。伤了未姬，若是不多出点代价，我岂能甘心？”

“你准备怎么做？”朝长美樱知道西野未姬是自己同门之后，自然也升起了报复之心。

小嶋真子狡黠的一笑，双目中爆出了一丝残忍。“阴平关到兴平关这千里之地，地势狭长，又是个洼地。方才我看了军图，发现了一个之前未注意的事情。原来，这种地形是因为这一片在数千年前是淮水的旧河道。由于时光变迁，淮水改道偏离，此处才成为陆地。”

朝长美樱智谋之高，不在小嶋真子之下。不过稍稍咀嚼了一下小嶋真子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想法。眼中冒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你......你是要......”

“没错！我要掘了淮水，水淹乃木坂大军！”

朝长美樱猛地站起身，抓住小嶋真子的衣袍，大声叫道：“此计一成，不光是乃木坂大军必然破灭，连阴平关到兴平关这一路所过之处也将成为一片废墟啊！这千余里之地那么多城池百姓将所剩无几！真子，如此有伤天和的毒计，你让天下人以后如何看你？！”

朝长美樱的眼前仿佛又出现当初火烧鹰愁峡时，被大火吞噬的数万难波军士挣扎的身影，耳边传来阵阵惨叫之声。她实在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了，眼眶中蕴含的泪光透射着楚楚可怜，让人看得颇为心疼。

小嶋真子轻轻推开朝长美樱，伸手擦拭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笑道：“美樱，你且宽心。可别忘了，之前我们已经将沿路所有百姓全部迁到了阴平关。而明水等县的百姓，早在白石麻衣夺城前就全部逃去了石堡，此计不会伤及无辜。”

朝长美樱听后，止住了泪水，总算不在那么急切。却依旧说道：“白石麻衣剩余不到四万人马，关下西野七濑也还有三四万人马，你这一计，又要多出至少五万冤魂。”

小嶋真子冷哼一声，说道：“美樱，你也是沙场战将，怎会生出此等软弱之心？要知道，这不仅是国战，更是种族之战！无谓的怜悯最终反会害了自己的族人，你可莫要自误！”

朝长美樱知道小嶋真子说的虽然残酷，但都是实话。也明白她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将来因为这种没有立场的怜悯而犯下大错。

带着无奈，朝长美樱认真的对着小嶋真子点了点头。总算恢复了一军之将的睿智，说道：“我会发动阴平关所有的百姓到淮水帮忙建造堤坝蓄水。”

说着，指了一指地图上标注着淮水的一处折弯处。“此处水位位差较大，正适合筑造堤坝。一直向上游延伸两里，只需将堤坝筑到三丈高即可蓄满足够的水量。只要现在阴平关内驻留的近三十万百姓帮忙，只需七日就可完成。”

小嶋真子点点头，说道：“此事就交给你了，我会传书后方的郓城守将协助你。”

掐指略微一算，小嶋真子一手作锤状，在另一只手上一锤。笑道：“七日时间正好，前日我观天象，七日后晚间会有大雾。到天明雾散时足有四个时辰的时间可供我贪狼营军士退往北面三十里外的高坡。待到大水退去，则让郓城守将与百姓重建阴平关。而我等则带兵去往石堡与奈奈汇合，若有机会还可伺机夺回兴平关。”